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古城堡与小木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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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宥这人,比元宝似乎也不遑多让。
临近晚餐时分,外出的客人们陆续回来。
尹昭有很多事要忙,她去倒茶点餐,沈宥也跟着,就很奇怪。
思来想去,她索性把元宝抱给沈宥,让他去屋外给小狗梳毛,自己给还没回来的桑枝打了电话,没接通,见天色尚有余晖,才压下担心,去给麦朵阿嫂帮忙。
阿嫂如今看管灶台得心应手,并不需要她帮忙,却另有担心,压低了声问她,沈宥是不是电视里和她求婚那个人,又问沈宥来这是不是想劝她不开这民宿了。
尹昭一愣,很笃定地讲,不会的,他很了解我,不会阻拦我做事的。阿嫂不太信,摇头讲,男人想和你在一起,不可能愿意两人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尹昭笑笑,说这是他要考虑的问题,还轮不到她忧心。
“尹昭,梳好了。”沈宥声音在背后响起。
他叫她尹昭,估计和元宝处得不太开心。
他不开心,元宝怪开心的。
把爪子搭在沈宥肩上,哼哧吐着舌头展示自个儿光亮柔顺的毛发,可爱得要命。
尹昭抱过元宝,觉得可以奖励下他:“晚餐想吃什么?有面片儿,米饭也有,拿牦牛肉丁和粉条炒的。嫌单调,再加个琵琶肉炒菌子?”
他这会喜欢元宝了,摸摸小狗头:“你吃什么?”
尹昭怼他:“沈侑之,你是学人精吗?”
他就笑笑:“那你们预计哪样会嫌多?我帮你解决多余的好了。”
“这么体贴?那就吃米饭了,阿嫂做了一大锅。”她确认似地瞥他一眼,见这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真点了头,才回头去和阿嫂嘱咐。
她又拉了他的手:“衣服上沾了毛,我帮你擦一擦。”
餐厅人多,两张小方桌都坐了客人。
另一条长桌旁,也有位戴老花镜的老人拿着本书在喝粥,尹昭说是宁大的浦老师,研究高山植物,最近在她这长住。
她就拉着他,穿过餐厅,到了客厅。
从抽屉里翻出粘毛器,站到他面前,扯起他的衬衫下摆,低头对着光,拿粘毛器一点点滚过金色绒毛。
像个熨斗,很烫的那种。
蒸腾出雾气,令他脸热,更把他的身体熨到僵硬紧绷,心跳好似也被熨烫了下。
两百摄氏度的高温,坚硬地不留缝隙地压过来,咚咚剧烈跳过,又顺从趴伏,向她袒露一切褶皱,被塑造成她想要的形状。
金色绒毛,轻飘飘,忽明忽闪。
沈宥撇开眼,不敢再看,偏又看见他陪她一起染的蓝桌布,就铺在身侧方几上。
他黯了眸色,知道自己的声音会哑得不像话,会透了他的底,却再不肯放过提醒这姑娘的机会:“昭昭,别的客人也有这样的服务吗?”
“你和别的客人不一样。”她动作一顿,承认也痛快,但没抬头看他,只手轻了些。
“哪里不??”沈宥正要追问,木格玻璃入户门被吱呀推开了,一阵冷风袭来。
他抬眸望去。
一个扎低马尾的女生哆嗦着走进来,狼狈得很,冲锋衣的袖口,软壳裤的裤脚都是泥。
她一见尹昭就扬起了笑:“阿昭姐!”
”怎么才回来?给你电话也不接。”尹昭把粘毛器塞进他手里,转身就去接那女生的背包:“说了多少遍,天黑前要回来。山里晚上有人见过熊的。”
沈宥没凑过去,在原地给自己粘毛。
低着头也听得出,尹昭是真生气了。
“我没看到有电话,可能信号不好。”女生嬉皮笑脸地解释:“我看天快黑了,就往回赶了,主要是走太远了。”
“你又没按标记的路线走?”尹昭一向不好糊弄。
“嘿嘿,看到好景色就走偏了,但我一路都有留标志的,这不是也回来了嘛。”女生坐在换鞋凳上,对着她眨眼撒娇。
沈宥暗自在心里摇头。
撒娇对付尹昭,半点用也没有。
“这次能回来,下次就不好说了。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她果然半点不心软,一板一眼地教训:“桑枝,你要是再想这么野跑,必须请个向导,格聂或者仁钦大叔,不能再一个人了。”
“阿昭姐,你别生气嘛。”桑枝就抓了她的手摇:“这不是请向导太贵了嘛。”
尹昭还是冷着脸,声音也冷:“那你就安安分分走常规路线。”
桑枝身上寒意未散,这会儿又被她的视线冻上,只好耷拉下眼,低头小声应了好。
尹昭这才换了笑:“衣服丢在脏衣篓里就行。来喝点姜茶吧,驱寒。”
沈宥也抿了笑,看别人在她这也得吃软钉子,让他心情更不错了,以至于他并不介意在他和尹昭的双人晚餐局里,加上桑枝。
麦朵阿嫂直接把铜锅端了出来,摆在三人面前,米饭粒粒分明,香气扑鼻,
桑枝在山里跑了一天,正饿着,猛扒了几口饭,才记起说话。她追尹昭的山居视频,一早认出了沈宥,但她向来不关心八卦,开口也只问自己关心的。
“沈总,你明天去哪玩?”桑枝问。
“有哪些可玩的?”沈宥筷子一顿。
“你不知道吗!你不看阿昭姐视频吗?”桑枝一听,饭也不吃了,连环追问:“你不是在追阿昭姐吗?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她花了那么多心思设计维护路线??”
“我都看过。”沈宥不得不出声打断:“我只是想问问她更推荐什么?”
桑枝当仁不让地掰起手指:“这儿往东可以看明远冰川,往下村去是斯浓山谷和神湖,如果去走虫草线,就可以直面乔朗峰。”
又不大瞧得起似地觑了沈宥一眼:“你登山吗?有七千米经验,就能去试试乔朗峰了。没有的话,走走转山的路,也还行吧。”
沈宥扬起眉骨,脸色也冷了几分。
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敌意,也不明白没登过山就得被瞧不起的逻辑。
“他要在这住一个月。”尹昭插话调解:“去哪儿都不着急。”
“怎么不着急?这都十月了,斯浓山谷的草都快黄了。红杉林的叶子也在掉了。”桑枝想也不想地反驳:“最好的景致,错过就没了。”
这话率直得不容许任何置疑。
视线相触,两人一时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