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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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窈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王老师那混合了无数声音的意识海中，激起了异常的涟漪。

    “不在你身上？”王老师燃烧的幽绿火眸微微眯起，恐怖的脸上闪过一丝狐疑，随即被浓烈的兴趣取代，“说下去。”

    那股施加在舒窈身上的精神压力并未减轻，反而更加集中，如同无数无形的探针，试图刺探她话语中的每一个细微波动，辨别真伪。

    舒窈强忍着灵魂仿佛被剥离审视的痛苦，努力维持着意识的“表层”??一层被她精心构筑的、混合了真实恐惧与虚假信息的屏障。她回想着图书馆的环境，回想着黑袖标学生引导她找到笔记的那个角落，然后将关键的信息进行了篡改。

    “在图书馆……索引区，第三排书架……”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语速缓慢，仿佛每吐出一个字都耗费着巨大的心力，“我……找到了它……但那本书……很危险……上面的符号……在动……在看……”

    她刻意渲染着笔记的诡异，这是真实感受。

    “我……不敢带在身上……”她抬起头，眼神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后怕与狡黠，这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表演，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因为恐惧而藏起重要物品的、有点小聪明却终究怯懦的学生，“我……把它藏起来了……在一个……你们绝对想不到的地方……”

    她报出了一个位置??图书馆二楼，靠近废弃阅览室的一个通风管道内部。这个位置是她之前偶然注意到的，入口隐蔽，内部情况复杂，搜查起来需要时间。

    这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她用真实的发现地点（索引区第三排）作为诱饵的起点，增加了可信度，然后用一个虚假的藏匿地点来拖延时间。她赌王老师对“启示录”的贪婪会让她宁愿花时间去验证，也不会立刻对自己下死手。

    王老师那非人的面孔上，嘴唇开始极其快速地、无声地翕动起来。那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一种更接近能量律动、信息编码的奇异频率。她的幽绿眼眸中，无数细小的符文如同瀑布般流转，显然在动用某种未知的手段，全力分析、推演着舒窈话语中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她的精神波动、记忆碎片乃至命运轨迹中找出破绽。

    舒窈感到那股审视的力量骤然增强了数倍，如同高压水枪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意识防线。她死死守住核心的真实??笔记仍藏在原处??同时将大量精心编织的、关于如何发现通风管道、如何恐惧地将笔记塞进去的“虚假记忆碎片”推到意识表层，任由王老师“阅读”。

    时间在无声的对抗中一秒秒流逝。其他天命者屏息凝神，约翰和服部眼中都闪过一丝惊疑，他们不确定舒窈是在拖延时间，还是真的……交出了底牌。

    王老师的嘴唇停止了翕动。她眼中的符文流转速度慢了下来，最终定格。她死死盯着舒窈，那混合了无数声音的语调，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的平静：

    “你在……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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