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海棠花与电话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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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得他们都很好看。

    目光再冷,一相触,也似有浪漫嫌疑。

    尹昭疑心自己前功尽弃,动了动唇,就想确认他给的承诺是不是还有效。

    但她放弃了,这种确认没有意义。

    他们吃饭的地界是一处山间会所,讲究隐世偏僻,适才等这许久,过路的出租车都未见几辆,该请侍应生帮忙叫车的。

    见沈宥无任何动作,尹昭只能低头自己打开叫车软件。

    手机屏幕刚点亮。

    他就拦下她的手机,揣进自己口袋,牵起她的手,转身往坡下走:

    “我们走一走吧。这里下了山,离过江索道很近,你之前不是想去吗?现在去,应该正好能赶上最后的班次。”

    她不明白他,想抽回手,他也放了。

    她走得慢,他就回过身来等她。

    站在她身前,比她矮一些,像在等她跳进他怀里。

    尹昭不跳,她走到他身侧,额边碎发垂得温柔:“你说的话,还作数吗?”

    沈宥轻笑了一声,也低头:“我有说话不作数的时候吗?”

    追着她的影子在走。

    两道影子就被路灯拉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随着脚步移动交错。

    她不吭声,是在质疑。

    沈宥自知罪证太多,怕惹她又要来与自己举证质证,只好讲:

    “在你走之前,陪你多实现几个愿望,也多给我弥补些遗憾。”

    尹昭走到了前头,仰头去看这山道旁一路的海棠。

    花开得太盛,花枝低垂到触手可及,想起乔朗峰下的山林里也有与这一般绚烂的花,高山杜鹃,也快要迎来花期了。

    “鞋可以吗?要不我背……或者路边买一双?”他又问。

    她轻盈地转身,像公主行礼般亮出脚上的芭蕾单鞋:“不必担心。平底的小羊皮,很软。我不穿高跟鞋了。”又扬着脸,同他强调:“哪怕是高跟,我也走得很稳当的。”

    沈宥认可地颔首,为她压下一根花枝:“要摘一朵吗?”

    尹昭摇头,又讲:“我是想去嘉澜江索道来着。那年来珠州就想去了,可惜总有事耽搁,一直拖一直拖,就拖到它开始维修停运。”

    “那天你是计划去坐索道的,对吗?我把你叫去房间拟合同的那天。”

    “嗯。你看到什么了?我在订票?”

    “地图。你在搜去索道的路线。”沈宥忆起那日,也不明白自己如何就记下了那随意瞥去的一眼:“等忙过那阵子再去问,就发现已经停运了。”

    “50亿美金的大单子呢!”尹昭弯起眼,扬了声调:“换了谁,都会放弃个2元票价的过江索道。”

    转到这半山,就能看到嘉澜江了。

    吹来的风也带上了江河的气息,远谈不上好闻,却是从绵延雪山上长途跋涉、远奔而来的味道。

    尹昭朝向江面,伸了个懒腰,拉伸着因过度运动而酸痛的筋骨:“也是我自己非要拖到最后一天的。”

    “其实……停运,也是有法子的。”沈宥跟过来,远处跨江而过的轻轨在漆黑瞳仁里划过一道光,稍纵即逝。

    “不。”尹昭霍地侧头,极认真注视他:“没这个必要,我想坐的就是人挤着人的索道,要吵吵闹闹的。”

    他也看她,问:“为什么会想去坐索道?”

    尹昭沿着横跨江面的索道划了一道线:“这地方,是牧白和我讲的。”

    她讲了牧白两个字,微微侧脸看了眼沈宥,见他平静融在夜色里,才继续往下:

    “读大学那会儿,我们去滇南支教。山里的路,明明直线距离很近,却要先下山再上山,走得枯燥又累人。”

    “我同他抱怨,他就说改明儿挣了钱就回山里建个索道,像珠州这种,大家都可以坐,珠州收2元票价,他就给打个一折,只收2角。”

    江水东流,缆车在天空孤单地晃悠。

    沈宥很想问问她。

    你把他每一句话都记得这么清楚吗?

    他没有问,他只是说:“同我讲一讲你们支教的事吧。”又补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尹昭都想好了讲哪个故事更有趣,甚至连如何起承转合都构思好了,却突然在他这句不介意的面前,哑了嗓子。

    她扬起头,是个45度仰望天空的角度,又觉得自个儿有点傻气,背了身,兀自走进山下的烟火气里。

    她走了几步。

    漫无目的地,瞎看一眼蹲在马路牙子上打电话的大叔,再瞧一会儿理发店里塌背闲坐的黄毛小哥,就又好了。

    等回过神来,沈宥已不在身侧。

    四下找了一圈,才看见他站在一家奶茶店门口,盯着菜单眉头微皱。

    看见她,眉宇敞开了:“想喝点甜的吗?”

    “你想喝?”尹昭瞟他一眼。

    “可以来一杯。”沈宥往外让位给她。

    “两杯热牛乳红茶,少少少甜,谢谢。”

    “你喝过咸奶茶吗?”

    喝了一口,尹昭的嗓子就润了很多。

    沈宥摇头,他还在拧眉插吸管,吸管头都钝了,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看着不太聪明。

    尹昭莞尔,伸手把他的外套接了过来,又嫌拿着累赘,索性披在了自己的肩上。风正吹得她有些冷。

    “我们支教那会儿,周围只有一家卖铅笔本子的小店,见不到一点零食,食堂每天就两个菜,煮白菜和煮鸡,看着像把一锅鸡肉直接拿白水煮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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