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翠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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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性使然，这个笑容并不见温婉，反倒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灵动与狡黠。

    可乌罗儿却觉得那笑胜过春光乍破，即便此刻她是这样一番情状，落在他眼里，也只剩愈发的惊心动魄了。

    他完全怔住了，脑中只余下嗡鸣声不断。他想，如若她能成为他的米日格西特就好了。

    可他已有婚约在身了。

    思绪至此，乌罗儿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看清了她身上仍在渗血的伤口。他立刻收敛心神，开口道：“姑娘可有受伤？家住何处？可需护送？”

    可话才出口，他自己却蓦地一愣，自己何时也能说出这样关切的话语了？乌罗儿暗啐一声，觉得荒谬又恶心。

    直至那女子抬手比划，他才再次回过神。她指尖轻动比了几个简单的手势：她不会说话。

    身后忽然传来杂沓的马蹄声，紧接着仆从焦急的呼唤声也纷至沓来：“大少！大少！您没事吧？！”

    乌罗儿终于忆起自己并非独自一人，可他没理会下人们，反而猛地侧过了身，用自己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面前的女人。

    尽管她的衣衫只是破损染血，并没有到达衣不蔽体的程度。可方才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的占有欲和保护欲骤然攫住了他。乌罗儿的心底不受控制地生出了执念，他不容许任何人窥见此刻她狼狈却动人心魄的模样。

    “都停下！”他头也不回地厉声喝道。

    喝止了众人，乌罗儿迅速解下自己外袍，动作十分仓促，随即又赶紧将其披裹在女人肩上，仔仔细细地拢好。

    女人似乎微微怔了一下，抬眼看了看乌罗儿，眸子里的情绪略显复杂。她顺从地拉紧了那件还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外袍，却在起身之前，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

    乌罗儿的目光随之落下，发现她手中紧握着一柄匕首。可那不是北地常见的骨刃或硬木武器，而是一柄锻造精良的短刃。

    他只觉眼角跳了跳，猜测已脱口而出：“姑娘，你、你是山炉族人？”

    女人并未遮掩，闻言才顺着乌罗儿的视线看了一眼手中的铁匕，羽睫轻颤，沉默了片刻，然后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竟真是山炉族人。

    乌罗儿一时间心中复杂难言。歪打正着救下一个山炉族人，于他们此行而言，无疑省却了诸多问路寻人的周折。

    然而，他心底深处那点不着边际的悸动，却被这个身份陡然浇了一盆冷水，霎时只剩下满腔的失望与不快。那点刚刚破土的念想，还未及舒展，便已被生生掐断了。

    他强行压下所有遐思，又迅速收敛了脸上所有不合时宜的情绪，恢复了平常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眉宇间却染上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沉郁。

    “原是如此。”乌罗儿的言语间已没了波澜：“说来也巧，我等此行前往之地，便是山炉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