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出租屋与雾玻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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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下雪了。
听到电台主持人的惊叹,尹昭才乍然意识到,此时车外路灯下擦过的闪烁银片,是细雪。
出租车司机也惊讶,感慨了句:“没想到都三月末了,还会下雪。”
尹昭低低嗯了一声。
风吹来一片雪,落向车窗,又消散。
她念起心上的白雪皑皑,生出几分怅惘来:“该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
三月里的雪,是积不住的。
宁海的冬雪大多都是这样,一沾地就化成水。不去看漫天扬洒的雪花,就和落一场雨,没什么差。
大地、树枝和屋檐,都不见落雪。
唯一能见到的雪迹,在沈宥的羊绒大衣肩上。他穿了一身沉重黑色,安静地站在她家单元楼的铁门外,身形融在夜里,眼眸也漆黑晦暗。
若不是这几片簌簌扬扬的落雪,偏要去敲他的肩头,她是该看不见他的。
但看见,也可以当作看不见。
葛青岚个叛徒。
尹昭低声骂了句,与他擦肩。
刷开门禁,推门走进去,她头也不回,背手就要关门,却被牢牢卡住。
比力气,她从来没赢过他。
尹昭松了手,只当没这个人在,抬腿一步步往六楼去,上了锈的铁门吱呀合上,身后的脚步声也一步步跟来。
不想看见他,也不想面对他。
也不想思考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尹昭只顾埋着头走楼梯,不回头,不张望,楼道的昏黄壁灯却非要把他的影子拉扯得细长,投射到她的脚下,令她避无可避。
更让人烦躁的是,她一个单身独居女性,竟然没来由地,有些出轨被抓了现行的愧疚感,真是离谱。
尹昭握紧手机,拧眉想不如报警。
可为了这人,大半夜折腾去派出所又实在不值当,她这会已困得倒头就能睡。
万一闹上社会新闻,被周格知道她把嘉合的大客户送去了警局,估计能让她赔个倾家荡产。
烦死了。
尹昭霍然止步,转身。
沈宥不察,依旧踏上台阶。
霎时,相隔的一阶台阶恰好抹平了身高差,面庞、心跳与呼吸,全都蓦然间近在咫尺,连他长睫上沾的雪花是什么形状,都清晰可见。
撞进他侵略性十足的沉沉眸色。
尹昭愣了神,忽而忘记要说什么。
再细看,沈宥已是笑眼温和,掌心一点不见外地覆上她的手,似聊家常般责备她:
“手怎么这么凉?滇南是入了春,但宁海还在冬天,只穿这么点可不行。”
他的手,也没比她好到哪去。
掌心是热,手背却冰,连她指尖无意掠过都要冻得颤一下。
就这天气,还非得在楼外堵人,再冷也是他自作自受。
“你为什么来我这?”
“有事想问你。”
“那你问吧。”
“都到门口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请。”尹昭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她有意挑衅,却落了空。
沈宥不见半点愠怒,目光只恋恋从她眉心游弋至唇角,一派怡然自得,仿似若她不允他进门,那站在这蛛网挂墙、油漆掉块的楼道里与她对视,也是极好的。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厚脸皮?
他是背着她在书房藏了本《厚黑学》吗?
得提醒下祁孟帆,赶紧劝劝这人抽空去拜访下宛平路600号精卫中心。
没人能和一个精神病患者讲道理。
尹昭下意识握了下拳,决定结束这无意义的对峙,转身向她的小屋走去。
下雪天,老房子又潮。
冷得刺进骨头缝里。
眼瞅要开春了,她没料到还有寒潮,没买取暖器。旧空调制热不好,但也只能靠它了,关紧门窗,被子厚点,应该还凑合。
她往楼上走。
身后的人也往楼上走。
一阶一阶叩着心脏,纷纷乱乱。
直到六楼,她家门前,再无路可去。
尹昭又起了气性,不肯开门,索性站到一旁角落,看他能怎么办。
沈宥也站定,她这会儿才留意到他手里还提了个纸袋。他就站在那,单手插兜,从容不迫地望着她,搞得好似是在给她反悔机会。
尹昭偏过脸去,懒得搭理他。
沈宥低头轻笑了声,瞥一眼门上密码锁,又看一眼她脸上愠色,走上前去,手指轻点。
0-2-1-7。
看来他记下她生日了。
可惜。滴滴滴,报错。
1-2-2-6。
尹昭瞳孔一缩,骤然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正低头认真输密码的沈宥。
这是牧白的生日。他怎么会?
滴滴滴。密码锁又报错。
沈宥手指微顿,又按下四个数字。
0-8-2-4。
滴。密码锁解锁。
他按第三个数时,尹昭已有了预感。
她甚至比沈宥更先一步握住了门把,想拦在门前,却还是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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