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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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客气问道:“这位阿姐,麻烦问一下,咱这儿二十七门儿在哪边,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黄桂琴瞅他,心道这是哪家的亲戚来串门了,长得倒是周正,就是说话油嘴滑舌的,一看就是女人堆里混出来的,她这年纪都能当他妈了,叫哪门子的阿姐,不过他肩上坐着的这小男孩儿倒是虎头虎脑的可爱。

    她心里想得多,不上脸,热情地给他指路:“就在前面,你看见那棵树了吧,拐进去就是二十七门。”

    陈瑾舟笑着跟她道谢,又拍拍陈知聿的小屁股:“跟妹妹说再见。”

    陈知聿的脸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被风吹的,有些红,嘴动了动,没能说出来,又看陈瑾舟:“Daddy,我要下来自己走。”

    陈瑾舟乐了:“呦,现在不怕雪把你的鞋给弄脏了。”

    陈知聿脸更红。

    诺诺对他有些好奇,但又急着去买刚出炉的蜂蜜小面包,她主动跟他挥挥手说再见,拉着黄桂琴往前走,小声说:“姨婆,我们也住在二十七门。”

    黄桂琴点头:“对的,那姨婆再问诺诺,我们住的这个小区叫什么?”

    “翠微园,南丰路上的翠微园。”诺诺乖乖回。

    她又道:“妈妈教过我的,我要是不小心和妈妈姨婆走散了,就跟警察叔叔说我们家的地址,我还能背出妈妈的电话号码,姨婆的电话号码,怀章叔叔也让我记住他的电话号码,我背了两遍就记住啦。”

    黄桂琴笑,给她往下拉了拉帽子:“累不累?走累了姨婆抱你。”

    诺诺摇头:“不累的,我喝了两碗南瓜粥,有的是力气。”

    说着话,还伸胳膊学公园里练拳的老大爷比划了两下。

    黄桂琴笑出声。

    陈瑾舟低头看地上站着不动的小人儿:“小月亮可爱吧?”

    陈知聿仰头问:“她的名字是小月亮吗?”

    陈瑾舟被问住,屈指挠挠太阳穴:“她叫什么你爹我还真不知道。”

    陈知聿看他:“那Daddy为什么叫她小月亮?”

    陈瑾舟笑,自然是因为,对有人来说,她妈妈就是那弯看得到又得不到的天上月。

    沈安若听到外面楼道里一重一轻的脚步声,还以为是桂姨忘了什么东西,又带着诺诺回来了,她走到玄关口,又停住,门敲响的是对面。

    看来他还真有在这边住下来的打算,沈安若握紧门把,电话那头冯宝珠的话又将她拉回神。

    “王国富背后的那个人我查到了些信息,说是华裔,其实几年前才出的国,靠富婆拿到的绿卡,又靠富婆积累资本起的家。”

    “这可不是个一般人,四年内和四个富婆结了婚又离婚,其中有一个被他骗的倾家荡产直接跳了楼,关键是他还能全身而退。”

    “我们是他在国内接触的第一个公司,看他之前做事的风格就知道了,这个人应该极其聪明,做事有规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按说我们公司应该还没有显眼到让他一眼就相中的地步,你说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冯宝珠开始还有些八卦的意思,说到后面又严肃起来。

    沈安若明白她的意思,王国富的团队上个月来他们公司考察后,立马就想敲定投资的事项,金额还相当客观,完全足够支持他们接下来几年的运营研发。

    但有的时候事情太顺了反而会让人生疑,尤其是王国富提出的诸多条件背后有许多隐藏的风险,她也是和律师一起把所有的文件前前后后细读了几遍,才找出所有存疑的地方。

    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直觉,这位王国富看起来不像是要投资他们,更像是给他们布置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

    可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了他们手里的专利技术还是别的什么。

    冯宝珠和她有同样的担心:“王国富今晚会参加一个酒会,我想再去探探他的底,搞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们如果就是针对我们公司,这次事情不成,肯定还会挖别的坑等着我们。”

    沈安若想了想,道:“我和你一起吧。”

    她一个人去她不放心。

    冯宝珠高兴:“行啊,我跟你说,我已经拿到了酒会名单,青年才俊有不少,老钱新贵都有,我准备挑一个顺眼的下手,回头就带回去给我们家老头子瞧瞧,让他也知道知道这江城不是只有李家才够资格当他门当户对的亲家。”

    沈安若笑。

    冯宝珠道:“你别光笑,你今天晚上也好好看看,争取拿下一个,”她伸懒腰叹一声,“天冷了,最适合谈场恋爱,不想谈恋爱有个人暖暖被窝也是好的。”

    沈安若轻声回:“我用不到别人,诺诺可以给我暖被窝,她就是个小火炉。”

    冯宝珠哼哼,吃不到甜葡萄的酸:“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得把小诺诺抢过来给我当两天闺女。”

