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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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乾元宫寝殿里,烛火亮了整夜。
徐平暗暗盯着,心里的不安层层叠加,喝了几大口冷茶也没压下去。
今早上,他亲眼看到那位祖宗在马场给姑姑挑马,吩咐过要温驯亲人的,不能有半分颠簸。
就知道那位祖宗对回西苑这件事看得紧。
没想到姑姑转头去了白塔寺,连午膳都不吃。
他猜到那位祖宗心里必然不痛快,该和往常含怒时一样,要彻夜不眠了。
他没料到寝殿里只守着个刘敬,默默数着时辰,等那位主子回来。
到了后半夜,终于有了动静。
刘敬忙迎了上去,亲自捧着手巾,旁还跟了几个沉默宫女,有个将金盆抬过头顶,盆里的面汤轻晃。
朱明宸没解开黑氅,从外头进来氅上还沾着雪粒,由宫女挽起袖口后,将手伸进面汤洗了洗。
刘敬闻到股治淤青的药油味,还有淡淡幽香,腻在鼻尖,闻久了骨头都觉得软。
他在宫里呆得久,荒唐事见得多,先帝召见过才生了孩子的妇人,出来时身上便是这股味道。
每当这股味道越重,刘敬就知道,主子的心情就会越好。
但今日好像有些特殊,药油味重了不少,主子脸色比起出去时也更差了,似是想要什么没满足。
他眉心一跳,不敢多问,把手巾举到与眉齐平,递了过去。还想替这位主子解下黑氅,被拦下了。
“不用,朕自己来。”朱明宸将手巾擦完丢给他,往寝殿里小书房走去,身上的那件黑氅没离身。
经过刘敬时,刘敬闻到股越发浓郁的腻香,从黑氅里透出来,仿佛主子怀里头抱着个妇人在走。
他没敢抬头。
朱明宸进了小书房,站在黄花梨云纹案桌前,想了会儿,开始动笔。
画到那人发红的膝处时,他停了下来,死死地看了几眼,将笔直接丢到地上,不画了,负着手来来回回地走。
她浑身白皙柔嫩,用力些都会留印,他每次都小心翼翼,也都会给她揉药油。
她倒是没半点体恤自己身子的意思。
那么冷的天,就跪在地上,把双膝跪得通红。
他想索性别管她,她自己喜欢跪就跪去,没人拦她。
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时,见她蜷紧了腿,还是没忍住打开了黑氅。
一打开,连平日最爱的腴软也顾不得,只看得见她膝上红意。
便是五指拢着,掌住了团团丰软,多得从指缝间溢出,挤着他手,也没让他视线从她膝上离开。
他真是生了恼,松开手后掰过她的下颏,发狠了咬。
另只手抹了药油,替她揉着膝。
早晚有一日,她该连本带利还给他。
白塔寺客堂里,徐昭夏一觉醒来,纱帐已经被日光照得透亮。
入鼻是满满的药油味,浓得化不开。
她坐起来,不解地蹙了眉头,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她睡前还给自己搽了药油?
怎么半点印象也没有了。
还是越安不放心她,悄悄进来帮她搽了。
正疑惑着,觉得身上有处涨了涨,低头看了眼,有些哭笑不得。
好几次了。
看着好似又沉了些。
难道是这时的人与那时候不同,十几岁不长,到了二十多才长起来?
她没想过旁的缘由,只觉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倒还真没说错。
不过这事在她眼里没多不正常,就算在那时候,也有二十多岁忽然窜高的,各人有各人的长法。
吃过早膳后,徐昭夏准备带越安去找方丈,商定明日陈首辅家里那位娘子要走的几个地方。
按她的意思,强行凑到一起许会激起那个孩子的逆反心理,就比如那时候没人喜欢相亲。
不如先错开,偶然在某个佛殿前或者藏书阁里见上一面,让两人先见见彼此。
最好是有场雨,被迫躲进同一处避雨亭,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眉眼交接,心意相许。
但徐昭夏也就是想想,她做不了天气的主,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先把明日两人要去的地方分别安排好。
到了方丈所在居室,却发现门前守了两个披戴方巾的锦衣卫,青衣上挂着铜带,还配了雁翎刀。
见到她后,两人笑着叫了声“徐姑姑。”
徐昭夏也笑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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