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干一票大的与末日前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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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的失业工人，涌上街头。他们找不到工作，也买不起那因为粮食减产而价格飞涨的面包。他们只能，像幽灵一样，在城市的贫民窟里游荡，眼中，燃烧着对这个不公世界的……仇恨火焰。

    而让这一切，雪上加霜的，是发生在去年冬天的……一场席卷了整个欧洲的流感大爆发。

    这场流感，对卫生条件良好、有家庭医生精心照顾的富人来说，或许只是几天不舒服的小毛病。

    但对于那些，居住在拥挤、肮脏的贫民窟里，本就营养不良的穷人来说，却是……催命的号角。

    整个巴黎的死亡率，在一个月内，暴增了三倍！

    城市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死亡的腐臭和绝望的气息。

    而我们的国王，路易?菲利普陛下，在面对这场堪称“国难”的危机时，他所做的，不是开仓放粮，不是安抚民心。

    他做的，是……加税！

    他为了弥补那因为贸易萎缩而造成的巨大财政亏空，为了继续维持他那支已经严重过时的舰队和他那奢华的宫廷生活，竟然丧心病狂地，向那些本就快要活不下去的底层民众，开征了新的“财产税”和“人头税”！

    ……

    杜伊勒里宫，那间曾经见证了无数次辉煌胜利的国王办公室里。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财政大臣，一个脑满肠肥的银行家，正拿着一份写满了赤字的账本，对着国王路易?菲利普，哭丧着脸，大倒苦水。

    “陛下！我们真的，快要撑不住了！上个季度，我们的关税收入，比去年同期，暴跌了百分之四十！如果，我们再不想办法，开源节流，恐怕……到下个月，我们连给凡尔赛宫守卫发军饷的钱，都凑不出来了！”

    “开源？节流？”路易?菲利普烦躁地挥了挥手，“法兰西的金库，怎么可能会有干涸的一天？！英国人那边，梯也尔还没有带来好消息吗？！”

    他的首相梯也尔，现在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待在伦敦，像个最卑微的“驻京办主任”一样，天天追着英国的各位大臣，希望能从他们嘴里，抠出一点关于“技术合作”的松口。但每次，都被对方用“亲王殿下最近正在陪女王陛下安胎，没空见客”这种鬼话，给敷衍了过去。

    财政大臣看着国王这副还在做梦的样子，只能在心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国王陛下，根本就没听进去。

    最终，这位只对“数字”负责的银行家，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硬着头皮，给出了他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案。

    “陛下，”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既然，‘开源’已经不可能了。那么，我们，或许只能，从‘节流’上，想想办法了。”

    “比如，”他的声音更小了，“我们可以，暂时地，缩减一下，宫廷的年度开支？或者……您看，今年的皇家狩猎，是不是可以……”

    “闭嘴！”

    还没等他说完，路易?菲利普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他的王座上跳了起来，指着财政大臣的鼻子，破口大骂！

    “缩减开支？！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你知不知道，宫廷的开支，代表的是什么？！它代表的，是法兰西的颜面！是波旁王朝的荣耀！”

    “现在，整个欧洲，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他们都在看，我们是如何被那个英国佬，给孤立，给羞辱的！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想让我，像个破产的乞丐一样，去缩减我自己的生活用度？！”

    “我告诉你！不仅不能减！还要……加倍！”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病态的、打肿脸充胖子的疯狂，“我要在凡尔赛宫，举办一场比英国人的‘水晶宫’还要盛大十倍的舞会！我要让全世界都看看，我们法兰西，永远是欧洲的中心！永远都不是那个靠卖煤炭和铁疙瘩起家的‘暴发户岛国’，可以比拟的！”

    而至于，举办舞会的钱，从哪里来？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