肆无忌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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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还查过。这案子那会儿在c市闹得特别大,引起过很大的舆论,甚至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地步。
高校教授通过职务之便对学生实施性侵,受害者高达十几人…………其中不乏两名幼童,还是学生的妹妹。
涉及未成年人,案子判得很重,14年。
路陈驰看着电脑屏幕。
“……麻烦你别把我个人信息外传。”许一寒揪着他领子,瞪住他。
她说这话时眼睛很亮,瞳孔略微收缩,目光简直像蛇死咬住猎物一般。
路陈驰点了支烟塞嘴里,宽阔平直的后背随意地靠着椅背。
他抽烟克制,至少在朋友和亲人面前从来不抽。
烟头花开似的发着亮,橙红一小团,映到他鼻梁上,也泛着红光。
散热器一阵一阵地发出声音,细微的轰隆声,心脏跳动似的。
他心脏也确实在跳动,扑通扑通。
一次又一次。
路陈驰操了声,偏头又抽了口烟就把烟灭了。
过了会儿,他才关了网页。
找律师很容易。
学长、路黎阳公司的律师团队、他母亲的熟人、亲戚……都能帮忙,还都算得上顶尖那撮人。
郑文泰的案子,许一寒坚持走刑事自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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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要正式立案,下午,许一寒给路陈驰拿他说的资料,顺便给他带了盒她和阎之之一起弄的卤味。
因为确定要立案,许一寒没把郑文泰手机上截图发路陈驰。
“进来喝杯水?”路陈驰开了门,看了眼她手上提的帆布包袋,转头说,“……路珠明,把你桌上作业收一下。”
“………只是一些卤味,我和阎之之弄太多了,吃不完,”许一寒把手上的帆布包袋递过去,“刚好想起来身份复印件没给你,就顺便拿过来了。”
“谢了。”路陈驰接过她手上的袋子,给许一寒倒了杯水。
“我待不了多久,”许一寒笑着换了鞋,“阎之之实习的时候钥匙丢了,现在我俩就一把钥匙,她还在门口等我,你检查完了我就得赶回去给她开门。”
“没事,马上就好。”路陈驰坐桌上,把资料从文件带里取出来,挨个检查。
身份证复印件、报案书、证据u盘、医院诊断证明……
许一寒偏过头,路珠明正趴桌上画画,一眼扫过去,得有十几个人。
中间一个特别高的,很有个性的三白眼。
“在画全家福吗?”许一寒笑了笑,又转头去瞅路陈驰。
挺像的。
路陈驰穿搭偏美式复古,人斜站着时总会把手插兜里,嬉皮笑脸的散漫模样儿。
但他性格沉稳,许一寒感觉他真冒了火也不过啧几下。
“……这么点人怎么会是全家福,”路珠明看到许一寒还有些忌惮,挪远了些位置说,“你弟弟妹妹或者哥哥姐姐有多少个?”
“我是独生子女。”许一寒说,“……你说的是亲戚的话,倒是有几个堂弟和堂妹。”
“如果把他们加上我这张纸就画不下了,”路珠明说,“……独生子女是什么意思?”
这十几…………
……二十一个人,都是姊妹兄弟。
许一寒瞪着眼:“……就是没有姊妹兄弟的意思。”
“哦。”路珠明转头继续画画,“那你们家好奇怪……”
“……资料没问题。”路陈驰打断说,“律师已经找到了,但他只负责出庭,剩下的都是我来,等会我把他微信发你,你记得通过。”
那个律师叫吴立,擅长刑事案件,做过几次网暴案。
元伦律师事务所的法律援助也是他负责。
路陈驰昨晚请他吃了顿饭,大致说明了情况。
再过几个月路陈驰就要拿到法考证,除了出庭,他也想独立操作。
这事他和周海峰提过,周海峰没有意见,让他有问题就问他。
周海峰,是他母亲熟人,也是带他日常实习的老师,元伦律师事务所的高伙。
“……好,谢了。”许一寒说。
“小忙,不用道谢,”路陈驰开了门,“现在就差学校的证明,导员应该会先沟通协调,郑文泰知道你要立案,可能试图报复你,你小心点。”
路陈驰打听过郑文泰。
郑文泰性格阴暗,又没什么朋友,知道许一寒从始至终只是想要他进局子后,更容易激情报复。
这类案子在法院也实在太多。
“我倒是希望他来,”许一寒笑笑,出门弯腰扯下鞋套,没大在意,“正担心抓不到他把柄。”
“学校证明具体是要证明什么?”许一寒问。
“网络暴力对你学习和生活造成的影响,”路陈驰叮嘱,“等会我把具体文书案例发你……过几天导员要是找你,你态度坚定点把医院诊断书放出来,坚持立案,学校才好给你开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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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路陈驰住的小区到她们小区,离得是近,但还是有段路。
许一寒走到租房门口见看到了阎之之。
阎之之站门边等她。
“我今天应该把你钥匙拿去配把新钥匙的。”阎之之说,“我俩作息不同,太不方便了。”
“后面几天我把钥匙给你。”许一寒低头掏钥匙,“你什么时候有空去配把钥匙。”
阎之之说:“哎,谢了。”
开门这会儿,兜里手机又响了。
许一寒把包挂衣架上,瞄了眼手机屏幕,点了接听。
“………过几天你爸生日,你去看看他。”严清之说。
许一寒在心里啧了声,说:“知道了,妈。”
“……最近几天还好吧。”严清之说。
“还好。”许一寒说。
“那就好,”严清之说,“你记得按时吃饭,别忙起来就忘了吃东西,还有鸡爪鸭爪鸭脖那些也少吃点,天天吃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她说,“妈,我前几天被网暴,导员那里需要你帮忙说一下。”
“你刚刚不是说没什么事,”严清之眼皮猛地一抖,“怎么被网暴了?”
“一中同校的人发了ai换脸涉黄视频到外网,还把许文……爸的事发到了网上,”许一寒说,“压是压下来了,但就怕有人乱发。”
“好,”严清之说,“我怎么说?”
“我把整理的资料发给你,”许一寒说,“你提几段典型评论,再对辅导员说网暴对我影响很严重,不接受调解。”
“……好,”严清之说,“过几天你爸生日,去看看他。”
“……知道了。”许一寒蹲下来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收拾茶几上的东西,随口问了一句,“妈……爸的以前学生里有没有人在G工作?我记得是有。”
“……那个人把那些东西发在了外网?”严清之说,“应该是有,我也不清楚你爸有多少学生在G工作,明天我去问问你爸以前同事。”
“好,辛苦了。”
“我没什么,到是你别闲我烦,你………”严清之抓着手机,“注意身体啊,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还有你爸生日的时候,记得去看看他,”严清之停顿了会儿,又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别说是我让你去的,你见到他就说是你自己想他,很久没见到他了,他就你这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