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她回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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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要做菜没盐了,老婆让他下楼去买,他下楼后看见有人下棋,没忍住围观了会儿,把买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上桌下棋。半夜才想起买盐的事,匆匆买了包盐跑回家。家里已经吃过年夜饭了,梁奶奶横眉冷对,把他轰出家门。

    老壮士在门外,冷风中扼腕。

    家里小辈对他不忍,正想劝梁奶奶把他放进来,他忽然想通了下午输的那局棋的解法,两眼放光激动不已下楼去找棋友了。

    梁奶奶气得骂街。

    此刻,梁爷爷执子,高高拿起落在对面。

    对面人被看棋的人围着,看不出是谁。

    那人没像他思考那么久,很快落子,手白净漂亮,骨节明晰,是个年轻人。

    挡着那人的围观者动了一下,她看清了那人??竟然是谢望忱。

    他怎么来这边了?

    随着他落子,吃了梁建国一个‘炮’,后者棋面上的子越来越少。

    众人一道惊呼,屏息凝神。

    梁建国是小区的棋霸,很少有人能赢他,更何况是个年轻人。

    他绝不能输,举起一颗子,布满皱纹的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牙齿咬紧,用力之大好像不是拿棋子,而是要剁大骨。

    “叭!”棋子重重落下。

    谢望忱笑了下,商场的历练让他不会轻易喜形于色,紧张与否对方也不知道。

    他侧脸轮廓清晰,干净清爽,一点不绷着。

    跟在公司里看到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这感觉??很难说。

    他被围着,有人紧张地抓住石桌旁的栾树,落日熔金的光芒穿过栾树枝桠的细碎光斑落在他胸口和脸上,摇摇晃晃。

    不合时宜的,她想起了年少时的他。

    记忆一晃而过。

    “啪”

    他的‘马’落下,同时还有两个字“将军”。

    梁建国的相被吃了,两眼一抹黑,按住头。

    大家都看得出来是死局了,再走也是垂死挣扎,意义不大了。

    “哈哈哈??”拍树的大爷迸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继而大家都笑了。

    “老梁,认输吧!”

    “收拾收拾,买包盐回家吧!”

    “哈哈哈哈哈??”

    谈笑风生间,谢望忱转头,撞上她偷看的视线。

    宋汀沅像个偷窥被抓了现行的罪犯,下意识一慌,使了很大的劲儿才没往别处看,强装镇定。

    这时候往别处看更坐实“偷看”名义了。

    大爷们跟他说笑,他应和了几句没多聊,向她走去。

    她穿了件姜黄色衬衫配棕色长靴,脖颈纤细,身后是暮色千里。

    几次见她,她的穿搭都很大胆别致。

    就像她这个人给他的感觉,表面温温柔乖巧的,然后温柔乖巧地说出胆大妄为的话,做出肆意不羁的事。

    他没她那么生疏,老朋友似的问:“回来了?”

    她也走上前,“谢先生,你怎么在这?”

    昨天见过一面,没那么拘谨了。

    他一副‘我怎么在这?除了你还能因为什么’的表情,“爷爷过来了,让我接你回去吃晚饭。”

    “哦。”

    原来是这样。

    按照当初的约定,她有责任帮他应付爷爷。

    “等很久了吗?”她加了会儿班才回来的。

    他回头眺了眼棋桌,“还好,两盘棋的时间。”

    棋桌上的子儿被人后退还原了几步,一群大爷慷慨激昂辩论“走到这一步就该这么下,我说了你不听我的”

    梁建国说“我去你的!”

    “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

    她跟着往那边看了下,“爷爷已经到了吗?”她还没装行李,估计得等一阵子,“急吗,急的话我先跟你过去,明天再收拾行李带过去。”

    “倒也没那么急,你先装行李。”

    有人吆喝让他过去再下一把,这把肯定赢他,他模样慵懒摆了摆手。

    不下了,急流勇退是荣誉永存的保证。

    接着回头跟她说话,下巴往宾利的方向一抬,“我在车里等你。”

    她噎了一下,那是他的车?

    经验主义不可信。

    “好的,”她道:“我尽量快一点。”

    她不想让老人多等,抓紧时间上楼收拾东西。

    半小时不到就拎着行李箱下来了。

    谢望忱打开后备箱,接过箱子放进去。

    她上副驾驶坐好,系上安全带,在他上车时递给他一瓶水表示谢意,她在楼上特意拿的。

    她对货拉拉师傅也这样。

    谢望忱慢慢接过,拧开喝了一口,放进扶手箱。

    扶手箱里常年备着水,都是同一个牌子。她扫了眼,比她送的品牌贵很多。

    他挺礼貌的,还象征性喝喝她送的。

    婚房在长华湾,约摸一小时车程。

    没那么陌生了,不过满打满算,两人成年后统共也就见了三面,跟“熟”沾不上边,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望着窗外思考带他去见奶奶的事。

    邹女士年龄老了,心智却在线。

    不仅在线,还很精,不能随便糊弄。

    如果带他过去,得提前串好‘口供’,编一条感情线。这条感情线里最重要的是,要突出他对她的爱护和照顾。只有这样奶奶才能放心。

    需要他帮忙,自然先得把他的忙帮好。

    思及此,她等会儿在谢爷爷面前得好好表现。

    一路无言。

    只有安安静静的风声和彼此的呼吸。

    宋汀沅思绪万千,一条模糊的“感情线”在心中逐渐成型。

    快到家时,谢望忱看了眼中视镜。

    女人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他目光尚未移开,她蓦然转过头面向他,下了很大决心:

    “望忱。”

    扶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凸起,车差点错道。

    他默不作声把瞬间失措压下,嗓音低沉:“怎么了?”

    她喊出这两个字有点羞耻,征求他的意见:“等会儿在爷爷面前,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说起来,他俩这是第一次一起在爷爷面前出现。

    她拿不准该以怎么样的状态出现,叫“谢先生”肯定是不行的,哪有夫妻这么叫的。

    太假了。

    说起来他也是心大,这种情况不提前跟她串供?

    谢望忱没答,她叫出下一个称呼:“阿忱。”

    “阿忱,可以吗?”这是她能想出的最亲密的称呼了......

    他不知怎么,勾了勾唇,收回目光。

    刹车,骤停。

    车窗外几米,爷爷一脸微笑的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谢望忱一摁,安全带弹开,他长腿一迈下了车,走过车头绕到她那边。

    爷爷就在外面,压根没有预演,下车就是现场直播。

    他颇有些闲庭信步。

    不知为何,她霎时紧张起来,不自觉向后贴着座椅。

    搞什么啊。

    谢望忱替她拉开车门,抬手遮住上沿防止撞到头,贴心到了极致,“到家了。”

    “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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