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春归小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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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时也都是聊公事。仿佛除了仙府、天都和衡天盟里的那些人和事,他和她再没其他话可说。
这次事端如此之多,他怕他一出现,就会提醒她想起那些烦心事,给她压力,反而无法好好休息。
但现在她这么问,虽然明显是口不择言随便找个话题,他却突然觉得心里的那堵冰冷坚固的墙,好像没由来地出现了一道小口子。
“嗯。”谢云迢说,“的确是想见你。”
孟星遥猝不及防,愣了一瞬,又听他道:“想看看你恢复得如何,却没想到你醒着。”
“……你想看我情况如何,怎么白天不来。”她无语道,“大半夜偷偷摸摸进我房间,想吓死谁。”
谢云迢想了想,略带歉意道:“倒是我考虑不周,那我要如何道歉?”
“道歉?”孟星遥思索一番,低头瞅了眼自己现在的狼狈样,又看了看谢云迢依旧是那副高贵端正、风光霁月的仙人之姿,忽然心生一计。
“那你吹首曲子给我听。”
“曲子?”谢云迢果然蹙了眉,神色不妙。
世上人无完人,饶是被东荒仙洲捧上了天的谢云迢,也有一个众人皆知的短板。
那就是他,五音不全,六律不调。
即便他的好友多为南明神族,比如危梦之、苏祈月,甚至在南荒的楚沧玉等人,都以擅雅乐著称。
哪怕抛开这点不谈,乐为六艺之一,当年无论是凡间,还是在天玄学宫,都是人人必学的课业,大部分人取个及格,也是绰绰有余。
唯独他是一个如假包换的音痴。
一曲高山流水,别人奏之断肠,他奏之断魂。本意想来鸡蛋里挑骨头的墨华神尊没做好准备,连一半都没听完,捂着耳朵被吓跑,怒骂黎煊收了个只会舞剑弄枪的武夫。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黎煊也是个音痴而不自知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他的爱徒,也是一场命中注定的知音相逢。
“是呀,你把我吵醒了,总得赔我个入睡曲吧。”孟星遥说,“都道乐曲能舒缓心情,医道里也将乐疗归为一术,没问题吧……”
等下,不对劲!
她反应过来,自己这算不算同归于尽,两败俱伤。
无论舞或乐,谢云迢只要涉及乐艺,便如刚装上四肢一般不协调,虽然可以此取乐他,但这曲子一来,呕哑嘲哳难为听,她岂不是更睡不着。
这哪叫乐疗啊,自己是不是病糊涂了。
但是事发突然,谢云迢应该不会带什么乐器吧。
想到这儿,孟星遥暗自松了口气,忙道:“不过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要是不想,其实也……”
紧接着,她看见谢云迢从他的乾坤袋里的掏啊掏出来一个物什。
黑漆漆的,圆滚滚的,竟是一个陶埙。
……?
为什么一个音痴会在自己的乾坤袋里塞着一个自己完全用不上的东西?
谢云迢的手掌很宽,手指也很长,右手指和掌心还有因常年握剑形成的一层薄薄的茧。
陶埙不大,他两只手的手指按在孔上,略显得有些局促。
这样别扭的姿势并不符合他潇洒剑尊的风格。
但倒是挺符合孟星遥想捉弄他的小心思。
她被他有些生疏的模样逗笑,想着等会他吹奏结束,是不是该昧着良心夸一夸他,权当安慰了。
但随着古朴的旋律沿着那个小小的陶埙流淌出时,她却先愣住了。
夜风凉月人寂静,窗外梅花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苍凉悠远的曲调,回荡在房间之中,又随着敞开的窗户,飘扬到更远的地方去。
她记得这个曲子。
不同于其他价格高昂,构造繁复的乐器,陶埙历史悠久,入门简单,虽然平平无奇,但也因此在大雍,上至王尊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能学上一学。
又因为方便携带,军队出征时,也常会随身带着它,战事之余,吹奏几曲,慰问心事。
谢云迢吹的这首,便是大雍最为常见的小调,名唤《春归曲》。
“春来小雨绿如油呀,阿哥随军去远方,杨柳丝长挽君袖呀,相约春归杏花下……”
“春江水暖嬉双凫呀,王命肃肃征夫遑,欲寄锦书雁难托呀,惟愿家国永安康……”
“年年燕来又燕去呀,不见离人返故乡,老泪昏昏路难识呀,犹记年少扑蝶忙……”
“犹记年少扑蝶忙,莫负好春光……”
这首小调家喻户晓,几乎人人都会唱,但是停留在她记忆里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