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番外[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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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

    他拿过手机,对徐皓说,“拿衣服好说,晚几天给钱也行。就是我能不能给你拍几张照啊?”

    徐皓一愣,“为什么?”

    店主说,“我这新衣服到店了正在更新照片。我自己穿不好看,你穿得比我好看多了。我不给你拍脸,行不行,你就当帮弟弟一个忙。”

    徐皓从桌子上拿了本书挡住脸,说,“好吧。”

    店主拍了两张,忽然对徐皓问道,“诶,你脖子上那是啥呀?”

    徐皓顺着镜子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印子都清得差不多了,唯独喉结下面还有一点浅浅的印子。他无奈道,“蚊子咬的。”

    店主揶揄道,“什么蚊子咬的,一看就是对象留的。你对象路子够野的啊。”

    徐皓更无奈了,心想这么明显吗?说,“嗯,属狗的。”

    店主继续揶揄,“属狗的?那跟我一个属相。咱俩谁大呀?”

    徐皓心想闫泽他也不属狗,只是一种形容而已。他心情不好,不想跟别人多聊,就随便应付了几句。临走时,店主还恋恋不舍,“我跟你说,我以前是学美术的,你的骨架比例真的很好,以前没有人这么夸过你吗?”

    “没有。”徐皓拎起桃子和衣服,“谢谢啊,钱我尽快给你。”

    “哦,不着急。要不加个微信吧?我把拍的照片发你看看。”

    “手机进水了。”

    “电话号码也行。”

    “不了,不太方便。”

    回家难免又挨了半身水,进院后,王姨在厨房做饭,奶奶坐在凉棚子底下的藤椅上,正在翻手里的相册。

    徐皓去厨房洗了桃子,给王姨留下一堆,自己挑了一个,然后又给奶奶拿了一个橘子。

    他把橘子剥了,掰成几瓣递给奶奶,然后自己啃桃子,又甜又脆,衬得他心里那点情绪反而更显闷涩。

    奶奶碾弄着手里的橘子瓣,合上相册,笑眯眯打量徐皓,“大孙子有心事哇?”

    徐皓说,“没什么事。”

    奶奶还是笑眯眯的,“谁家小闺女要是找着我们皓皓,可就有福气喽。”

    徐皓失笑,“奶奶,如果我一辈子不要小孩了,你会不会骂我啊?”

    “不要娃了?”奶奶咀嚼着橘子,一张苍老的脸有片刻的放空,然后慢吞吞说,“会孤单的吧。”

    徐皓笑,“不会的。”顿了顿,看着棚下雨帘如幕,一边啃桃子一边道,“不会的。”

    奶奶吮着橘子,“别问我啦,你们老徐家传宗接代的事,跟我老朱家有什么关系。”

    徐皓捏着桃子核,“奶,这年头不兴这说法了。”

    奶奶也笑,用手颤抖抖地去搓徐皓的耳朵,“兴什么奶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管,我只管看你高兴。”

    吃过饭,也没什么活动。睡前徐皓把手机中电话卡拆出来晾水。奶奶和王姨住在东边房,徐皓则住在西边房。

    这一晚上他做了好多梦,耳边有人低语似调情,细听下去只有庞杂的雨声。暴雨将他在梦中淹没了,睁眼时,天阴得好似不曾醒来。

    徐皓在床上静坐了一阵,翻身去找药箱。他找出一个不透明的创可贴,对着镜子贴在喉结下方,然后去看桌子上晾水的手机。开机毫无反应。他又找王姨要手机试了一下,电话卡也读取不出来。

    这暴雨天把人困住了,徐皓想去营业厅补张卡都没有身份证。他想过要不要联系闫泽,但考虑到昨天吵成那样,一时间浑身上下提不起劲来,就打算先让彼此的脑子放空一天再说。他叹了口气,找王姨要了些现金,打算雨小一点,去衣服店先把表赎回来。

    下午吃过午饭,徐皓坐在凉棚下抽烟。大爷给的打火机油不算多,开关也不好用,多擦几下就要报废了。想了半天,他换上外出的拖鞋,和王姨打声招呼,打算冒雨出去找打火机。

    徐皓撑着伞打开门,走出小院,抬头的一瞬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

    闫泽也撑着一把伞,但是站得太久了,在这种暴雨天气,形同虚设。

    他浑身湿得很狼狈。左手捏着烟抽个不停,十几根的烟杆飘在脚下的水面上,单边身子靠在小院铁门斜对角的墙上。直到徐皓开门的一瞬间,他偏了一下头。满眼疲乏浸着雨水和血丝,嘴唇毫无气色,目色恹恹,惨淡得好似一个鬼魂。

    二人隔雨相望,徐皓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向他走去,“你……你怎么……?”

    怎么不打电话说一声?电话打不通。

    怎么不直接敲门进去?除了徐皓没人认识他。

    重点是,天气糟糕成这样,竟然有航班正常运行?他知道闫泽会憋不住来找他,但没想到来得这样早,甚至不等他给他晚一天回去电话。

    最终化成一句话,“……你怎么了?”

    闫泽颤抖着手把嘴上的烟取下,向着徐皓走来。徐皓身上衣服换了,遥遥传过来的声音比雨声还小。他好像从这个小镇中走出来的一个灵魂,抬伞看过来的一瞬间,又与错失五年中的那张照片完全吻合。

    喉结上贴着一个创可贴,如同一个隐蔽的秘密。

    闫泽忽然松开握着伞的手,漫着水快步向徐皓跑来。还没靠近,徐皓已经闻到对方身上浓重的烟味,好像在木头烧到最烈的时候被一把冷水浇透了,只剩下狰狞得近乎烧伤似的伤口。

    他听见闫泽嗓音沙哑,声线颤抖,说,“我不问了。”

    然后他被一把抱住,满身雨水透过对方全身上下浸湿新换的衣服。闫泽凝顿地吸了口气,忽然近乎不撑地哽咽起来,“我不问了。徐皓,我知道我有病,你要是接受不了,我就去治好它。电击,催眠,手术,什么都行,无所谓。”

    徐皓一把推开他,几乎是惊怒地看着对方,“你说什么?”

    那双漆黑的瞳孔中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淌下泪来。闫泽从没有当着他的面做出过这么不堪一击的表情,他紧攥着徐皓的手臂不让他推开他,颤着没有血色的下唇,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泪,目光坍塌得几近崩溃。他抬起夹着湿透烟杆的手,用拇指关节抹了一把眼睛,颤声说,“你受不了我你可以说,我可以去治啊。我打电话你关机,发消息你也不回。昨天你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过不下去就不过了。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

    徐皓听了半天,才理明白对方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逻辑,说,“合着我昨天说了那么多,你就听进去最后这一句气话?”

    说着闫泽又要伸手过来抱他,吸气声止不住带着哽咽,雨水混着泪水,简直不能更狼狈,声线又沉又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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