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豆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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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老郎中收了手,静坐片刻,才回头看向陈闲,欲言又止。

    陈闲叹了口气:“您说就是了。”

    “他这是高坠伤了脏腑,肝胆俱损,左肋断裂,气息入胸而不能散……右肩、锁骨、脚踝碎了,还有腿……”老头掀起衣物解说伤情,因为他腿上有伤,陈闲给他换过衣服后就没给他穿外面的裤子,撩开道袍后直接就是一双光裸的腿,右大腿外侧有一道很长的撕裂伤,陈闲给他包扎过,现在那片纱布已经被染得血红,老郎中摇头叹息,“你看,这口子处理得不错,但血止不住。”

    指头一转又点向那人额角,“你瞧这淤血……怕是颅脑也……”

    陈闲道:“缝合呢?”

    老郎中没听明白:“什么?”

    陈闲指着大腿上的伤口:“血止不住,就把伤口缝合起来啊。”

    见老头还是一脸疑惑,陈闲手舞足蹈地解释:“就是用针和线,把伤口缝起来。”

    陈闲越说越心凉,心道不会吧?难道这年头还没有缝合技术?

    下一刻,他不妙的预感被证实了,老郎中双目圆瞪,连连摆手:“这我可不会,老朽只是个卖药的……”顿了顿,又说,“况且我已讲过,这小郎君颅脑已损、肺腑俱伤,哪怕血止住了,也是不一定救得过来。”

    他观察着陈闲的表情,见人还是低着头死死盯着伤患,不像是放弃的样子,又试探着道:“老朽曾听归乡的战兵说起,战场上有一种止血方式,是用烙铁烧灼伤口,也能止血。”

    陈闲也已经想到这种办法了,现代社会网络发达,信息爆炸,各种可能一辈子用不到的技能也粗浅学了一箩筐。

    烧灼法,看起来是目前比较可行的方法。用烧红的烙铁烫伤口,使血管焦痂化而止血,听上去很残酷,其实是科学的。

    就是疤留得会比较大。

    陈闲问道:“现在危及他生命的,就是这道伤口是吗?”

    老郎中有些犹豫,讲话就像车轱辘:“按理说来,骨折的地方是不伤及性命,但他还伤到了内脏……目前来看,要保命,首要的是止血……不过颅脑的这一下才是最棘手的,老朽也说不好……”

    陈闲在现代活了近三十年,为自己为家人也进过不少次医院,知道哪怕在那个医学技术昌明的时代,医生大多数也是起到一个分析利弊、给出方案的作用,决定还是要患者或者家属来下,风险自担。

    这老郎中话里话外就是劝他放弃的意思,抢救的意义不大,他并非听不懂。

    “总之先止血。”陈闲道,“您可有针线?”

    “又是有……”老头盯着他看片刻,为难道,“老朽真不会……”

    “我来。”陈闲道。

    老头更惊讶了,最后一拍大腿:“成,你等着,我去拿。”

    隔壁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混着自己的心跳声,很嘈杂。陈闲低头看向那人的脸,调整自己的呼吸,渐渐地,心跳声显著慢下来,四周也变得安静。

    老郎中拿来针线,陈闲却推着他去了厨房,将针线、一把刀、一双筷子、两个碗都在老妇人刚烧好的沸水中烫过,又要了烈酒清洗双手,督促老郎中也洗了手,他需要帮助。

    在此期间,他依然在心中不停地鼓励自己:你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你理解细菌、感染、消毒的概念。虽然不是医学生,但对人体结构的认知超越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人,而且你看过医疗剧、刷到过很多跟手术相关的消息,知道基本的常识和步骤。你是土木狗,你的动手能力非常强。大腿里没有重要器官,这道伤口也不是喷射式出血,所以应该没有伤到大动脉,只是缝合皮肉,你能做到。

    他们回到病床前。

    陈闲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却发现指尖在发抖,但没有时间犹豫。

    他用高粱酒冲洗过那道伤口,忍着心头不适凑过去观察,用刀和筷子清理伤口内的碎石草屑,再次检查、用酒冲洗。

    确认没有异物残留,他开始缝合。

    伤口已微微发白,还在流血,没有之前多,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可能意味着这人已经严重失血到无血可流。他撇开杂念,要用上不小的力气才能将翻卷开的皮缘捏合在一起,对齐。让老郎中帮忙按住,下针。

    “噗??”

    针扎入人体是真的有声音的,而且,那种触感……怎么说呢……跟扎穿其他任何材质的感觉都不一样……

    他感觉胸腹有流质翻涌,又在心里哄自己:没事,就当是穿牛皮,这人重度昏迷、动也不动,这跟牛皮确实也没啥区别……

    停顿片刻,他继续穿针、引线,重复数次。打结。

    成功了。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手脚发麻,全身是汗。

    老郎中倒是不怵伤口,弯腰盯着看了一会儿,啧啧称奇,问他:“小友也是医者?”

    陈闲还在大喘气:“不是……只是略有耳闻。”

    一直在旁边递水的老妇人道:“我是第一次见在人身上缝针的。”

    老郎中还在说:“这个法子好,瞧着比火烫的好。”

    手术结束,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房间里凝滞的氛围散去,一直缩在角落里的丫丫走上前来,站在床边垫脚看伤员的脸,问陈闲:“手镯师兄,月亮哥哥好了吗?”

    陈闲安慰道:“暂时好了。”

    丫丫还不理解“暂时”的意思,只听懂一半:“那就好。”

    “还未见得。”老郎中却小声说,“得看造化。”

    老中医到底是有经验,就在他这句话说完后不到十分钟,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当时陈闲正在厨房烧下一锅水,就听见老妇人的惊叫,他跑回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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