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吟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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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九的雨渐渐地没了声息,湿漉漉的空气里剩下的都是泥土混杂草叶的气味。

    四人站在添九村的时候,村里空荡荡的,谢家府兵都到山中去了,百姓也都迁走了,雨后的添九在烂泥与落叶中显得很寂寥。

    许多歪斜的屋中还残余着草药的味道,同淡淡的血腥味融在一起,像是劫后余生的伤患,泡在药罐里,却也不知何时才能够拨云见日。

    “那些染了病的百姓如何了?”,严卿序推开一个血迹斑斑的木门,面上带着些忧虑。

    “已经安顿好了,只是寻不到发病缘由,也无良药可医,”,谢尘吾蹙起眉,“谢家几日前已经派人去百权找沈家借人了。”

    严卿序点点头,“沈家若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应该会好办得多。”

    百权沈家自古以医术高妙而闻名于世,先不提所谓的起死复生传闻,只看沈家几十年甚而几百年行医救人的文书,都可知沈家医术在十五族中是如何一骑绝尘。

    但百权尚武,沈家也必然不是个柔弱医师家。

    沈家现任家主沈望延便是个崇武至极的人物,他为人严苛冷漠,其长子沈吟离便是在他父亲的威压下长大的。

    只是沈吟离除了剑术随了他父亲以外,便无哪处同他父亲相似的。他性子极为柔软,待人温和,不似他父亲那般暴躁易怒。

    但,无论如何,沈大家主可没反对沈吟离同萧大公子萧暮然的感情,也算是在风月事上放了他一马。

    四人顺着小径走了一会便至那块毒草丛生的地方。

    顾於眠蹲下细瞧那些还挂着雨珠的草,刺目的血红上氤氲着层薄薄水汽,使得那赤色并不那么阴邪。

    他拨开草丛,指间蓝光荧荧,纤指握住草根,稍一用力,一株草便被连根拔起了。

    根同草一般长,上面还缠着些被浸染成血色的泥土。

    “暮海棠,色鲜如血,可制毒蛊,可饲死尸,以之为食,致幻造仆,为己所用,”,顾於眠盯着那草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不是什么至阴至邪的毒草,连世间五大毒草都入不了。”

    然而这话说完,顾於眠自己竟先一愣,步凄晚那张冷冽的面容又挤入脑海中。

    ?间步家究竟为何种毒草?是卖给他人,还是为己所用?

    “村中那怪病与这毒草无关,”,顾於眠耸了耸肩,“这草不会致病,只是为何生在此地还需探查。暮海棠只能人种,不可自然生长,每月都得以人血灌溉一次。但……许是量少,不易被察觉。”

    谢尘吾见他一通说下来不动声色,波澜未惊,惟有最后一句来得意味深长,于是冷笑一声,“你这是觉得这毒草是我们的人种的?还是觉得谢家无能,连这么大的事都没察觉?”

    顾於眠无奈地摇了摇头,笑得有些苦涩,“尘吾多虑了,我是在想,这好几亩的暮海棠生得如此繁茂,究竟是多少人的命换来的。”

    “你能不能收收你那招人嫌的猜忌心?”,江念与见他阴阳怪气,多少有些不满,“都什么时候了,还嫌不够乱么?”

    谢尘吾冷着脸侧过身去,他向来不是个好脾气的公子,然后才吐出几个字来,“反正不是谢地的人,我们这可不若许地,每户新添几人或死了几人都明明白白记在户册上,可没有无故身亡的。”

    严卿序见气氛不对,轻轻叹了口气,依旧温和,“於眠对这病可有头绪?这病既可染至谢家府兵身上,而不染至医师身上,便不是触之即染的。”

    严卿序说着瞥了瞥那远处淌着的小溪,“恐怕不是食物便是水源出了问题。”

    “和吃食没关系,谢家府兵自带粮,添九百姓也是自家吃自家的粮,”,谢尘吾同样望向那清澈的溪,“村中有井,但早已派人查过了,井水无毒。只是那溪流未穿村而过,没有来得及查。”

    谢尘吾说完这话,瞥了一旁的方青?一眼,方青?于是点头离开。

    “那血蝶如何了?”

    “我派的灵蝶还没回来。一般不该如此久的……”

    “那便再等等吧,我们先解决眼前这俩烂摊子先。”,顾於眠起身,拍了拍蹲得有些发麻的腿,回身对谢尘吾笑道,“尘吾,这草我带回去再好好瞧瞧,有什么发现再同你说。”

    谢尘吾轻轻点点头,也没和他对上目光。

    他觉得浑身不适,不知何处似乎总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寒意入骨,胜似冬江雪。

    但薄雾隐隐约约,他看得不清,玄衣的侍卫分明把周遭都围了起来,又何来这难耐的感觉?

    谢尘吾揉了揉眉心,什么也没说。

    只是,山深处,暗穴中,血水从嶙峋的顶部滴落在凹凸不平的石面上,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响声。

    一身形高挑者立于终日不见光的阴影中,冷冷地捏碎了扑闪的灵蝶。

    密密麻麻的血蝶正附在一刚断气没多久的男人身上,吮吸鲜血。

    那人一挥手,赤色的蝶便惊飞而起,将一大群涌入的灵蝶都吞入了腹中。

    “做梦。”

    那人冷冷地落下两个没头没尾的字,转身又向更深处走去。

    从喉底发出的咕噜声伴着挣扎挪动的声音,在他耳畔绕着圈,蜷缩在角落的人手里捧着被割断的舌头,妄想着还有重新接上的一天。

    他踩着瘫倒在地的人向前走,不经意便踩碎了说不上名姓的、如同畜牲般在地上匍匐的人的脊柱,血从那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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