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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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过去和他对坐。

    矮桌上没点灯,窗外的红月像铜钱大个,高高地孤悬在天上,照出满地的清辉,也把他们彼此照亮。

    “是梅子酿!”

    江萼看她轻嗅,心想,小狗鼻子挺灵。

    尽管乐善极力暗示了,但他完全置若罔闻,不得已,她只好自己伸过手去,给杯里满满斟上,然后一口饮尽。

    她眼睛清汪汪的,心满意足地笑了,还说:“你有好酒,晚饭时怎么不端上来招待。”

    说着,意犹未尽,又要伸手去倒酒。

    江萼这下拍掉了她的手,是护食的姿态。

    乐善瞪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坐回去了,故意在他面前念念有词:“小气鬼,只是喝了你一杯酒,也这么舍不得。”

    “就你这牛饮的劲头,再有多少好酒也给你糟蹋了。”江萼听不下去,不免回敬她一句。

    “一坛梅子酿,有多么稀奇?大不了我出钱买了就是。”

    江萼不置可否,说:“这坛酒是我亲自酿的,现摘的青梅,还没黄透的最好,白酒就选最烈的刀片喉,统共发酵了那么几坛,又泥封坛口,在地底埋了足有一年,才有经久回味的醇香。”

    他眼神轻轻瞥来,“有价无市,你能知道什么。”

    知道你会酿酒了,真是好了不得哦,乐善不禁撇嘴,无非是会点旁门左道,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她其实谈不上爱喝酒,只是从前在家过中秋时,母亲都会上街买回满满几坛的桂花酿,她是喜欢里面馥郁的花香,有时馋得很了,就拿银斗往里舀上一勺,偷尝。第二日,母亲满屋子找她不见,心急如焚,最后在酒坛旁发现她时,她还酣醉未醒??乐善瘾大,但酒量奇差,她没想到甜丝丝的梅子酿,后劲儿也这样猛。

    江萼本来自顾自赏月、饮酒,忽觉身边安静下来,少了某人聒噪,回头一看,果然她已醉倒在桌上,呼呼安睡。

    乐善第二日睁眼醒来,还维持着趴在矮桌上醉倒的姿势,只是身上多了一件披风。

    红夫进来伺候盥洗,看见她趴在矮桌上发呆,不由得惊呼说:“昨晚他就让你睡在这儿?”

    乐善心虚,说没有:“他倒是把床让给我了。”但她自己贪杯,不知不觉醉倒了。

    红夫起先无语,听到她说只喝了一杯就醉,更是无话可说,半天后才埋怨说:“那他也不能就放你这样睡啊,就不能把你抱上床吗?”

    这下红夫也真误解他了。

    江萼原本是想把她叫醒到床上去睡的,也想过叫人来抬她,但是大晚上叫仆妇进来,显得太兴师动众,不知要惹出多少闲话。

    最后没法,江萼只好尝试自己抱她过去。

    别看乐善整个人都醉死了过去,身子灵活得很呢,滑得跟条泥鳅似的,江萼刚把她拉起来,她就往后仰,刚扶她坐稳了,她就往他怀里跌,一点也不安分,令他完全无从下手。

    当时场面说起来也真是好笑,一贯闻名会稽,风流跌宕的浪子,美人在怀居然束手无策,一旦传扬出去,只怕会叫他那一帮狐朋狗友笑掉大牙。

    江萼最后也有点恼了,丢去一件披风把她盖了个严实。

    眼不见心不烦。

    ……

    外面天色还暗着,乐善挪动僵硬的四肢,打算躺回床上小憩。刚眯着了一会儿,园内忽有魔音贯耳,她忍不住捂着宿醉的脑袋,在床上翻来覆去。

    最后实在忍不了了,乐善猛地翻身坐起,怒了:“大清早吵死了,外面什么动静?”

    红夫走进来说:“小姐,你看稀奇不看?听说那位购得一块奇石,奈何太大,工匠们搬不进来,他便吩咐他们拆掉大门,给奇石让道。”

    乐善没见过,好奇心盛,披衣起身,盥洗之后,和红夫循声到园前。

    旧金字的门匾先就取了搁在一旁,她们到时,园内园外围了一圈看新鲜的,根本挤不进去。乐善索性在廊下就站住脚,看了有一会儿,雕龙画凤的大门已经砸去半边,尘土飞扬,霎时变作了断壁残垣。

    她拣起飞来的半截断木,认出是金丝楠料,顿时咂舌不已,忍不住说:“为一块石头大动干戈,纨绔真是挥霍。”

    红夫说:“是啊。”

    主仆俩对奇石都没研究,骨子里也缺乏风雅,立在远处看那块又嶙峋又高大的石头,实在没看出什么名堂。

    “旁门左道。”乐善再下定义。

    正要转身回去,忽有人急匆匆穿廊迎来,乐善还没看清是谁,他猛地就在面前停住,可惜脚底趔趄一绊,摔了个大马趴。

    他连忙挣扎着起来,双手高举过眉,不无狼狈地说:“表嫂在上,请受弟弟一拜!”

    好结实的一礼,乐善忍笑,说:“表弟,快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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