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冰啤酒与捞金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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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她说不下去了,就又往胃里灌啤酒,气不顺似地打了个嗝,还是害怕,很想躲,就干脆把脸埋进沈宥的胸口,陷入漆黑一片。
她不用再去面对任何了,她可以怯懦了。
“沈侑之,我不敢想。”
“我今年去爬了嘎尔岗日…商业化攀登,俱乐部好多人跟着…我不恐高不高反,攀岩攀冰都被教练夸做得好…但我在山上很害怕…所以我一直没去登第二座山。”
“我不是他,我没有那么…如果他在,或许他可以教我如何去面对离去…可是……”
“沈侑之,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今天的意外事故,我预想过很多次。每次去画路线,每次进山探路,我都在设想意外发生,想尽量避免。”
“所以我很清楚地知道,不可能避免。我说服自己,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安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尽到提示义务就好。”
“但我今天才知道,我根本承受不来…你说我和普布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找所有人问消息,唯独没敢给桑枝的妈妈打电话。电话来了,我只敢让阿嫂去接。”
沈宥把她搂得很紧,下巴抵在她发顶,让她整个人都被他无缝隙地罩住护住。
他想她需要这样强势的支撑与安抚。
“昭昭,你可以放弃开这民宿的。”
“我阻止,只是不想你被逼迫。你努力到现在,最该得到的奖赏就是自由,前行的自由,后退的自由。你拼惯了,不那么熟悉后退,但没什么好怕的。”
沈宥换了轻松些的语气,摸到她没好好吹干打了结的发丝,小心帮她梳开:“不开这民宿了,可以和我回宁海。”
他又很不值钱地低笑:“我求之不得呢。”
效果很好,腰上被这姑娘狠掐了一下。她有力气了。
沈宥稍正经了些,低沉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温柔:“不想回宁海,去别的地方也行。瑞士法国,北欧北极,或者雨林沙漠,想去哪,我都陪你。”
尹昭安静伏在他胸前,伏了好一会儿,她很微弱地哽咽了下,才又往下说:
“我以为这么多年了…我走出来了,变强了懂事了。其实,你是不是偷偷笑话过我,笑我天真得过了头?”
沈宥喉结微滚,只轻轻地讲:“不会。”
他有私心。他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她。
她不知道,她这点天真有多可贵。
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做了很多坏事。其实是她太善良,才会把别人的伤痛当做自己的罪责,才会把那种小事记得清楚,连宽恕自己都学不会。
她不需要知道,他知道就好。
他会宽慰她照顾她。她会需要他。
“我在宁海过得不开心,很多人很多事,我都不认同,想着总有一天要离开,才吊着一口气强撑下来。”
“沈侑之,我不该学法律的,被教了一脑子法官思维,整天judge自己judge别人,什么事都爱论个对错。当个律师也不痛快。今天也是,你们都在说我没错。可是我,我早知道它会发生,我有许多可以做的,但我都没做……”
“我以为逃到这儿就能躲开。真是太天真了…居然还在做乌托邦的梦。”
“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懦弱很糟糕呀?”
“我们做投资,考虑越多,就越难找到完美方案。人也一样,想得太透彻,就会痛苦。”
沈宥的手臂环过她后颈,指腹轻挠她的下巴,惹她扬起脸,他漾着笑问她:
“你看,没头脑和不高兴两个人,有脑子的那个,就会不高兴。你想当没头脑吗?”
“不要。”尹昭红着眼框,清清嗓子认真摇头:“没头脑,玩不过你。”
沈宥挑眉哼了声,弹她脑壳:“怎么?还怕输给我?我在你这,哪次赢过?”
“张姨买给她儿子的数独本,记得吗?”她定定地看向他,忽然一本正经地回忆:“我填了几题都比你快,你就非要再往下多做几题,直到你比我快了,才放过我。”
沈宥脸上挂不住了,掐她的脸:“你怎么尽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记得我点好?”
尹昭没躲也没叫疼,他捏她从来都轻,只睁着润亮的杏仁眼,一眨不眨地看他:
“我今天觉得你…蛮厉害的。扛着元盛那样大的负重,元盛自己就有上千人,基金后头的投资者可能几万人,都被你的决策影响。”
“不像我,在律师这样的辅助角色里待太久了,习惯有挡箭牌护着自己,已经不敢去承担更多的责任了。”
她夸人的水平属实一般,搁他每天听的那些奉承话里,半点不出彩,却偏偏令他心脏狂跳到似要蹦出胸膛,耳根也烧,嘴角更是早就翘了尾巴。
上一次这样,可能还得追溯到小学时考满分被外婆夸。外婆可比她会夸人多了,变着花样不重复地夸。但她这样就够了。
沈宥情不自禁地俯身,在她双唇上烙下一吻:“昭昭,如果你想往前多走一步,要钱要投资要资源,我都可以帮你。我陪你。”
眼前,他狭长的凤眼忽地睁大了。
圆润里透出从未有过的天真,表情也傻得天真,傻得像被摸舒服了的元宝。
尹昭笑歪在他怀里,笑着笑着出了神。
半晌,她又伸手去捞啤酒,叹着气解释自己:“这决定可太难下了,真是想得头疼。”
沈宥直接夺了她的酒,眯眼瞧过包装:“这点酒精度数,对你半点用没有,说不定越喝越精神。”
他忽地黯了眸色,贴向她的呼吸也变得滚烫,微哑嗓音近乎蛊惑:
“失眠,该找谁还不知道吗?”
“以前在家,压力大了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