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两心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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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清漓径直走向梳妆台前,开始拆卸头上繁复的发饰。

    她的动作缓慢,摘下一支金钗,手腕都微不可察地颤抖一下。

    凌云霜站在房中央,环顾四周,竟感到一丝无所适从。

    往日无论她多晚归来,秦清漓总会立刻上前,为她解披风、换衣裳。

    如今,她却背对着她,仿佛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影子。

    “更衣。”凌云霜走到她身后,看着镜中她冷淡的眉眼,脱口而出。

    这更像是一种习惯,而非命令。

    秦清漓拆卸发簪的手顿了顿,声音平静无波:“妻君如今知道你我需表现和睦,却不知和睦夫妻并非主仆。更衣之事,妻君有手有脚,何不自便?”

    这平静的拒绝,倒是提醒了凌云霜。

    她看着镜中她苍白的面容,想起宫宴上她强撑的模样,一丝愧疚悄然爬上心头。

    她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竟真的自己动手,笨拙地解开了腰封,脱下了朝服。

    秦清漓已拆完发饰,青丝如瀑般垂落,衬得她脖颈纤细脆弱。

    她拿起梳子,一下一下慢慢地梳理着,对凌云霜的存在视若无睹。

    这种彻底的忽视,比任何争吵都更让凌云霜感到烦躁。

    她换好寝衣,走到床边坐下。

    秦清漓也随之起身,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下,与她隔着一人的距离,背对着她。

    红烛摇曳,映照着这张同床异梦的婚榻。

    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条鸿沟,谁也不愿先迈出那一步。

    凌云霜看着她的背影,青丝铺在枕上,身子微微蜷缩,显得脆弱。

    她忽然发现,没有她小心翼翼的呼吸声,这床榻似乎变得过于空旷。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也躺了下去。

    睁着眼看着帐顶,第一次在这张床上,感受到了另一种形式的煎熬。

    是一种不知所措的适应不良。

    困凤邸的夜,格外漫长。

    翌日清晨,困凤邸的气氛一如往常的清冷。

    凌云霜罕见地留在府中用早膳,这让习惯了她这几天早出晚归的下人们都暗暗惊讶。

    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点心,都是她暗中打听得知的秦清漓的喜好。

    她坐在主位,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碗沿,眼神不时飘向对面的人。

    凌云霜努力寻找话题,问道:“夫人,这些可合口味?”

    秦清漓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疏离地道谢:“谢妻君费心。”

    她依旧小口吃着白粥,对那些点心碰都不碰,仿佛它们只是寻常摆设。

    凌云霜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她习惯了发号施令,却不知如何讨好一个被自己深深伤害过的人。

    她笨拙地伸出筷子,似乎想为秦清漓夹菜,却在半空停住,最终只是尴尬地收回。

    她又提起秋猎:“两日后秋猎,你准备一下,随我同去。”

    凌云霜故意把自己的语气尽量放平和,甚至带着一丝商量。

    秦清漓终于抬眼看她,眼神平静无波:“妻君有令,妾身自当遵从。只是妾身体弱,恐难陪同围猎,在场外等候便是。”

    一句话,将她试图拉近的距离再度推远,并巧妙暗示了之前她用来羞辱她的身体不适借口。

    凌云霜看着她离开的淡漠背影,手握成拳。

    她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自作自受的滋味。

    秋猎前,凌云霜吩咐郑含,以保护夫人安全为名,悄悄替换掉了困凤邸中几个鬼祟的眼线。

    她亲自检查了为秦清漓准备的骑射装备,甚至将她的弓悄悄调松,更易拉开。

    她轻抚着那把弓,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凌云霜还找来最好的绣娘,连夜为秦清漓赶制了一套既华丽又便于行动的骑射服,默默送入她房中,未有只言片语。

    秦清漓看到这些,眼神复杂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平静,仿佛这只是例行公事。

    她轻抚着衣料,指尖微颤,却没有留下任何情绪痕迹。

    秋猎出发当日,凌云霜早早等在马车旁。

    见她出来,她下意识想伸手扶秦清漓上车。

    秦清漓却仿佛没看见,搭着侍女的手,自行上了车。

    凌云霜的手僵在半空,默默收回,心中涩然。

    马车驶向围场,凌云霜骑在马上护在车旁,视线不时担忧地看向车帘。

    她开始懂得,真正的关心是沉默的付出,而非强求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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