    沈安若想到什么,眼里的笑慢慢散了些,他说的另有安排也不知道是在琢磨什么盘算,他算计一向多。

    她虽然不怕和他争抚养权,上法院也不怕,但也不想面对最差的那一种局面,她不能让诺诺受到任何伤害。

    要是如诺诺所说,他有在交往的女朋友,对她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至少他的注意力能从她们这边分开些,要是再能快些结婚,就更好了,他结了婚,总不能再住在这里,肯定会回北城去。

    沈安若已经发现了,她现在对他有一种很矛盾的心理,心里想着要和他和平共处,但每次一见到他,总会惹出些事端,她还是和他越少碰面越好。

    酒会在城东,冯宝珠开车来接的她,她到了才发现这酒会的地点离他在城东的那套宅子很近,就是前后街的距离。

    她站在露台上,都能看到他院子里的湖,她之前跟着他来过这边一次。

    有一回她在车上和钟叔闲聊起她小时候的事情,她生日是在深冬,每年一到那天,爸爸总会带着她去湖上滑冰。

    那年的生日,他便带着她来了这边,那时湖上的冰已经冻得结结实实,湖边放着新做好的雪橇,他让她坐上去,他在后面推着她,一直玩到深夜。

    那是她那些年里仅有的那么一两段零星半点的快乐时光。

    他对她大多的时候都是冷言冷语,可真要说好,也不是没有过,只是很少,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沈安若从远处收回目光,倚着栏杆,轻轻叹一口气,白色的雾气融进寒冷的夜色里,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她裹紧身上的披肩,又回到宴会厅。

    王国富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应该是不会再来了,冯宝珠和一新认识的男人在角落里正聊得火热。

    沈安若不打扰她,给她微信上留了话,打好车,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外套,穿好衣服,下楼,到街边等车。

    诺诺发来语音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沈安若回着她的信息,一行人从她身边走过,沈安若侧身走向一旁,让出些路。

    走在最前面的人蓦地停住脚,回身打量她,阴鸷的眼神里慢慢亮出一抹玩味的笑,像是看到了感兴趣的猎物。

    他开口叫:“小安若。”

    沈安若瞬间全身都僵住,这个声音就如同阴沟里的毒蛇,她每次听到胃里都会涌上一种生理性的恶心。

    她好像知道了王国富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骆驰走回到她身边,对她这个反应很满意,不枉这么大冷天的,他还特意跑过来一趟。

    他慢悠悠道:“是不是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我?”

    沈安若看着他那双深褐色的眼睛,像是被谁扼住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住来。

    骆驰笑:“我早就说过我的命有九条,没那么轻易被你给弄死,你看我这不是又回来了,我们真的是好久都没见了。”

    他抬起手,冰冷皮质的手套落到她的脸上,慢慢划下来。

    她现在活得比他想得还要好,这让他更兴奋,他最喜欢把她从高处拽落到烂泥潭里,再看她一点点地挣扎。

    当初他对她太掉以轻心了,也小看了她,才让她有了机会给了他致命一击,这次不会了,他喜欢旗鼓相当的对手,相比她一直藏愚守拙地装弱,他更喜欢她强一点。

    钟瑞峰看着空旷的街边停着的一行人,缓下些车速,在后视镜里看后座的人:“安若怎么来了这边?”

    后座暗影下阖目养神的人没有反应,像是睡了过去。

    钟瑞峰又道:“那位是不是她那个未婚夫?”

    林修远睁开些眼,偏头看向车窗外路灯下的两人,面色有些沉,没说话,又闭上了眼。

    好一会儿,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前未婚夫。”

    钟瑞峰听出语气里的别扭,不明显地笑了下,他又看沈安若,觉出些不对劲儿:“要不要停车?安若看着脸色不太对。”

    林修远看也不看,直接回:“不用。”

    围着她的男人一个巴掌五根手指都不够她数,他算老几,管不到她和谁交往结婚,也管不到她和旧情人叙旧。

    骆驰低下些身,仔细端详沈安若没有血色的脸,笑得十分开心。

    他还以为她长进了不少,看来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见到他,四肢就紧绷僵硬,严重的时候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以前他对她有那么一点不多的愧疚,又被她哄得团团转转,一直都没舍得动她,结果她转头就爬上了野男人的床。

    他骆驰这辈子想得到的东西还没从嘴边溜走过,这几年里,他生怕她这个毛病好了,他以前没想明白,被她捅了一刀后才想通,她越是怕他,在床上摆弄起来岂不是会越有意思。

    他们订过娃娃亲,还在城隍庙里拜过堂,他不管她和谁睡过,有过谁的孩子,这辈子只能当他的媳妇儿。

    沈安若拼着力气拂开他毒蛇信子一样的手,僵住的腿却动不了,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骆驰哈哈大笑起来。

    从两人身边疾驰开过去的车,在前面路口急刹住,停了一会儿,又原路倒回来,停在沈安若旁侧。

    漆黑的车窗降下,露出森冷的一张脸。

    骆驰直起身,看过去,眉微微挑起,笑里带着股子说不上来的邪气。

    林修远。

    他们四年前就该见上一面。

    两个男人隔空对上视线,凛冽的寒风化成无声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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