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意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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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暖意融融,昨晚残余的羊奶酒气混杂着药味,凝成了一种奇异的气味。这日清晨,昭鹊是被脑中一阵阵的钝痛搅醒的,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帐顶模糊的毡布纹路渐次清晰。
昨日,他实在难抵连日心绪不宁与辗转难眠的困顿,便寻到泽善那边,好说歹说讨来小半囊羊奶酒。
昭鹊之前便已尝过这酒,入口清甜又无浓重的膻气,下肚很是舒服。但他自然也知晓这酒性子实属不浅,后劲上来了更是猛。
不然先前那次,也不会喝了没多少,脑袋便昏昏沉沉的了。
昨日找泽善讨酒时,对方还顾虑他年纪小,怕这烈酒伤他,一开始不肯给。昭鹊不得已说了缘由,才得了这点。
他回了帐子里,当下便一口灌完,喉间火烧火燎,胃里也翻腾着,只为求一个昏沉不知事。
此刻醒来,头痛欲裂,口中干涩发苦。好在倒是如愿,难得一夜无梦,连身都未曾翻过,僵直地睡在毡毯极边缘的位置,生怕挤碰到内侧伤重的人。
昭鹊按着抽痛的额角,带着尚未完全驱散的睡意,习惯性侧头望向身旁??
岂料身侧空空如也。那原本应躺着既云的地方,只余下被躺皱的毡毯。
俄顷之间,浑身血液似骤然凝住,宿醉带来的眩晕与不适,霎时间便被一股彻骨的寒意猛然冲散,他脑中“嗡”得一声响,空空如也,只剩满心惶恐。
人呢?
昭鹊猛地坐起了身,心口狂跳着,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兴许是醒来了,躺着无事可做,又不愿扰他睡梦,既云便独自起身出去了。
他其实明白大抵是不会出事的,却又压不住心头阵阵翻涌的慌意??哪有重伤昏迷数日才转醒之人,一声不吭地便自己跑没影了,这换成哪个人能毫不慌张?
他来不及再多细想,已一把撩开了身上的厚重毡毯,顾不得只着单薄麻质里衣,赤足便跃下地来,胡乱趿上靴子。长发未及束起,凌乱地覆在肩背,昭鹊几步奔到帐门前,一把掀开厚重门帘。
哪料帐外秋风如同候着他一般,当即便似寒潮般倒灌入内,寒意瞬间便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冰冷的气息混在风中钻进衣缝,触到皮肤时如细针轻刺,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深秋晨风吹着草原独有地蛮横料峭,扫过脸颊时竟还有几分细微的割痛感。
昭鹊却浑然不觉,视线胡乱地扫过空旷的客帐区。晨曦微露,天光尚未大亮,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呼啸,不见人影。
那难以言喻的恐慌仍攫着他,似乎比昨夜灌下的烈酒更灼烧五脏六腑。他不假思索,径直朝着营地外侧的归川支流方向奔去。
为何是河边?
昭鹊脑中混乱,实际也并无确凿理由,只是一个模糊的念头,觉得既云若醒来,或许会去那里。
单薄的衣衫在疾奔中被风鼓荡,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身形。
绕过最后几顶帐篷,泛着粼光的归川河岸映入眼帘。河水在渐亮的天光下静静流淌,岸边枯草伏地,风势更显张狂。
而在那水岸交界之处,一个披着厚重毛皮袍子的身影,静静伫立着。男人面对着河流,背影在辽阔天地间显得有些孤寂。
昭鹊猛地停住脚步,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冰冷的空气呛入喉管,引出一阵低咳,但悬着的心却已然落回了实处。
只是这心安仅仅维持了一瞬。紧随其后,劫后余生的虚软感漫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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