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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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那由光芒构成的桥梁，脚下是近乎虚无的失重感。当双脚再次踏上坚实地面时，预知回响阁的混乱被骤然切断，如同从一个喧嚣的噩梦跌入另一个绝对寂静的噩梦。

    真理辩驳厅。

    这个名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冰冷。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环形空间。穹顶高悬，没入幽暗，但整个大厅却弥漫着一种均匀、苍白、毫无温度的光。大厅中心是空的，深不见底，只有一片旋转的、由无数细密齿轮和逻辑符号构成的虚影。

    环绕着中央虚空，是一圈圈逐级抬高的石质阶梯。那些"座位"上，空无一人。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模糊的、不断变幻形态的轮廓。它们时而像是披着长袍的学者，时而像是扭曲的数据流，时而又化作纯粹的几何概念体。没有面孔，没有声音，只有一种无声的、沉重的"注视感"，如同万古不变的法则本身，冷漠地俯瞰着刚刚踏入此地的闯入者。

    空气中弥漫着干燥的、类似灰尘和臭氧的味道，还有一种更抽象的、类似于"绝对零度"的概念性冰冷。

    "保持警惕，检查状态。"威廉指挥官的声音嘶哑。他快速扫视队伍。除了依旧昏迷的伊莎贝拉、马丁和阿米尔?汗，其他人虽然勉强恢复了行动能力，但脸色都极其难看。汉斯博士眼神涣散；本?所罗门紧握着光芒黯淡的静默提灯；卡佳和约翰虽然保持着战斗姿态，但肌肉的细微颤抖暴露了他们精神的极度不稳定。

    舒窈在约翰的搀扶下勉强站立，她的大脑依旧嗡嗡作响，那些被强行"解析"过的自身认知碎片在意识中翻滚。低语消失了，但一种更深沉的、源于这片空间本身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大厅中央那片旋转的齿轮与符号虚影骤然加速，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嗡鸣。一个毫无感情、仿佛由无数种声音叠加而成的合成音，回荡在整个空间：

    【真理辩驳厅，规则宣读。】

    【一、辩驳者就位。踏入中央辩驳区者，即为本轮辩驳者。】

    【二、真理质询。辩驳者需就自身认知核心，接受'观众'质询。质询形式：认知具象化冲突。】

    【三、辩驳失败。认知结构崩溃，或逻辑核心被证伪者，将化为真理基石，永锢于此。】

    【四、辩驳成功。获得'认知淬炼'，并指定下一轮辩驳者，或选择开启'真理之扉'。】

    【五、沉默即弃权。弃权者，视为认知无效，予以抹除。】

    规则冰冷而残酷。

    "认知具象化冲突……"汉斯?伯格曼博士失神地重复着，"他们会将我们最根本的信念、知识、甚至存在依据，以某种形式具象化，然后进行攻击……直到一方彻底瓦解……"

    "必须有人先上。"威廉指挥官的声音沉重。

    "我去。"

    说话的是本?所罗门。这位摩萨德特工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的'认知'……在回响阁已经受到了污染。"他举起手中摇曳的静默提灯，"我看你们任何人，都像是潜在的背叛者和威胁。不如就在这里……做个了断。"

    他没有给众人劝阻的机会，大步踏入了中央那片旋转的虚影之中。

    在他踏入的瞬间，周围石阶上那些模糊的轮廓骤然亮起无数冰冷的光点。中央的齿轮虚影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一道苍白的光柱将本?所罗门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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