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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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墨?又幽幽叹了口气，“为师终其一生也无法参透，唯有如你这般赤子抱朴，璞玉未凿之人，方能有所成。”
石?大为得意，她果然是修行的天才！
“如今你已初窥在地心法，为师能助你的已不多，”墨?托着腮帮子问，“你打算之后要如何修行？”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送分题啊！
石?清了清嗓子，提声道：“吃饱、练拳、长高，活下去！”
*
于是，石?开始了下一阶段的修行。
虽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与之前的日子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早起早睡，反复练拳，一日三餐，天天挨打，日升月落，云卷花开，日子就这般流水似的过去了。
八风拳练至一万遍的时候，天机星窍封印解除了五成，呙小五送来了第一封家书。呙焕已在呙氏站稳脚跟，寻了位上门婿成了亲。上门婿能力平平，但性情舒达，人品不错，是个满分贤内助，呙焕掌权人的地位愈发稳固。
八风拳练至两万遍之时，天机星窍封印开启七成。呙小五送来了第二封家书，她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了，聪慧可爱，请石?赐名。
石?破天荒休息一天，把墨?房里的书卷翻得乱七八糟，绞尽脑汁想了个好名字：曙。
曙，东方明也。
墨?吐槽：呙曙？不如叫红薯算了。
八风拳练到十万遍的时候，天机星窍封印解除八成。呙小五送来了第三封家书，赘婿身染重病，与世长辞。好在呙焕还有三个孩子陪伴，呙曙已经及笄，二子三子也到了入学的年纪。
八风拳到了二十万遍，天机星窍的封印毫无变化。呙小五的第四封家书说，呙曙的孩子出生，二子三子已经成婚，家里热闹了不少。
八风拳超过三十万遍，石?收到了第五封家书。呙焕将家主之位传给了呙曙的女儿，顺利退休，颐养天年。呙小五如今已是四世同堂，重孙十几个，天天吵得她头疼。
八风拳练至五十万遍后，石?再无进境，墨?特意前来观察整日，摇摇头，叹着气走了。
这一夜，石?又做梦了。
前半段梦境与之前无异，依旧是男主和魔君的套路对战，但这一次，当魔君踩向石?之时，石?毫不客气使出一招“巨风崩山式”，将魔君撞翻在地。石?趁势踩了上去，打算一报“一脚之仇”，岂料此时，魔君突然凭空变出一柄雪白的长剑，哧一声，穿透了石?的胸膛。
石?赫然坐起身，捂着胸口，疼得冷汗淋漓，缓了足足一刻钟，才顺过气来。
窗外晨曦初醒，鸟鸣花香，小乙正在炖肉汤，小甲嘿咻嘿咻拉伸，准备今天的陪练。
石?闭眼平复心跳，心道：甚好！隔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得到了新线索，魔君是用剑的，白色的剑，十有八九是个剑修。
墨?破天荒起了个大早，陪石?用了早膳，笑吟吟道：“看你脸色，昨夜睡得不错？”
石?叹气：“勉勉强强。”
墨?：“瞧你最近长高了不少，这一山的野猪野牛野驴也算死得其所。”
石?：？
墨?甩出一面六尺高的水镜，清亮亮立在了石?面前。
石?已经不记得多久没照过镜子了，每日练拳修行，灰头土脸，鼻青腮肿，连脸都懒得洗。此时面对水镜中的自己，竟是有些陌生。
镜中的少女身形高挑，四肢修长，漆黑的头发，红扑扑的脸颊，黑溜溜的大眼睛，她竟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了十五六岁的模样，只是衣衫破旧了些。小乙的缝衣水平数十年如一日，毫无进展。
墨?递出一封信，封面有呙氏的族徽，只是这一次，信不是呙焕写的，而是她的重孙女呙蔚代笔，称呙焕年事已高，卧床时间一日比一日长，梦中常念小?的名字。
石?怔怔看着手中的信，心中一片空白。
墨?捋了捋袖子，慢条斯理道：“你修行已入瓶颈，仅凭闭门造车，恐怕再苦练百年也无突破，不如换个方式，或许另有机缘。”
石?将信揣入怀中，抬起头。
天空蔚蓝，浮云朵朵，巨木树冠之上又多出了几个鸟窝，毛绒绒的幼鸟长长伸着脖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风起，满树叶片飒飒轻响，石?闻到了夏蝉的气味。
似乎，到时候了。
石?整衣起身，朝着墨?郑重施了一礼，定声道：“师父，徒儿如今对八风拳另有心得，还请师父品评。”
墨?：“哦？说来听听。”
石?一字一顿道：“力从地起，拳由心发，不离厚土，不染纤尘。”
墨?嘴角不受控制勾起，斜倚藤椅，单手托腮道：“下山后，莫说是我的徒弟。”
石?：“师父莫不是怕我在外面惹了祸，坏了你的名声？”
墨?：“为师活得太久，如今能称之为朋友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倒是仇敌后人繁衍生息，遍布七洲大地，人数甚多，种族甚广。”
石?恍然大悟，对师父的高瞻远瞩深感敬佩，“师父放心，徒儿下山后，权当没您这个师父！”
墨?笑出了声，甩袖一挥，石?只觉眼前一花，背后一凉，竟是瞬间就被扔到了水潭结界外围，眼前只剩了一面缠满藤蔓的巨大石壁，脚边还有个大包袱，塞满了小乙晒好的肉干。
石?大惊，拍打石壁大喊，“师父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什么？”
墨?的声音远远从石壁内传来，“你没有灵脉灵根，为师的法器宝器你都用不了，给你也是浪费。”
石?：“……至少送我一匹代步的坐骑吧？”
“山上的野猪、野牛、野驴都被你吃光了。”
石?咬牙：“最起码给点钱吧！”
这一次，墨?彻底没了动静，直接装死。
石?趴在石壁上听了半晌，又对着藤蔓比比划划骂骂咧咧良久，见墨?是铁了心一毛不拔，只能无奈背起包袱大步朝山下走去。
直到石?背影彻底消失，石壁藤蔓散落，山壁幻化出水潭结界，墨?执伞立在潭中，紫瞳映着水光，莹莹闪动。
小乙和小甲站在他身后，头顶的小花都哭丧着耷拉着，一个头顶字幕【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个头顶【嘤嘤嘤嘤嘤嘤】。
墨?翻开手掌，掌心飘起一片细长柳叶，是石?爹娘委托轩辕长老前几日特意送来的，详细记录了石?破壳之时，茸茸村村长送给石?的“通明祈真文”。
【愿此子：地裂不折其脊，天倾不催其志，万劫不染其心，踏尽红尘犹抱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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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墨?哼笑：“少扯什么天倾地裂万劫红尘的假大空，要我说，只一块烤肉，就能将这小石头精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