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身世(1/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河关的雨下得细密,如烟似雾,将天地都笼在一片朦胧的水墨雾气里。一只小雀儿被雨水打湿了羽毛,为了避雨扑棱着翅膀落在廊下暂歇。它绒毛凌乱,沾着细碎晶莹的水珠,瞧着像个受了委屈的毛团子。
小家伙站稳后,先是机警地左右张望,随后便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水珠簌簌滚落。它抬起一只纤细的脚爪,偏过头,认认真真地用嫩黄的喙梳理起胸前被雨水濡湿的绒毛,那姿态专注又娇憨。
正忙碌间,它忽觉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身上,抬头便撞见廊下立着一道身影,正默然望着它,那眼神沉静如水,无端让它心里发慌。小雀儿再顾不得梳理羽毛,惊慌地“啾”了一声,忙不迭地振翅而起,慌慌张张地融入了迷蒙的雨幕之中。
谢?宁收回追随雀鸟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只望着眼前香炉里袅袅升腾的青烟,那烟丝曲折盘旋,如同此刻暗流涌动的心绪。
不过片刻,脚步声由远及近,换了身墨色缠枝莲纹锦袍的薛甫熟视无睹地踏入厅内,行走间衣袂翻动,带起一阵清冽又沉郁的香气,丝丝缕缕,不容抗拒地弥漫开来。
萧景珩的脊背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这熟悉的味道是母妃生前最爱的沉水香,因为母妃的缘故,宫内都禁用此香,怕触怒父皇,却没想薛甫作为一个外臣,竟如此堂而皇之地用这香熏衣。
谢?宁眼角余光将他每一丝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原著中,萧景珩对身世之谜始终深恶痛绝,即便日后权倾天下,也绝不踏足河关半步。
后来薛甫起兵谋反,被他麾下大军围困生擒,穷途末路之际,薛甫竟妄想以昔日与如妃的情分作为要挟,换一线生机,但结果只换来萧景珩更深的厌恶与毫不迟疑的下令枭首,那颗头颅被高悬城门,以儆效尤。
虽然书中对此隐晦不明,但谢?宁却敏锐地感知到,萧景珩内心深处,或许是信了那份血缘牵扯的,正因相信,才更觉屈辱,恨不能彻底斩断。
思绪电转间,她手肘轻轻一碰身侧沉默得如同石雕的人。
萧景珩像是被惊醒,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眼底翻涌的惊涛,依着礼数缓缓起身,对着薛甫不甚热络地拱手。
“薛大人。”
薛甫站定,目光如实质般落在两人身上,带着审视与压迫。
朝廷讣告与海捕文书早已通传天下,皇帝暴毙,晋王萧景珩弑君弑父,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而此刻,忙着避嫌的他不在荒山野岭躲藏,反而出现在他的地界,这不免让一向警惕的他顿觉不妙。
他眼神锐利地扫过萧景珩的脸,这张脸与记忆深处那抹绝色容颜有着惊人的相似,尤其是那眉眼间的神韵,每每瞥见都像一根针扎在他心上最隐秘的角落。
这不免让他心头泛起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既是因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可能带来的巨大风险而戒备警惕,又因这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而产生一种扭曲的、无法宣之于口的关注。
两种情绪激烈撕扯,最终化作了面上更深沉的冷硬和探究,他并未立刻回应萧景珩的见礼,而是让沉默在雨声中蔓延。
良久,薛甫才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声音听不出喜怒。
“晋王爷。”
这三个字从他唇齿间吐出,带着一种玩味的、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