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追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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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而后看向了自己的掌心。那道疤从手心连到手腕,剩下的部分被衣袖挡住。这是他过去被丢在树林里留下的。只是这些记忆本该早已模糊,此刻却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对岸的矮灌木丛里,几只早起的水鸟扑棱着翅膀掠起。既云望着水面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这笑声混在潺潺的水声里,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意思。
既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慈悲为怀的良善之辈。
偏偏四岁那年就因为他在父亲的帐子里多问了那个被侍卫们捡来的弃婴几句,父亲便给他判了个“妇人之仁,朽木难雕”的罪。以至于他后来无论做什么,都能成为阿爸不喜欢他的理由。
大概最初的印象总是根深蒂固,又或者阿爸从一开始就认定他这辈子都是一滩烂泥、绝无可能改变。总之即便后来被扔进沙场后,既云随随便便就能拧断过偷袭者的脖颈,抑或是在林子里独自枕着野兽的嘶吼睡觉……在阿爸眼里,他似乎也还是那个没用的废物。
这种事情传来传去就是容易有出入,加上既云当年回去后又总是同长老们家中的那几个纨绔混在一起,自然也被族人当作是游手好闲的草包。
反正没人看的上他,既云干脆痛痛快快地混日子。于是谁也没发现,其实二少这副温和好脾气的皮囊之下,装的从来不是软心肠。至于当年那点被误读的“妇人之仁”,哪怕真的有过,也早在他流的血里泡烂了。
而真正藏在那温顺表象之下的利爪獠牙,也已在过往的一切经历里磨得锃亮。且不论他杀人眨不眨眼,便是算计起人来,也总带着几分不见血的狠戾。
但昭鹊不一样。
既云在昨晚之前一直觉得这小孩身上有点以前自己的影子。一样是年少成才却没受到族里高层的重视,也一样在人群里显得有点格格不……
至于那日在梨花树下,见昭鹊抬手接住落瓣时的失神,既云曾一度恍惚,以为自己是在透过这个孩子窥视另一个未曾被世事磋磨、尚带着几分柔软的“既云”。
既云还记得自己刚进沙场那会儿,总被里边的一些人调侃,说他长得像个姑娘家,说阿爸是不要他了才会把他扔进沙场。那天夜里几个汉子醉后指点昭鹊的动作无独有偶,既云那时便想,这孩子大约也受过类似的委屈吧。
不然这样一个半大的少年,怎么会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呢?
只是他们终究不是一样的人。无论是那包蜜饯,还是昨夜的厮杀,都足以让既云看出这层相似的表象之下的差别。
既云见了昭鹊在战场上的狠戾,偏又看见了他在面对那些侍女奴隶时的不忍。他对生人明明是有防备的,可偏偏又因为既云随便一句话就交出了心意。
这少年像块被河水冲刷多年的石头,乍看之下以为是棱角分明,等揣在手里仔细摸了才发现其实早已被磨得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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