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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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向别人解释一切的，要么就是秦淮这样因为已经取得成就所以怎么样都能有云淡风轻的一副模样作面具的，这样看来宋寅其实才是个意外。宋寅……太像她自己了。
她在走神，祝游还以为她低血糖了，给她递了几块巧克力过来，还小声八卦：“我刚在道具组里，听说这部戏那个副导也是有投资的。”
这是盛蹊未曾完善过的人设，但剧组普遍认为秦淮这么低调，又这么有权力，肯定是追加投资了，所以现在剧的班子里确实有一部分人是敬着他的。
盛蹊掰开巧克力，反应了一下：“很正常。”
祝游知道在人家剧组说人家坏话不好，但还是忍不住，愤愤：“他们都戴有色眼镜看你！”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其实对盛蹊说也有别的意思，可能盛老师被人当面说也会觉得她是在讽刺她的，可还不等祝游慌乱，场工敲了敲门说，可以拍开机照了。
开机照并没有秦淮，他站在镜头外，因为要打招呼示意的人很多，索性微笑以对，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一眼本体的脸。
她在人群中，穿着的是她和陆其昌马甲在科幻置景里找感觉时，那袭有些流光色彩，但更多是贴近科幻观感的梦幻冰蓝的鱼尾裙，其实开工很少穿这么隆重的，但是她开工之前从他这里听到，其实剧组其他人商量着要做一个适合剧的妆造。
可能是真的觉得盛蹊走后门有点想排挤她吧，没有人告诉她，所以其实下车时那句话，秦淮既是为了符合人设，也是想说：何必呢？
他们排挤她，她就表示她并没有被剧组孤立，其实这和她只想演戏的初心不符，追究这个有点小家子气，到时候真有人暗戳戳说剧组都看不惯她她也仍然可以让陆其昌马甲给她出气，反正都是听她愿意的。
可是她劝自己不必刻意迎合的那句话也没有到她心里去，她其实是想说：她觉得不公平。就算其他人的偏见是自然而然、正常的，她想说没有开拍，不必要这么排斥她，而且如果真的怀疑她的业务能力，可以去找她以前的戏，可以去看她的演技是否真的那么看不过去。
他们都没有。
她不换衣裙，不是为了融入，而是告诉他们说，她并不是真的没有看出他们的把戏。
都是人精，发现盛蹊并没有被凸显得格外突出，其他人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但孙勋来剧组学习不干别的，就是来看这些小组里也有的人情世故的，见状好奇问：“你告诉她的？”
秦淮刚想说话，助理插嘴：“没有呢，秦哥不是还让她把衣服换了。”
秦淮沉默一下，孙勋惊讶：“没有必要吧？”以他敏锐看得出来，这剧组是听说高导定盛蹊的时候很犹豫，说不定还听说了秦淮也挺看不惯她的，所以抱团了，但秦淮本来就不是小气的人，还让她中招，有点没必要了。
秦淮：“只是想让她知道，除了演好戏，其他的一切都是虚的。”但他说完好像也知道自己太过站着说话不腰疼了，继续沉默，孙勋看着他的神色变化，啧啧称奇。
直到秦淮回神过来，瞥他一眼，孙勋才恢复老实说：“我老觉得你进这个组之前有点居高临下的，不懂人间疾苦，看来进组接到第一个女主角就已经有了点懂的趋势了，不错，继续进步。”
秦淮声音很轻，不是真的懂了而像是他其实一直都知道，但就是对盛蹊要求更高似的：“我没有对这种事也不放在眼里，只是觉得，以她，不该这样的。”
孙勋纳闷：“她到底咋样了你，人家也刚复出刚拿到第一部女主戏，你为啥就这样盯着人家啊？”
秦淮沉默不语，待孙勋跟上，孙勋又继续说：“而且人家跟你搭戏那个片段演挺好的……”
这下秦淮可以真心说了，他打断他：“还需要继续进步。”
孙勋无言，盯着他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在心里想，怪不得你以前在圈内也以温和谦逊著名但演员路人缘不咋好呢，看这样也不会好，对同组演员这么高要求，能不被别人无语排斥吗？
