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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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她神色慌张,心里直擂鼓,不仅仅是因为林阳舒闹事。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林阳舒的身上,对他那样嚣张跋扈的人来说,并不罕见。
只是每次林玄陪着他去应酬,他喝醉酒了总要出这种丑态。
即便对方并不在意,可林玄当时不过十五六岁,被他信手摔到了墙根下,依旧会觉得难堪和无助。
霎时间,好像所有人都在看她和父亲的笑话。
她只觉得KTV里的灯光分外眩目,嘈杂的音乐让她心慌。
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像浪潮将她掩埋。
次日林阳舒醒酒便会忘却此事,可只有林玄因为被拍到在KTV里陪父亲应酬,在学校被造谣是陪酒女。
那段日子里,她甚至觉得她活着就是个错误。
她这样生于泥泞的人,就合该永远被埋在泥底下。
不见天日,那样最好不过了。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任由着自己的生活作风变得一差再差,很有放纵自己的人生变得无药可救的意思。
此后每每见到父亲醉酒,那阵绝望的恐慌总会在她身上蔓延开,像是要将她完全吞噬。
原本她以为自己逃到南城,逃到东城,就可以不用面对这样的父亲,然而……
原来他留在她身上的阴影是那样的大,以至于她逃到天涯海角都没办法逃脱。
那些记忆即便连她都快要忘却,可身体却执着地替她念着记着。
无力感再次覆盖了林玄那瘦削的身躯,她捻着男人的手心,止不住身上的震颤。
“有我在,别怕,我陪你去。”陈宴俯身亲吻她额头,同时指尖小心翼翼地梳顺她的秀发。
作为她的前夫,他自然知道林玄在害怕什么。
从前在英国,两人同居,林阳舒也曾喝醉酒给林玄打电话。
当时的陈宴正在忙作业,直到坐在他腿上的林玄失声,噤声颤抖着身子,他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他夺过了林玄的手机,却听电话那头反复传来污言秽语。
那人骂她是“贱蹄子”,说她是“白眼狼”。
林玄曾经向他提起过,合约结婚一事绝对不能让父母知道。
他尊重她的意愿,所以即便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压抑着怒火,挂断电话,而后再去安慰林玄。
“你可以吗?”借着半开木门外透着的熹微光线,他垂眸望着林玄,伸手探她额头的温度,“休息好了吗?实在不行,我去接伯母,你留在这……”
“只是有些认不清人,没关系的。”她打断了W的话,径直走出房门,却又被大理石地板冷得一个踉跄跌入男人的怀中。
“……也不着急这一时。”他没忍住轻笑一声,两手将林玄打横,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林玄被放倒在沙发上,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又看着男人提着那双放在床边的棉拖鞋走到她面前,半跪着替她穿上。
“这里只有这个,将就着穿吧。明天我再让人给你买新的。”替她穿好后,他又起身伸手扶她起来,生怕她又站不稳磕了碰了。
上车以后,车内弥漫的那阵水仙花香气迟迟未散。
她不知道那束水仙花到底在车里呆了多长时间,以至于气味至今仍弥留在车中。
林玄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倾盆大雨,男人将花束放在副驾驶,自己独自慌张地寻找她的样子。
明明在那天之前,她还有心思向他撒娇,向他索要花束礼物,可是今天车子里的气氛却分外沉重。
一路上W都没说话,只是偶尔用手轻握拳抵在嘴边,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车内很安静,他甚至没有心思去播放平日里的那些爵士和蓝调,只是漠然地观察路况,仿佛驾驶也是他重复的机械性动作。
坐在他身侧的林玄同样也没办法张嘴。
她坐在这车中,总有一段记忆在撬动她的心弦。
她总觉得自己昏迷的时候,曾经迷迷糊糊地呢喃着陈宴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