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初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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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光破晓,风骑族的高原草原因一夜风露的洗涤而愈发苍茫辽阔。远处雪山如银,近处草色犹带霜痕,归川支流在朝阳下粼粼闪烁,蜿蜒穿过营地边缘。远处牛羊群还未散尽,偶有几声低哞随风飘来,混着晨露蒸发的青草气,倒有几分北地特有的疏朗。
北地的白日来得利落,不过半刻,日头便烈了起来。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炽烈明亮,照得人全身上下都暖烘烘的,却又因高原的风而丝毫不显燥热,只觉天地澄明,气息清冽。
既云一早便撩帘而出,身后跟着神色仍带着几分病气的昭鹊。少年一身麻制布衣,黑发束起,露出一段白皙脖颈。
他起身时原想带刀出来活动筋骨,可帐内的骨刀已不见踪影,转身便见罪魁祸首立在帐口看着自己:“帐外风刚歇,出去走走罢。”
男人语气平淡,仿佛对骨刀的去向丝毫不知情。
“……”
昭鹊唇角微抿,虽不言不语,眉梢眼角却藏着一丝淡淡的不甘心。
二人沿着归川支流缓行,河水潺潺淌过卵石,溅起细碎的水花。既云侧首看他,目光从昭鹊头顶扫到自己肩头,眼底漾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前岁在族中见你时,尚不及我肩。如今瞧着,倒快过我下颌了。”
昭鹊抬眼,没什么表情地瞥过他。
既云却似浑然不觉,自顾自接着道:“病了这一场,也没见你吃下多少东西,怎么反倒抽了条?”
他语气温和,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偏那目光里含了点戏谑的探究,细细描摹着少年陡然僵直的脊背。
昭鹊脚下一顿,没接话,只将脸扭向一旁,盯着远处流淌的河水,耳根却悄悄漫上了一点淡淡的绯色。
既云这话像是在调侃他,又似是在故意逗他。
昭鹊也并非气恼,只是除去一点不甘,还觉得心头莫名被这话搔了一下,继而泛起了一种细微而陌生的躁动,说不清是窘迫还是别的什么。
少年一时弄不明白缘由,只好将其归咎于被别人看轻了的不服。他与既云虽是并肩而行,他却总是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既云的神情。
若是为此生出一点属于男人之间的较量之心,倒也算合乎常理?
这般一想,昭鹊便觉方才蓦然冒头的那点异样没那么突兀了。他索性不再理会,闷着头往前快步走,只是步子踩得比平日重些,惊起几颗草叶上的露珠。
既云瞧着他这副暗自较劲的模样,心下莞尔,但见目的达到,便也没再逗弄。
昭鹊一直没再说话,只是盯着水面上的波光出神。既云缓步跟上,侧目掠过昭鹊紧抿的唇线,想了片刻,又觉得自己方才那话或许略显轻佻,心里又有些打鼓。
沉默沿河走了一段,水声潺潺,映着天光云影。既云斟酌半晌终是放心不下,他放缓声音,开口打破了寂静:“不是想练刀么?”
昭鹊脚步未停,喉间传出一声很轻的“嗯”。
“还记不记得,那夜在猎鹰族主帐外,你为何会被人一刀划伤手臂?”男人的声音沉静了下来,褪去了方才的调侃,只余下平和的叙述。
昭鹊闻言,眸光微凝,眼前立马闪过那天夜里的火光血影,以及刀锋破空而来的寒意。他迅速忆起自己被敌刃划伤之际,当下便颔首道:“是我先前分神所致。”
“这是其一。”既云道,目光落在前方起伏的草丘上,语气却不容置疑。
昭鹊一怔,下意识侧过头来看他:“还有什么?”
既云却不答,只俯身从旁侧的矮灌木丛中折下一根粗细适中的长枯枝。
“方才是我言语欠妥,惹你不快。”既云握着树枝,看向昭鹊,眼神诚恳:“是我这做兄长的说话做事没分寸,往后断不会再拿此类话说笑。”
昭鹊心里“咯噔”一声,倏地抬了头,眼底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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