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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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向园,要是能实现,你得把愿望许到自己身上,让自己长本事,厉害到没人能欺负你,没人敢欺负你!”原耕耘的大掌钻到轻盈的蓝绉纱衫里,掌心贴着绵软的肌肤摩挲揉弄,“想让我做夫婿不用许愿,你等着就是,我总会去找你的。”
“嗯嗯。”向园点头,捂住他顺着曲线往上攀爬的手,“耕耘哥哥,我们先不要乱来,我还没说完呢。”
原耕耘揉搓一番,才巴在那儿暂时止住动作,“你继续说。”
向园直接把他手掏出来,按在枕头上,又趴到他耳朵边嘀咕,“所以,我想娘是不是心里别拗,才想着要改嫁的。
“娘是儒门之女,从小熟读圣贤之书,她性子又宽厚和软,年轻时候未必会像我这样左性,但要说心里没一点气,你信吗?”
原耕耘不信。
他懂事早,即便他娘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出对他爹的厌恶,但要说喜欢,那绝对没有,不过就像向园说的,死守儒门规矩罢了。
因为是长辈之命,媒妁之言,她反抗不了也没想过反抗,接受了、顺从了也就那样过着,不是过不下去,只是过得不快活。
向园又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啊,你爹年轻个几十岁,也不要太多,就二十几岁吧。假如他只比娘大二十几岁,娘嫁给他是不是还有些盼头?至少不用担心哪一天丈夫突然去了,自己没个着落吧。
“可他大娘那么多,还非要娶娘过门,娘那时候也就跟我差不多年纪吧,我外婆去了,至少还能盼着表哥回来做主,还能回自己家,甚至还可以去十里滩找我舅姥爷。可娘不一样,她们婆孙两个,老的老,小的小,再没别的依仗,除了答应还能怎么办?
“你爹只顾着自己高兴,他一朝走了就走了,都不想想你们孤儿寡母的要怎么过活。但凡他年轻个二三十岁,娘嫁给他的时候有盼头,就算他一朝去了,依娘从小受的教导,只怕也会心甘情愿为他守节。
“可他这样的,说他有心吧,他一撒手啥也不管,说他无心吧,当初还非要把人弄到手,你就说娘跟这样的人过,能不觉得委屈?
“我想,她心里一定苦了很多年,也一定不想再跟你爹有牵扯。可她不改嫁,谁提起她要么喊原婶子,要么喊樊姨奶奶,喊樊婶子的人都是少数,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小时候的事向园记不清,但读过的书她都记着。
儒家讲究贞操,以女子为丈夫守贞比男子为君主尽忠,这两者或有相似之处,但以男子忠君规束女子守节,未免过于奸猾。
男子为君主尽忠,本质是为了荣华富贵、锦绣前程,再往大了说,是为了青史留名、家国天下,不论从哪个角度说,对他们都是绝对的好处,所以他们主动争取。
可女子为丈夫守贞,为的是什么呢?
富贵之家,有产业出息可供衣食,有仆从丫鬟可供驱使,自然寡妇愿意守贞,因为不用担忧自己的生活。
平民百姓之家,或是为了守护儿女长大成人,或许是被婆家逼迫,要么不得不守贞,要么不得不改嫁。
向园在槐树井待过这几年,也忖出一个规律,守不守,全看婆家和寡妇谁势力大,谁声气高。
大多时候是婆家势大,这时候要媳妇儿守的,要么就是媳妇儿身体好,人能干,全家老小都指望她伺候。要么就是死了的那个儿子金贵,要媳妇儿守着,百年之后葬到一起,到阴间再做夫妻。要么就是有孙儿孙女儿,为着自家的孩子,也得把这女子留下,照顾他们长大成人。
不要媳妇儿守的,也好分辨,要么是独门独户的夫妻俩,丈夫去了,亲戚为了霸产,便是妇人要守,亲戚们也容不得她守。要么就是媳妇儿身弱,在婆家干得不如吃得多,自然就不受待见,必要甩掉这个累赘。
樊云英守寡的时候,一定程度上属于富贵之家的那个。可偏偏原老爹没给他们留一点后路,单就给个分家文书,让八.九岁的小儿子跟四五十的大儿子争产,这不是闹笑话嘛。
原大又有意苛待,所以樊云英和原耕耘在原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可再不好过,他们也熬出来了。
向园能感觉到头一回见樊云英,她说分家出来时的语气有多轻快,就跟彻底脱了樊笼的鸟儿一样。所以后来知道她改嫁,向园也只是惊讶一瞬,很快就改了口。
如果樊云英不改嫁,可能一辈子都要担着原家妇的名声活在世上。
丈夫在世,她是原老员外的内眷,妻不妻,妾不妾的,没个正经名头。丈夫死了,她是原耕耘的母亲,死后埋到哪里都脱不得原门樊氏这个名头。
向园说的这些原耕耘也明白,他爹的确耽误了他娘,也辜负了他娘。
他清楚地看到他娘的纠结,忧虑与愧疚,让一个循规蹈矩的女子做出与从小接受的观念相悖的选择,本身就是一种残忍。
原耕耘知晓樊云英为此走过的心路历程,所以他并不是特别反对樊云英改嫁,甚至樊云英选中谷敬时,他还为她高兴。
一来谷敬家境优渥,人口简单,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二来谷敬心思纯善,又不迂腐,对樊云英也很是上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樊云英嫁过去除了操心衣食外,既不用发愁种田种地,也不用处理繁琐的亲戚关系,谷敬对她也格外体贴。
可她真对谷敬上心了,原耕耘这个做儿子的心里又不是滋味儿。
“你跟娘都是笨蛋,有福都不知道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