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猫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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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晓晚最终也没有和向骏一起吃上那顿章亭口中所谓的“感谢晚餐”。

    当向骏把名字说出口的时候，她侧着头，不知道是打量还是端详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我感觉你看着有点眼熟。

    ”

    “向骏.....是吧？”

    出于教师的职业本能，无论何时何地，章亭在和比她年纪轻的人说话的时候，总会表现出一种类似于颐指气使般的命令语气，而现在她又把这一点用在了盘问向骏身上。

    “你是明华的学生？”

    “曾经是，章教授。”向骏回答说，“不过现在不是了。”

    “你认识我？”

    “以前旁听过两节你的公开课。”

    “我很早就不开设公开课了，你已经毕业了？”

    “差不多吧。”他说，“不过我没拿到毕业证。”

    盘问一步步进行下去，棠晓晚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章亭的态度已经变得如此具有压迫力的时候依旧保持微笑并说出这番话的，显然他没有隐瞒的意图，甚至真诚到不在乎会被怎么评价。

    “你被开除了？”章亭嘴角扯出的微笑立刻像太阳底下晒掉水分的葡萄干瘪了下去，“据我所知，这个学期才开始不到两个月，整个学校被开除的学生就只有一个。”

    “那个人就是我。”

    “好吧，原来是这样。”章亭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点了点头，仿佛出席了一个并不讨喜的社交场合里的假面人，礼貌且疏远地说，“很遗憾你没能继续完成学业。”

    棠晓晚觉得，在这种时候，她总是格外像她的姐姐，也就是自己的姨妈。

    “对了。”接着，章亭犹豫地停顿了一下，表现得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要紧事，稍稍带着歉疚地说，“我才刚想起来，有件事需要处理，比较紧急，可能没办法请你吃饭了。”

    “没关系。”向骏倒也通情达理，立刻说道，“你们的事比较要紧，我肚子不饿，也不急着吃晚饭。”

    “不过，这个还请你们收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棠晓晚顺势瞟了一眼。

    黑色的，塑了封，上面印着他的名字，没有任何头衔，后面只跟着一连串的电话号码，除此之外，简洁得倒是有些过分了。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打我的电话号码。”他恭敬地补充道，“章教授。”

    ‘章教授’嘴角的笑意彻底没了。

    向骏递名片的方向刚好朝着棠晓晚，但是章亭速度很快地把它截胡了，敷衍地往口袋里一塞：“你有心了。”

    紧接着，她从随身带着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本支票簿，在万的单位上添了个八，之后又是好几个零。

    “这是救了我女儿的感谢金。”她说，“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还能挺身而出，你真是个勇敢的孩子。”

    “我觉得这些钱对你来说，可能比一顿晚饭更重要。”

    对世界上的大部分人来说，如果他们走过一条马路，看见一辆疾速拐来的小轿车看到身边，他们出手把人救了，最开始的出发点都不是为了得到回报。

    但是，即便是这样，当对方开出一张支票表达感谢，哪怕态度并不怎么热络，甚至隐隐还有买断恩情的意味在，这也是很难拒绝的。

    可惜向骏并不是这类人。

    他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谢谢您，章教授，我不能要这笔钱。”

    “如果我再蠢一点，或者再贪心一点，可能就假装看不清楚你递给我这笔钱的意图了。”

    “你什么意思？”

    向骏的脸上充满了苦涩的笑意：“在你听到我的名字之后，态度立马就变了，几乎所有过去认识我的人都这样的，所以，我猜你之前大概是听说了我的事迹。”

    “什么事迹？”棠晓晚看看向骏，又看看章亭，疑惑地问道。

    章亭不语。

    “我不怪你们会有这样的反应。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人。”他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意收下这笔钱的原因，我想让你们知道，我已经变了。”

    “我会用行动证明这一点的。”说着，他不带任何一点留恋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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