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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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但匠人收学徒大多都是从小收起的，郭八文现在都快十五了。

    在县里问了一圈也没人肯收，回村路上又碰上下雨，郭八文把唯一一件避雨的蓑衣让给了奶奶，自己冒雨跑回家就生病了。

    再然后，生病的郭八文就变成了他郭柏文。

    把水缸里面的水全部填满，然后就着剩下桶底的一点水洗了洗手和脸后，他把水桶又重新放到了水井边上放着。

    这天早饭吃的就不是粥了，大概想着白日里多少还要做些活计，需要吃点顶饿的东西，所以早上三人分别拿到了一个掺着各种豆子的黑面窝头，配上一小碟的泡萝卜。

    郭奶奶的窝窝头还是最小的，她只用嘴巴一点点抿着，延长嚼窝窝头的时间，好让自己肚里的饱腹感更强些。

    黑面磨得不细，吃的时候甚至还有点剌嗓子，需要就水下咽，却应该是这日子里难得的好东西了。

    看郭小花，啃黑面窝头还吭哧吭哧可开心了的样子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早饭，郭柏文心里满是惆怅，不知是为了那个郭八文还是为了现在的自己，缓缓呼出一口气，把这股憋闷的心情调节好后，他收拾好碗筷。

    第一次去现在家里的厨房里面转了一下。

    盐还有小半罐，一小坛子自家酿的豆酱和两大坛子泡萝卜，一点点只剩罐底的凝固豆油。米缸里面存着的粟米不多，因为粟米（小米）要比菽（黄豆绿豆红豆）大麦这些更贵，奶奶为了能让家里粮食变多些，除了留下十斤给他养身体的粟米，其他的全部拿去换了更便宜的黄豆、黑面和大麦放着，但他拿手颠了颠存粮的大缸，这些豆子、黑面和大麦加起来大概也就一百三十斤的样子。

    现在家家户户都是一日两餐，他们家里三个人，哪怕再怎么节约喝稀粥，一天最少也要吃掉两斤粮食。

    这还是农闲的时候，估摸着勉强能够撑过这个冬天。等到来年开春之后开始侍弄田地，干重活饭量也跟着会变大，新粮还没长出来，这点存粮还能不能留到那时候还不知道呢。

    总不能再卖田地吧？

    郭柏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厨房翻出了一个背篓，往里放了一个装水用的竹筒水壶、竹编斗笠和三个布袋后就从里面出来。

    “阿奶，我去县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点什么活干。”

    “文崽，你病才刚好，再歇两天吧？”

    “没事的阿奶，要是在县里找不到活干，中午前我就回来了。”

    郭家村就这一点挺好，村子虽然小，但是离县城还是挺近的，一来一回走路也就一个半时辰。

    郭老太太想了想，县城的活计也不是那么好找的，郭柏文总是闷在屋子里，出去县城转转也挺好的。于是没再劝，“那也行，你病刚好，路上别走太急。等你中午回来了，阿奶就给你捏两个菜窝窝吃。”

    早上郭柏文吃黑面窝窝被噎的喝了好几次水，老太太看在眼里，琢磨着一会儿去菜地里拔点嫩一点的蔬菜回来做菜窝窝。

    小女孩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