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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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了。”“太阳东升西落,四季轮回从未停歇,生死也是自然常态,阿爹又何必徒增伤感?”
沈彦陷入一段很长的沉默当中,似乎在拼命隐忍着什么,好半天后,才红着眼轻声道:“非自然规律,而是人祸。”
他长叹一口气,“我们这些人当年从疆场上厮杀下来,拼了命地将如今的皇上推上帝位,结束了过去十多年的分割战乱。我、谢昶兄、贺年兄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世道会变好,天下会太平,可是皇上登基不到两年,朝纲尚未完全稳固,他便因猜忌而处死了庆国侯,次年,又将年近五旬的周培兄流放岭南,让他病死在了烟瘴之地。后来皇上轻信小人,逼走了张玄清和他门下学生。若非爹当时与你娘相识相恋,早早地退隐,恐怕早已落得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昔日挚友的脸庞在脑海中交相闪过,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和后来的绝望不甘一一浮现,沈彦仰起头,自嘲地大笑几声,“可如今皇上见到我,居然会跟我说朝中已无纯臣,想为我加官进爵,为他抗衡朝中其他几方势力。”
“他想得倒挺美,”沈岁宁冷笑,“爹虽然心系家国,当年也曾有过壮志雄心,可如今的光景,谁还愿意抛下自由美满的生活不过,跑去当这昏庸帝王跟前的走狗?”
沈彦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马车驶出城门后,一路向南。
沈岁宁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了句:“阿爹既然说当初和您一道的叔伯功高震主,惹来皇帝的无端猜忌。可那么多人当中,为何永安侯和谢相能得善终?”
“谢相是个文臣,既懂得为官之道,又不似张玄清和周培那样言辞刚烈,懂得藏拙,为相时又年事已高,故而能相安无事,至于永安侯,”沈彦顿了顿,“无论再怎么尔虞我诈,朝廷总得要有个能带兵打仗的人,况且他的夫人,是皇上的亲妹妹。”
“那他是战死的吗?”
沈彦“嗯”了声,“听谢昶兄说,三年前云州流民叛乱,他带兵去平反时中了埋伏,尸骨无存。”
沈岁宁若有所思,“既是能和阿爹出生入死的人,想来武功不会差,带兵打仗的本领更是不用说,怎会轻易被一群从未受过训的流民埋伏身亡?”
“阿爹,难道您没有想过,”沈岁宁冷不丁来了句,“永安侯的死,可能另有隐情吗?”
沈彦猛地抬起头,与沈岁宁对视片刻,心中早已种下的疑云终于还是翻滚而出。
也就是这时,马蹄声疾驰而过,拦在了道上。
王敬德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举起圣旨,扯着嗓子高声道:“陛下命咱家前来送将军一程。秦大人,请您下车。”
父女二人瞬间警觉,沈岁宁立刻握紧了一旁的佩剑。
“圣旨在此,望大人及亲眷不要造次,公然抗旨,可是要杀头的罪名,”王敬德骑着马往前,一字一顿:“将军还不下车,难道是想要咱家去扬州宣旨吗?”
话音落,沈彦将沈岁宁的剑推回去,摇摇头,“宁宁,你与我一起下车接旨。”
“爹,你怎么??您明知道圣旨会是什么!为何还要接?”沈岁宁急眼了,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宁宁,你不明白。圣旨既然已到,若是爹抗旨,皇上跟前的御林军便会一直追杀我们直至扬州,到时候你娘、你大哥甚至是整个漱玉山庄都可能会受到牵连,而且……”沈彦咬咬牙,“若永安侯的死真的另有隐情,作为兄弟,我不能坐视不管!”
事已至此,沈岁宁心知已拦不住沈彦,只好收了剑,叫上沈凤羽、苗薇,一同跪下接旨。
王敬德坐在马上,将圣旨摊开,一字一句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尔布衣秦彦,立下不世之功,竭诚立节,乃为良将,是以,封为平淮侯,赏黄金万两,钦此。”
宣完圣旨,王敬德瞬间便改了口:“侯爷,接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