剧开始拍了，因为导演高枝是出了名的爱改剧本，所以当天还有人加飞页，不过盛蹊拍了一阵才发现当初老师说，《茧》这部剧的导演是刚得金棕奖的新锐导演，她当时见到高导时也以为她只是代为掌控局面代为选角，现在才发现高导几乎就是全盘拍摄这部剧。
那那位新锐导演呢？盛蹊翻着剧本，从秦淮那里知道，原来剧是她从女儿那里抢过来的??《茧》的新锐导演就是高枝的女儿高莹莹，而老师推的另一部据说导演要求很高的剧就是高导的，她把那部剧甩给女儿了。
怪不得老师当初说面上了《茧》另一部也就有希望了，原来她面试的两部都是她们母女俩的。片场正休息，盛蹊在看着高导，秦淮在看着盛蹊。
并非是他忘记了分寸故意这么做的，而是她在看高导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剧组好像有人在偷拍本体。
秦淮顿了顿，伸手招助理过来对她耳语了两句，助理奇异地看他一眼。
秦淮和工作人员关系都很好??虽然她们都是因为可信度的关系，而瞬间出现在他身边，并且默认和他合作了很久的??但他还是哑然，仿佛无奈：“你这是什么眼神？”
助理努努嘴：“我还没见过秦老师……”
秦淮佯装要她闭嘴，但扬眉的神情太过温和，所以助理的可信度倾向再次往他就是对盛蹊青眼有加走了，然后加上场工和调度一起，把偷拍剧组演员的工作人员给清走了。
盛蹊本来打算装作不知道这事儿，但孙勋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带着秦淮来邀功，当然不可能是邀功那么明显，而是装作要嘱咐她们注意安全的时候，不经意带出一下还好他们秦导明察秋毫。
盛蹊和秦淮如他们所愿地对视一眼，然后两个人像心里都毫无波动似的错开眼，围观人员大失所望。
回去路上孙勋嘀咕：“你不是要和人家处好关系吗？怎么给你铺好的台阶你不下。”
秦淮无暇纠正他他没这样说过，他们的举动也大半出自他们自己的一厢情愿，但想到一厢情愿在马甲这里极有可能成为可信度倾向，他还是顿住，向他说：“你觉得他们为什么偷拍她？”
孙勋愣了一下。
秦淮看上去非常冷静，毫无要栽跟头的迹象，虽然充满了公事公办的理智魅力：“因为她是这部剧里唯一可挖的话题点，她刚复出，又和陆其昌牵扯，如果拍到什么黑点，这部剧就可以顺理成章换人。”
这还是最轻的，只是对盛蹊来说比较严重而已。更有甚者，剧拍完了，播出点他们卡着这个时间下黑水。盛蹊不想对这些手段这么心知肚明，但以她的经历确实很难做到视若无睹。
孙勋哑然，他看他：“这些你可都没经历过啊。”他怎么知道的，孙勋想问的是这个。
但秦淮说了句公道话：“她又没有我们这样的身世。”家里是圈内人，某种意义上确实是畅行无阻，虽然也不至于一点坎坷没有，但比自己摸爬滚打的要好太多。
孙勋沉默了，同时心里还有点震惊，心惊肉跳的，看秦淮这么了解，他怎么觉得他不像是单纯看不惯盛蹊有后台啊？
苦思不得其解，回去冥想思考半夜，他终于明白听到秦淮这番话心里冒出的古怪念头究竟是什么了：既怜惜她没有其他人那样的背景怕她有非人的遭遇，又希望她像一个真正完美无缺的神像一样，既不食人间疾苦，又心性坚韧毫不屈服，这不就是和西方人对待心中缪斯一样吗？
虽然秦淮还不至于那么具有西方人的幻想和浪漫精神……但恐怕他自己都注意不到，其实他对盛蹊的要求是比一般人要高的。不只是高，她演得不好，他甚至会比她还眼神沉郁。
实际上他想说阴沉。孙勋是无意中发现这点的，当时盛蹊正在试辛亚刚从休眠舱里醒来这场戏，之所以说是试，是因为都知道这场戏是塑造辛亚人物的重头，导演一开始就说过这个镜头要反复演，到时候可能杀青都要从好几十个片段里选一个的，她今天让盛蹊试试因为感觉她今天状态非常好。
没想到试其他非常顺畅，甚至连恢复记忆后的黑辛亚她都能演得游刃有余的盛蹊在这里卡壳。
高导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喊了声咔之后，盛蹊抱着手臂从冰冷的休眠舱??其实就是几块铁板围成的方形区域里坐起来的时候，他想和秦淮讨论，发现他闭着眼，好像也在思考如果是他，这段戏他要怎么演。
但那都不是他的戏啊！甚至都不是他的职责。孙勋就这样在旁边默默等了一会儿，直到秦淮睁开眼，他才试探着说：“你今天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