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凶巴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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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赵萍弓着背,慢慢蹬着三轮回来。车轮碾过巷里的碎石子,在她那间瓦房前停下。她掏出铜钥匙打开门,屋里黑乎乎,又静悄悄,她在门口立了会儿,心里头一下空落落的。
一个人吃,随便对付两口就算。她把昨晚的剩饭和青菜烫成一碗,边吃边犯愁,那孩子天不亮就悄悄走了,留下新手机和五百块钱在桌上,她白天发的几条短信全没收到回复。
等她吃完进里屋,一眼就瞥见枕头边凭空多了个红首饰盒,底下压着张纸。她赶忙拿起掀开盒盖,一枚粗实的金镯子躺在里面,圆环中间圈着一条金项链和一对金耳环。灯下一照,晃得她心一跳。
她又赶忙拿起那张纸,没看几行,指头一松,纸飘地上了。人当场就急了,“啊啊”嘶叫出声,拍着腿在屋里转圈,慌里慌张摸出手机,手指抖着按亮屏幕,找到“小伟”的号就拨,死盯着屏幕上的时间一秒秒走,却听不见那头只传来冰冷的循环提示: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话打了几次没用,她在屏幕上写字,笔画歪歪扭扭的,可短信也只是发出去而已。
就在赵萍急得团团转,眼眶快憋红时,没关严实的木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穿西装的高大男人,跟着风一起进了她家。
见赵萍情绪不对,嘴唇动着但发不出声,迟砚点头算作招呼,先递过一张两寸单人证件照。等她目光落稳,情绪有所平复,他接着递出另一张塑封过的老照片。
赵萍一眼认出证件照里的男孩,脸蛋白净青涩,模样标致得很,尤其那眼仁黑亮,凑在一起就是说不出的俊,是那孩子没错。
她转向那张有些泛黄的老照片: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勾肩搭背,冲着镜头比剪刀手。一个眉眼冷峻,左眼下方有颗浅浅的小痣,嘴角微微扬着;另一个笑得开怀,露出颗小虎牙,嘴角旁俩小梨涡都笑了出来。
认出男人是另一个男孩,她忙搬来凳子,比了个“请坐”的手势。一回头,只见门那儿又进来一位陌生女人。
迟砚侧首朝女人示意,对方便上前,熟练地用手语向赵萍表明:“我是手语老师。”
见赵萍开始快速比划起来,迟砚没来得及解释自己身份,就从翻译中得知,赵萍竟将他误认作了时钦的哥哥。
不知道时钦离开时怎么跟赵萍说的,他将错就错,握住赵萍的手,以兄长的身份感谢她对“弟弟”的收留,并礼貌询问,时钦在这里住了多久。
赵萍着急归还东西,转身进里屋,很快拎出个??作响的塑料袋。她撑开口,把首饰盒、新手机、五百块钱和那张纸条一股脑儿亮给迟砚,然后郑重交到他手里,自己连连摆手,意思很坚决:首饰太贵重,她不能收,新手机带回去给那孩子用。
迟砚拿出那张被反复攥过的纸,又软又皱,上面是他熟悉的字迹,笔锋凌乱,每个字都写得急匆匆。
【赵大妈,谢谢你救我一命,没有你我可能就死了,对不起,我没能力回报你,希望你收下三金,黄金能带来福气,是我哥给我钱买的,他也想谢谢你。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小伟留】
本就发皱的纸,在迟砚指间被捻平,又再度捏皱。
他微垂着眼,下颌稍稍绷着,目光始终落在急匆匆的几行字上,听着手语老师逐句传递赵萍的话,了解了四个月前时钦与她的交集。
五月的北城春夏交替,昼夜温差大,还多了些雨水。
那天刮起大风,才五点多天就黑压压一片。赵萍蹬着三轮往家赶,半道上雨“哗啦啦”砸下来,没一会儿就把人跟路都浇透了。郊区小路窄,为避开一辆汽车,她车轮陷进了道边的泥里,下车去推,陡然发觉身旁的沟渠里蜷着个人,浑身是泥,一动不动。
比划到这儿,赵萍脸色发白,手势又快又急地描述,那孩子头发长,她还以为是个姑娘来着,脸是青的,昏过去跟死了一样吓人,腿上破的口子直流血,边上的包被翻了个遍,不晓得是遇了贼还是遭人打了。她紧跟着指了指自己肩膀,比了个“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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