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盐宝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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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就是这种东西。最擅长做小伏低和得寸进尺。
不过一刻钟,方才还吓得瑟瑟发抖的小黑狗,竟一步一挪地蹭到他身边,将脑袋枕在他肚皮上。
“哎哟。”
肚子有点硌得慌,陈闲坐起身,狗头滑落下去,发出不满的呜呜。
陈闲拍了拍它的头,不大熟练地往衣襟里摸,掏出来一看,是从床头柜里弄出来的银锭子,还有随手塞的那卷压箱底的黄纸。
这是什么?
他钻进车厢,从行李中翻找出火折子。试坏了两张后终于点亮车头的油灯,展开黄纸,就着摇曳火光辨认纸卷上的字迹。
谢天谢地,这世界的字长得还挺像汉字,他连蒙带猜基本能认。
丫丫也凑过来看,陈闲看到她严肃的表情,忍俊不禁:“认得吗?”
丫丫羞愧地摇头。
陈闲又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没关系,以后教你。”
说是这么说,他其实也只能勉强认个大概。
“……好像是地契。”他努力眨了眨眼,灯光确实有点太暗了,“官、府……明契,青……州府清……”
“刷??”
忽然,他只觉眼前一道黄影闪过,左脸一下子又辣又凉。
丑马不知发什么疯,尾巴凭空一甩,抽了他一嘴巴,差点把整张纸都掀飞。定睛一看,原来是马屁股上趴着只苍蝇,尾巴怎么甩都够不着。
他没好气地伸腿一撩把那虫子赶开,捂着脸赶丫丫回车里:“你还是少到车头来,危险。”
他把油灯取下,心有余悸往后挪了挪防止再被打,刚在车厢和车头交界上坐好,车子又是一个颠簸,灯油差点浪出来,要是落到地契上可就全毁了。
有点倒霉。
诸事不顺,他将黄纸收进怀里,心说大晚上的还是搞点不那么费眼睛的事为好,转而去整理行李。
油灯在顶棚轻轻摇曳,照亮原主寒酸的家当。
床单被褥凉席、两身洗得发白的道袍和书本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只有药箱、笔墨纸砚算是齐全,其余的都是些供人最低限度活着的鸡零狗碎:一个针线包、一个粗瓷茶壶一个杯、一盏油灯、一捆火折子、几根蜡烛、一个木盆、一张布巾、半罐青盐、一小筐皂角、一个陈旧的、边缘有些破损的蒲团、一块磨剑石。
就这么些。
当时收东西的时候陈闲就感觉到了,原身是个十分简朴的人,简直像个苦行僧。
他能打包得那么快,是因为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
陈闲自己是农家出身,进城市上大学之后也过过很长一段时间简朴的生活,如此身无长物,他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不禁有些心酸。
将卷边的书册在车厢角落堆好,陈闲转头就看到丫丫的小脑袋往下一点,他笑了一声,问:“困了吧?”
丫丫猛然坐好,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怯生生望着他,像是在揣度他的心意,想不想她困。
惊弓之鸟只能慢慢培养安全感,陈闲放柔声音:“我铺个床就可以睡觉啦。”
他手脚麻利将床铺好,给丫丫盖上薄被,转身去收拾零碎物品时,衣角又被攥住了。
丫丫眨着眼,小声问:“手镯师兄,你呢?”
“我赶车呀。”陈闲明白她的不安,温声道:“放心,等你醒过来我还会在的,我保证。”
丫丫又坚持了一会儿,还是抵不过睡意,慢慢闭上眼睛。
陈闲望着女孩渐渐合上的眼帘,刹那间觉得时间似乎都放缓了,他感觉到一丝奇异的安宁,一种十分新奇的感受。
但只是一瞬间。
下一刻,不安生的现实再次击中了他。
“汪汪汪汪汪汪!!!”
不知为何,狗忽然开始狂吠。
陈闲一惊:“你又怎么啦?”
他伸手一捞想把狗推回车里,结果黑狗灵活地一扭,竟从他手下扭过去,冲着树林继续狂吠。
这小黑狗个头不大,叫声却颇有威严,响得人耳膜发疼,陈闲来不及有更多动作,它就像一道黑色闪电般窜下车,扎进树林中不见了。
陈闲下意识回头往来路看。
心说不会是追兵来了吧?
随即又自己安慰自己:不会吧,他们那个仙盟大会看上去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后面漆黑一片,没有被人追踪的迹象。
心刚要往下放,早已惊坐起来的丫丫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黑??”
她今天经历了太多事,精神被小黑离开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此刻终于崩溃。
只要不是有追兵就都好办,陈闲闭眼镇定三秒,取下灯,对丫丫道:“你在车里等,我去找小黑。”
说完追进了林子。
他这人的行动有时候就比脑子来得快,埋头走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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