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秋后算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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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茶假啜:“你好大能耐,竟然果真见到了罗天师。”“还是被你这个扫、被你逼的。”将骂咽下,她将茶杯搁下,冲水壶一扬下颔,“罗天师前几日来了京城,宿在玉清宫。我那东家神通广大,认得玉清宫的知观,我求他将我带去……”
她眼眸忽地一戾:“你猜,我在玉清宫见到了谁?”
“自然是罗天师了。”他提壶将茶杯满上。
“错!罗天师我并未面见,倒是遇见了一个瘟神。”她将脸凑近他,压低声音,“我见到了汉中王。”
“哦?汉中王不当在班师回京的路上么?”他将茶杯推回她面前,神色淡然,“怕是你诓我吧。”
“真的、真的!”楚昭宁急忙正证,“你不知晓,上月汉中王母亲、德妃殁了,玉清宫设了她的灵堂,汉中王就是在那里服孝守制……”
她将话头一收,望他一叹,不解摇头:“张翼虎,你说英明神武的德妃,怎生出那声似豺狼、相貌丑恶的汉中王?”
他将眼皮一挑,不悦睨她:“相貌丑恶?”
楚昭宁沉浸在那日的惊险里,以手托腮,恨恨揣测:“他……鸠形鹄面,鼻偃齿露,蜂目豺声,不及仙姿逸貌的罗天师半分,难怪云阳县主不肯嫁他。”
“鸠形鹄面,鼻偃齿露,蜂目豺声……你亲眼所见?”
“王辇本已越过我们,偏又掉头回来羞辱我那东家……他虽坐在锦辇之内,有辇帘遮拦,却能管中窥豹,必是个行为暴戾,面目丑陋之人。”
他将牙关咬了几咬,无奈垂眸将话头岔开:“你可从未说过,你在长安还有亲戚?”
楚昭宁想着宋青阳的脸,眉开眼笑道:“他叫宋青阳。当年,他娘大着肚子流落灌县,为我外公所救。他娘难产死了,他却被我外公救活养大,与我非为血亲胜似血亲。”
他眼眸斜乜,见她笑得春满面,不甚愉悦:“怎么个胜法?”
“我八岁那年,外公重病,遣他来益州接我。那些年除了一同照料外公,也一同受教医理于外公。我外公走后,他跟随罗天师学医,我回益州。我二人书信不断,直到他得遇太医署贵人,来京城求学。”
“原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你说的那个小道士,就是他?人家送你葫芦寄情,你却转手送给旁人,好个凉薄人!”
出石牛镇那日,他追问葫芦的来历,她将话说得遮遮掩掩。他当时就察觉不对劲,原来果真不对劲!
“你龌龊!什么寄情?青阳送我葫芦是佑我平安的。”
“你说的是,我龌龊了。”
他不了解女子,可他长久同男子厮混,手下几十万男儿郎,还能读不懂那个少年郎,眉间眼上的小心思?
已经歇过气,楚昭宁懒得理他,起身道:“我走了。”
转身霎那手被他抓住,他仰眸紧张问:“你不陪我?”他还未探明,她与那个东家之间,是何样的情形。
“不回东家府上预支薪俸,何来的钱去租宅子?”楚昭宁扒扯他的手,气不打一处来,“往后不许对我拉拉扯扯,放开!”
尚未与杜枕山签订文契就要支钱,她这个口,还真不好开。可宋青阳再过几日就放田假,她得赶在前头将宅子租好,以免宋青阳破费。
钱?他立时懊悔将计定错,设下他‘无钱无依’的可怜情形,只得收回手,不甘不愿地问:“那你何时来见我?”
楚昭宁转身朝门口走:“明日上午。”
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门被她掩上。他起身冲到临街的花窗前挑帘下望,须臾,见她出了客栈的门。
“梨花一一”他以手拢唇高喊,“我等你!”
楚昭宁转身扬脸仰眸,见张翼虎一手扒着窗沿,一手紧攥帘子,脸上虽是笑着,眼神却分外紧张。
牛高马大、魁伟俊朗的大好儿郎一个,在她面前,偏偏活像怕被遗弃的大狗!
因他居高临上喊人,引得路人尽向她注目,她佯恼冲他一瞪,转身时忍不住笑了。
不知怎地,明明连番被他拖累,今再次被他缠上,不觉厌烦,却觉空落落的心得以填实,连脚步都轻快起来,尽想着与他同行一路的情形,与她擦肩而过的六个虬须壮汉也未注意。
李槿年目光紧咬她的背影。
宋梨花转身时眉眼噙笑,为他所见;又见她走得远了,脚步还蹦了几蹦,他揪紧的心“咚”一声落了地。
以肘支台,以手撑腮,他看着她的背影,憧憬着日后与她同一屋檐下的情形,眉眼也痴痴笑开……
“笃笃!”叩门声响起,门外低沉的呼声传入,“大王,是我们。”
他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