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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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清羽正捻着黎响未接的那张名片，会所主管敲门进来，递上账单和几张现金。

    “孟总，这是小黎交代的。”丽姐将账单推到她面前，指向下方的结算金额，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敬佩，“今晚您这桌的费用共计九十九万九千七百五十元，小黎已全部结清。这二百八十八元现金是她退给您的，说是…给您的小费。”

    孟清羽拿起账单，目光扫过那串逼近七位数的数字，又落在茶几那几张孤零零的纸币上，一种后知后觉的意味在她眸底浮现。

    怪不得刚才对方收下那笔问答费时，眸中没有丝毫谄媚，原来是早算好了要原数奉还。

    二百五！

    三八！

    小费！

    这幼稚到可笑的反击，却是孟清羽生平第一次铩羽而归。不过小姑娘这份别扭的骨气，倒也没太出乎她的意料。

    丽姐观察着贵客的脸色，小心补充道，“她还说，以后如果您和孟小姐再来会所，恰逢她当班，她会主动回避，以免彼此尴尬。”

    话音落下，孟清羽倏地笑出声，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染上几分玩味。

    她拿起那二百八十八元现金，用指节在纸币上轻轻一弹，“帮我转告她，后会有期。”

    思绪收回，孟清羽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在吃人的资本圈混，骨头太硬，很容易会摔得粉身碎骨，她要把这根硬骨头掰开、揉碎，再重塑得坚不可摧。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叩叩叩???”

    敲门声刚落，何夕便应声而入。

    办公室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沉。窗外的霓虹在地板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孟清羽陷在真皮沙发里，面容隐在朦胧暗影中，看不真切。

    “孟总，您找我。”何夕垂手立在三步开外。

    孟清羽抬眼，目光掠过茶几上的文件，语气平静无波，“让债主明天集体联系黎响。话不必说绝，但要让她明白逾期的代价。另外，想办法把她所有的兼职渠道断掉。”

    何夕一怔。

    这…似乎和她预想的“乐于助人”不太一样？

    她点头应下，“是，我马上去安排。”

    “等等。”孟清羽叫住她，将一直捏在指间的名片随手丢回茶几，发出轻微一响，“拟一份协议，条款不用复杂，核心只有一条：我提供全额资助，条件是，她必须完全服从我的安排。”

    何夕跟了孟清羽多年，鲜少见她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上心”，忍不住迟疑道，“孟总，以您的身份，何不直接帮黎小姐清偿债务？何必要让债主去逼她…”那女孩已经够难了。

    孟清羽沉默良久，眼神漆黑、平静，“像她那种心高气傲的小姑娘，我把钱捧到她面前，她非但不会要，反而会觉得受了侮辱，拼尽全力把钱扔回来，还要溅我一身脏。只有把她逼到绝境，让她真正体会到走投无路的滋味，她才会放下那点可怜的自尊，主动来找我。”

    何夕点头，仍觉得哪里不妥，“可您以往行善从不留名，慈善捐助也一直是匿名，就怕被缠上。这次为什么非要黎小姐来找您？”

    周遭诡异的氛围蔓延。

    沉默思考半分钟，何夕倏地瞪大眼睛，恍然大悟，“难不成您是想…”

    “想什么？”孟清羽嗔她一眼，“你很闲？要不要派你去非洲历练一下？”

    老板反常的态度，几乎印证了她的猜测。

    真没想到，清心寡欲的老板居然会对个贫寒女大学生…何夕赶紧折腰赔笑，“别别别，我更乐意帮您搞定黎小姐。”

    “那你还不快去！”

    “是是是！我这就去！”何夕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办公室重归寂静。

    孟清羽望向窗外的霓虹，不知在想什么。

    何夕虽然废话多、脑筋直，办事效率却毋庸置疑。只要稍加敲打，事情便会丝毫不差地沿着孟清羽预设的轨道推进。

    翌日清晨六点，黎响的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会所经理”的名字。她揉着惺忪睡眼接起，还没来得及问好，那头冰冷的声音已灌入耳膜，“黎响，你以后不用来了。工资月底结算，以后也不必再联系。”

    黎响闻言瞬间清醒，握紧手机，语气诚恳又卑微，“杨经理，您方便告诉我原因吗？”

    “还能为什么！”经理语气透着不耐，“我们这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电话被挂断，忙音阵阵。

    黎响握着手机，呆坐在床沿。

    N11会所向来不招兼职，当初为了这份高薪工作，她第一次低头求了家里做建材生意、与会所老板有交情的室友帮忙，好不容易才得来这破例的好机会。如今蹭地一下说没就没了，而且连申辩的机会都不给她。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还能上哪儿找薪酬这么高的兼职？

    她缓缓回过神，跳下床，硬着头皮请睡在上铺的室友???谷筝帮忙打听原委。

    良久，谷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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