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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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板是冰凉而滑润的,你的额头抵在那块地方,很快就让它温热了起来。然后热度在漫长的静默里与你的体温融为一体,你渐渐地感觉不到温度了,只觉得坚硬的木板压迫着皮肤下的血管,让那片地方逐渐麻木起来。

    门外一片静默。

    他在想什么呢?现在正是好机会,再晚一点的话,蝴蝶忍可能就回来了。你盯着面前木板上的花纹想,如果他再不动手的话可能就来不及了,请快一点吧。他的刀法凌冽得像呼啸的狂风,可以砍下十二鬼月的头颅,割断你的脖子也一定很容易。只要他想,一定可以在蝴蝶忍赶回来之前杀死你的。

    你的心脏在胸腔里怦怦地跳动起来,但并不是因为恐惧,恰恰相反,你对这一天期待已久。房间的窗子是打开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朝着你奔涌而来,将你整个人笼罩在里面,金色的光芒与阴影交织充斥着你的视野。你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又回到了那个华丽而颓败的宅子,那个时候,阳光也是这样每一天都填充着你的视野,坐在走廊上时,入目所见满是金灿灿的光芒。

    但那个时候的你是不敢去晒太阳的。你坐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的花被照耀得金光闪闪。从早上到晚上,太阳会随着时间慢慢走上你所待的走廊,你就随着它的逼近一点一点后退,最后躲到柱子后面,等太阳下去了再走出来,摸一摸残留着阳光温度的地板。

    不死川那个时候忙着在外面打听鬼杀队的消息,还要赚钱买食物,他不会待太长时间,也不敢让你一个人在屋子里待太久,于是没有找长工,只是每天去做些苦力活,赚的钱够你们吃喝就行。你坐在柱子后面,看见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因为劳动时出了一身的汗,他干脆把衣服褪到腰间,裸露出的胸膛上是刚刚长好的泛白的伤疤。

    你发呆的时候像绢制的人偶,能够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不死川完全没有发现你,只是把东西往走廊上一扔,再光裸着上半身去屋檐下的水缸里舀水喝。他累了一天,喝得很急,水流顺着脖子和汗珠一起滑落下来。你看见透明的水珠顺着胸肌起伏的弧线划过他的伤疤,担心他刚愈合的伤疤会发炎,于是走出去想提醒他。

    不死川正喝着水,余光看见你走出来,你靠在柱子上发了一天的呆,领口都有些敞开,露出的肌肤白得晃眼,他一下子呛到连手里的勺子都握不住,狼狈地扶着水缸咳了好几声。

    你想去帮他拍拍背,结果不死川像是被什么刺到了似的猛地往后一缩,他的耳尖都涨红了,还欲盖弥彰地遮着脸,冲你吼道:“你在干什么啊!?悄无声息地躲在那里,我要是没反应过来是你就会砍下去了啊!”

    “还有……”他涨红着脸说,“把衣服拉好,你怎么不长记性啊,当初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被掳过来??”不死川实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话大概会伤到你,于是硬生生吞下去,只是猛地扭过头强调似的说,“总之,再这样我可能真的会砍下去的啊。”

    砍下去吧。你闭上眼在心里默念。

    然后你听见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来势极快,宛如山洪,又轻盈得悄无声息,只有一瞬间逼近的寒意让你的五感疯狂地警惕起来。但你的身体对这穿透门扉的一刀根本毫无反抗之力,你的动作太慢,坐在地上的姿势也完全不适合逃跑,只能靠在门扉上,等待着利风般的刀刃将自己穿透。

    轰然一声巨响,你只觉得一道寒光裹着飓风穿过你的身侧,你什么也没能看见,只感觉到自己的长发和衣袖都被鼓动起来,然后支撑着你的事物轰然倒塌,你猛地摔到了地上,视线里只有自己被削断的长发和衣角,在金色的折线中飘摇而下。

    不死川实弥面无表情地低下头,看着跌坐在地的你。他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眼白里全是血丝,大概又是很久没睡了,赶到蝶屋的这一路上肯定也没有停下来休息过。露出的胸口,小臂上满是浅色的伤痕,它们或凸起或下陷地密布在起伏的肌肉上,像某种奇异的文身。

    “你已经可以晒太阳了啊。”他轻声说。

    你愣愣地睁大了眼,直到窒息感让你的肺和大脑都开始发痛,才随着身体的本能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

    啊,是啊。那个时候的你是晒不了太阳的。不死川实弥还试过在那个宅院的走廊挂上布料,太阳最盛的时候你就不至于连走廊上也待不了。但宅院的屋檐修得薄且高,下弦三的宅院里净是些厚重而华丽的织绢,他试了几次也没能挂牢,气得要命。最后他把屏风搬出来直接钉在了柱子外面,好叫你能坐在那里透透气。不死川说只有鬼才会一直待在黑暗里,人就算晒不了太阳,也会想方设法地离它近一些。

    你看见那只握刀的手依旧紧绷着,肌肉在薄薄的皮肤下一跳一跳。不死川实弥死死地盯着你,额角青筋迸起。

    “对不起。”你看着他的手臂说,“我骗了你,我不是被鬼抓去那里的,我也是鬼,我吃过人。”

    “轰??!”汹涌的气流和骤然断裂的地板在你的身边炸开,你反射性地闭上眼,只觉得被轰然炸开的木屑溅到你的脸上,身上,带来一点针刺般的疼痛。

    睁开眼睛之后,你看见不死川实弥收起了刀,他依旧握着刀柄,但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了,没有愤怒,也没有被欺骗后的憎恶。他不皱眉毛的时候就是个年轻的大男孩,如果去掉脸上的那些伤疤,看起来甚至有些稚气。这张年轻的脸承载着那些对于这个年纪过于沉重的东西,无法消解,也不能宣泄,不死川实弥将这些凝聚成愤怒与力量支撑着自己一路前行。

    而现在,它们都没有了。不死川实弥只觉得头晕目眩,他看着你,但又好像不是在看你。你的脸被阳光所模糊了,一时是沾满鲜血的狰狞恶鬼,一时又变成母亲扭曲的苍白脸庞,不死川实弥又开始觉得难以呼吸,他知道这只是错觉,他的呼吸法锤炼得娴熟精湛,但那种缺氧般的空洞感从血管开始逐渐蔓延了上来。

    主公说你不是自愿吃人的,你只是被无惨欺骗了,但那又怎么样,被变成鬼的人不是自愿的,难道被鬼所吃的人就是自愿的吗?你吃了人!你吃了人啊!那是活生生的,会和所有人一样迎着太阳而行,随着日落而息的人,他们可能有年迈的父母,可能有幼小的孩子,可能有心爱的情人,有明天想要吃的食物,有攒了很久的钱想要买的首饰,有悉心修炼了数十年想要一展身手的技艺。

    但他们被鬼吃了,变成了一团烂肉,待在恶鬼的胃囊里,等着变成他们的力量,好让他们去吃更多的人。

    不死川实弥猛地呼出一口气,握着刀柄的手指松开了。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因为太过用力而有些麻木了,右手的食指里刺进了一根细小的木刺,但他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就连听到自己的声音,也像是隔着一层水膜似的,陌生得不像是自己说出的话。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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