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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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裴朵儿话没说完,只感到喉间一凉,那柄冰凉的短匕直直地抵在裴朵儿的脖颈上,逼得她不得不抬头仰望。
裴朵儿不得不承认,即使那女子满脸脓包,皮肤丘壑纵横,可那双眉眼,依然算得上摄人心魄的潋滟。
只是那一双原本灵动摄魄的眸子,此刻像三秋的寒潭浮起的薄雾般,阴翳翳地蒙着一层清冷,“我等确实生来就没爹没娘,哪能如你和那四公主般,有爹娘教养,有人疼。”
说罢,女子短匕一挥,刀刃贴着裴朵儿的细腻的脸颊就要划了下去……
“叮!”
一声脆响。
裴朵儿原本闭上的眼悄然睁开,却见女子神情怔怔地呆愣在一旁,细长的手指,缓缓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了的玉牌,原本清寒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怔忡后的诧然。
裴朵儿想起,那是女匪身上搜出来的一个玉牌。
那女子细长的指尖轻轻抚过那玉牌,原本轻谑的表情默然一肃,她冷着脸,看向原本瘫倒在地,此刻竟堪堪能动的裴韬。
“你怎么会有这玉牌?”
血滴入唇,裴韬只感到五脏六腑瞬间热辣的气息穿堂而过,四肢在一瞬间有了知觉。
他俯身缓缓将敞落的衣角穿好,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玉牌,薄唇微顿,声音带了几分沉然,“这玉牌的主人,正是砍伤公主的那个女匪。”
女子修长的眉宇拧然一皱,语气多了几分怔忪,“她人现在在哪?”
冷风寂寥地吹过山洞,裴韬清冷的声音淡淡地飘过来,“朔州城,囚狱。”
清寒的月华,伴着孤寂的寒风,散落在幽然敞开山洞里。女子定定地看着握在手中的短匕半晌,就在裴朵儿不知所措地看向裴韬时,女子手里的短匕突然一划,还没等裴朵儿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指已经被女子划开一道口子,斗大的血珠霎时间被女子按着送进裴朵儿嘴里。
裴朵儿拼死挣扎间,只感到口腔一股浓腥味,四肢瞬时间像重新灌注了力量一样,恢复了正常。
原来解药竟是自己的血。
那她刚刚刺向哥哥那一刀也是……
“我要向你讨这个人。”
女子回眸,原本戏谑的嘴角微敛,面色带着几分认真地对着裴韬道,“我要那女匪,活的,健全的。”
裴朵儿心下一怔!
她要那个女匪!
刺伤一国公主,罪可当诛的!
可还不待裴朵儿出声,就见女子轻若的眼波微动,清越的声音淡淡传来,“她伤了的人,我来救,亦或者你们还需要我救谁,都成,只是不知将军可否放过她。”
“不……”
“可以。”一声清冷沉然的声音从裴韬嘴中传出,打断了裴朵儿的话语。
女子没想到裴韬回的这么快,不由微微一怔,抬眼看去,却见裴韬慢慢起身,站在女子面前定然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对方这般爽快,女子轻轻松了口气,转眼间,那双盈动的眉眼里又挂上了三分轻佻七分吊儿郎当,“听闻大晋的四公主娇柔美丽,温柔善良,看来在裴将军心里,这四公主,果然是非比寻常啊。”
女子说罢,一双媚眼谑弄地看向一旁的裴韬。
“食君俸禄,忠君之事。公主金枝玉叶,自是与一般人不可等同的。”
夜色漫漫,清辉迷离,男子的声音轻轻地划过空寂。
女子如鸦的长睫微微一压,掩住了满眸神色,只余一弯薄薄的唇角清冷冷地勾勒着。
身上慢慢恢复了过来,裴韬缓缓站起了身,一双深邃的眉眼淡淡地看向身旁的女子,唇角微微一顿,沉声问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姑娘陪我去朔州城一趟,只是事到如今,我却还不知姑娘姓名。”
冷风拂过女子飞袂的衣角,月色寂寥下,女子孤寒的身影在月夜下,像一支悠然紧掩着的玉兰,她眸色轻黠,唇角微抿,“名字不过一个人的代称罢了。”
裴韬没有言语,只是眸眼静静地注视着女子。
女子沉默了好久,终是抵不住那眼神,轻声说道,“苏小年。”
苏州的苏,腊月二十三,小年的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