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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凉了一半??他没有意识倒锥防护盾。而当我说完那些试探的话,我几乎彻底失去了希望。”童年的出现,勾起了太多人的记忆和伤痛。作为旁观者,他们尚且不知如何面对这再次掀开的过往,司苍布本人又该如何自处?
赵然斌从稳定岛中取出那管鲜红的血液,叹息道:“甚至不需要再做DNA比对,我也知道童年不是他。”
“为什么这么肯定?”
“在意识层面,导师可以抹去记忆、重构认知,但人本能深处的恐惧、戒备会彻底消失吗?”赵然斌分析道,“那孩子是质暗者,经历过导师的干预,以他的聪慧和遭遇,没有哪个聪明人会两次撞上同一面南墙。即使记忆被清洗,也该留下某种痕迹。可童年对我话里的机锋,没有一丝一毫的本能排斥或抵触,他只是像处理普通信息一样,接收、整合、再思考。”
甄凤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刻在骨子里的信任和爱慕,也会消失吗?如果这些都会消失,那到底什么才是‘爱’?”
“所以我才困惑啊……”赵然斌苦涩地笑了笑,她无法回答甄凤的问题,因为她自己,或许也未曾真正懂得。
甄凤深吸一口气:“我们能做的终究有限。上面只给了大苍十五天休息时间。无论他有什么‘缺点’、‘缺陷’,他从未愧对过肩上的责任!他为悬浮城流的血比我们谁都多,他甚至在燃烧生命!作为家人和战友,我们理应陪他找到方法,走到最后。或者……至少陪他走完我们所能及的这段路。”
赵然斌点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嗯。在鼓舞人心这方面,还是你们全维原子宿主在行。我当年选择跟随他离开营地,就是为了辅佐他到底。我愿意用生命支持和捍卫他的存在。”
“好了,别这么严肃了!”甄凤站起身,“走吧,吃饭去。”
赵然斌挠了挠鬓角,带上点抱怨的语气:“……唉,好烦,什么时候孔秀才大哥有空来替我一阵子,我累了,需要休假。”
“吼!让孔大哥听到你叫他秀才,等着被加训吧你!”
“对了,”赵然斌想起什么,“刚才,我的然然鼠在童年身上异常活跃,简直像在蹦迪!”
“怎么会?”甄凤惊讶,“那次之后,你的然然鼠就变得最胆小了,就算你命令它,它也不可能那么活泼啊!”
“所以我觉得奇怪,”赵然斌皱眉,“但目前没有任何合理解释。回头你也试试看你的凤鸟的反应。”
两人一边说着无关紧要的闲话,一边走向食堂,心中却缠绕着千头万绪。他们擅长战斗与冲锋,却在如何更好地帮助司苍布面对内心困境这件事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与此同时,童年第一次在军部食堂用餐。他环顾四周,环境与纪录片中看到的相差无几,食物琳琅满目,色彩鲜艳。
他先在家庭群组里发了晚归的消息,然后心不在焉地打了几个菜。他早已设想过多种可能性,有的关乎八卦秘辛,有的涉及狗血剧情,有的则可能轻如尘埃??八卦属于司苍布的过往,狗血或许会短暂降临在他身上,而那“不值一提”的,很可能就是他最终的结局。
童年从未奢望自己能成为司苍布的什么人。但如果他真能成为缓解司苍布痛苦的“特效药”,那么他想要的简单生活,恐怕将难以为继。
少年情怀总是诗,可以在脑海中瞬间演绎一生一世。但童年的内心,并没有太多不可告人的旖旎遐想。在某种意义上,这个世界变得简单了??人们脑中塞满了对未来的务实规划,却也同时失去了许多不切实际却美好的幻想。就像他父母那一代,感情稳定的伴侣多是末世中并肩走来的生死之交;而在悬浮城社会趋于稳定后,许多人的感情更像是一种搭伴过日子,拥抱背后,或许是难以言说的空虚。当繁衍的原始驱动缺失,又缺乏足够的情感波澜来加固联结时,许多人的内心如同稻草填充,或许还能被点燃,但更可能,只是化为一片灰烬。
童年盯着餐盘,机械地一根根吃着芹菜。他喜欢这种带有脆感的蔬菜,咀嚼时“咔嚓”作响,仿佛一口口咽下的,是鲜活的生命力。
他并不知道,在餐厅的二楼,司苍布正用手支着下巴,目光穿过栏杆,落在他所在的方向。
童年身上有种奇特的气质,当他独处时,仿佛能将周围的气场凝结成一片微微结冰的湖面,表面沉静无波,内里却深邃难测。
赵然斌和甄凤说完悄悄话,来到司苍布对面坐下用餐。然而,下一秒发生的景象,让两人瞬间惊愕得忘了动作??
司苍布膝头上的小苍狼,毫无预兆地从二楼一跃而下!尽管幼狼弹跳力惊人,但毕竟体型尚小,落地时还是滚了两圈才稳住。它毫不在意,迈着小短腿,颠颠儿地快速跑到童年的餐桌周围,开始绕着椅子打转,鼻尖轻嗅,尾巴尖微微摇晃,显得异常好奇而……亲近。
赵然斌和甄凤如同被点了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前所未有的一幕。而童年,显然被打断了沉思。
童年只觉得脚下似有一阵微风吹过,气流被什么东西扰乱,泛起涟漪。他放下筷子,低头左右看了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便重新低下头,继续喝汤。
他的思绪,很快又缠绕回司苍布的困境上。而那只小小的苍狼,依旧在他脚边逡巡不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