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旧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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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稳护住她缠着绷带的左腕。他做错了,不该那样逼她。
帐中咳嗽声渐歇,大口喘息却仍在延续,沈雍轻轻让她平躺下去。
“为什么?”是非常微弱的气声。
他偏头看去,她的双眸因方才的咳嗽染上了些水色,终于看起来明亮了些。
他缓缓收回撑在她颈侧的手,重新在塌边坐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什么为什么?”
“不是要杀我?为什么又救我?”
依然是很小声的气流,若不是此时恰逢夜深人静,沈雍恐怕非得将耳朵覆在她的唇边才能听清。
闻言,沈雍偏开了些目光,“生杀夺予,皆在于我。”
他复又与她对视,“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哪来什么为什么。”
如果没看错,他说完后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生无可恋,她又问:
“那你什么时候让我去死?”
沈雍不说话了,竟还想着死吗?
“为何这般想死?”
柳忆春不说话了,她有些恼火。
这个长得人模人样的傻大个,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明明摆了一副要把她折磨死的架势,却又总是给她留有一线,她不介意主动将自己仅剩的生机断送掉,他却又把她救活了。
真特么就是和她对着干。
没死成,反而拖着这幅痛得她睡不着的破烂身子,柳忆春非常非常非常不高兴。
沈雍将她不经意流露出的厌烦尽收眼底,面色瞬间绷得很紧。
他捏住她的双颊,要她与他直视,“回答我。”
柳忆春浑身都软绵绵的,只能顺着力道撞进他黝黑深邃的眼睛。
强大的气场几乎令她窒息,柳忆春开口却道:
“关你屁事,看不惯我就杀了我。”
许是这话过于糙,许是她的语气过于冷,沈雍一瞬间愣在原地,面上表情几乎破裂。
这是公主能说出的话吗?她竟敢这么和他说话!
怒火猛地窜起,又被他瞬间按下。
??她在激怒他,她还是想求一死。
他偏不如她意!
沈雍怒极反笑,握住她双颊的手用力了些,俯身拉进与她的距离,再开口时语气森冷。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此刻若是熟悉沈雍的人在场,定已被他这幅样子吓得屁滚尿流。
因为很明显,他是真的怒了。而惹他生气的下场一向是没人承受得起的,不想死的人无不立刻拼命找补、跪地求饶。
柳忆春却似已力竭,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不说,还径直闭上了眼睛,一副要杀要剐任君随意的头铁模样。
沈雍闻着越来越重的血腥味,见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终是松开了对她脸颊的钳制。
指腹上仍留有她滚烫的体温,他冷着脸为她换掉左腕上的纱布,在确保她没有力气离开这方床榻、周围也没有任何危险物品后,快步转身离去。
罢了,不与这烧糊涂的人计较,待她清醒,他要她重新好好与他说话。
柳忆春却在他离开的脚步声中渐渐睁开了眼。
有意思,又要她受折磨,又舍不得她死,亲手把她伤了还上赶着亲自来照顾她。
这是男版冷脸洗内裤文学?
她突然有些好奇,她究竟穿了个什么身份来了。
然而不待她细想,枯竭的体力便让她再次陷入昏睡。
再睁开眼时,天色已大亮。
远处传来将士操练的模糊口号,她休息的帐中被衬得格外安静。
柳忆春只敢浅浅呼吸,因为动作幅度稍微一大就会牵扯到浑身上下的伤口,疼痛便会立刻争前恐后地去撕扯她的神经。
从前,她虽然也曾经沉迷于刀划开皮肉的瞬间剧烈疼痛到眩晕、浑身迸出冷汗的感觉,但从没有过一次将自己弄得这般伤痕累累。
痛感成百上千倍地向她袭来,快要将她淹没,她忽然觉得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