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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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她拂袖而去,没有半分留恋,更没有一刻回头。空寂的廊下只留他一人挣扎反复。
报应吗?
是了,这大约就是他当年欺她真心,迫她屈从的报应。
如今一一还来,分毫不爽。
唐九霄忽而便笑出了声来,笑声里浸着难言的苦涩与癫狂。
既如此,那便让这报应来得更猛烈些罢。
她恨他、怨他、向他讨债,怎样都好。
至少……她腹中还怀着与他血脉相连的骨肉。
曾几何时,他的愿望竟然已经卑微至此。
唐九霄失魂落魄地追着那道背影穿过庭院,隔着一池荷叶,望见她已走入觥筹交错的席间。
花繁似锦里,清丽端华的女子浅笑从容,对四面八方的奉承试探应对自如,滴水不漏。
“怎得去了这么长时间?”
崔时雪眼波流转,亲昵地揽着回到自己身侧的年轻侍从,声调婉转:“到底是头回见沈姑娘赏脸赴宴,满堂宾客可都盼着一睹风采呢。”
“有劳夫人挂心。”
沈卿云只执起琉璃茶盏轻轻一抿,便随意地将话锋转向满园锦绣:“早前便听闻夫人操办的四时花宴堪称盛京一绝,四季流转,各有风姿。今日得见,方知何为富贵迷人眼。”
状似无心的一番话,落在不同人耳中,自会品出千般滋味。
城府浅薄的,只当是寻常客套。自诩聪明的,却从这句富贵迷人眼中听出弦外之音。
这位御前新贵,怕是在暗讽唐家这般奢靡铺张,与沈家清流门第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
崔时雪执扇的指节几不可察地收紧,扇骨抵得掌心生疼。
她当然知道沈卿云去见过谁。
可眼下这般局面,却与她预想的全然不同!
依照九郎那执拗的性子,既将人拦下,怎会这般轻易放她回来?
那她后面精心布置的那场戏,还如何唱得下去!
心下焦灼,面上却愈发显得漫不经心。折扇抬腕一展,贵夫人掩唇轻笑,珠翠在鬓边轻轻晃动。
“沈医丞何必客气,若是瞧上园中什么物件,只管遣人吩咐一句便是,明日便差人抬到姑娘院里去。”
扇后那双美目流转,语声温软,却字字清晰:“总归……迟早都是一家人。”
此话一出,宛如石入池塘,惊起千层涟漪。
自这位沈医丞得太上皇青眼起,有关她早年闯荡江湖的轶闻便不曾断绝。
其中最令人津津乐道的,并非她妙手回春的医术,更不是她位尊太师的父亲。
当属她与唐家那位有从龙之功的永昌伯,相识于微时,却因门第之见被迫分离的旧事。
彼时谁又能料到,伴随新皇登基,她的身份水涨船高,一切早已今非昔比。
唐家向沈家递过庚帖的消息虽在坊间流传,但两家从未明面表态,外人也只当是捕风捉影的闲谈。
此刻荣国夫人这般轻描淡写地一点,竟是当场将这桩传闻落在了实处。
谁知,沈卿云不紧不慢地搁下茶盏,琉璃盏底碰在紫檀案几上发出清脆一响。
众人瞩目中,她微微侧首,恰到好处地露出讶异神情:“有这等事?我倒是未曾听闻。”
任尔百般暗示千般算计,都不及当事人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否决。
喀嚓。
一声刺耳脆响,猝然划破满堂暗涌。
众目睽睽之下,那位姗姗来迟的年轻郎君竟徒手捏碎了一只琉璃盏。
锋利的碎片深深刺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唐九霄却恍若未觉,只漫不经心地开口:“一时失手,扰了诸位雅兴,还望海涵。”
话音方落,席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窃窃私语如潮水般蔓延。
无他,这位新晋的永昌伯,此前从未在任何公开宴席上露过面。
而今骤然得见,这张传闻中异于中原人的深邃面庞俊得?丽,立即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侍从惊慌上前欲要包扎,却被他随手拂开。好似感受不到任何痛楚一般,只将准确地朝着人群里某个方向望去。
恰是与沈卿云毫无波澜的目光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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