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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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我与风长老一路同行来了流云宗,便是一个屋子里打地铺也住过,如今不过是同一个院子,又不在一个屋子,怎么就不成样子了?”

    秦时很坚持。

    “如今事情还未查明,就要把我们都禁足。可风长老既不会武、又要自己独自被困在院子里,若有人要灭口、有歹人相害,她上哪里哭救去?”

    “风长老荐我入宗,对我处处照顾,如今她安危堪忧,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林清漪不由也出言轻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我流云宗的长老,好好地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只是不能出门罢了,哪来的歹人害她?”

    秦时不说话,只直直盯着林清漪,眼神又犟又冷,把不信任全写在了脸上。

    林清漪目光沉沉地与他对视许久,终于先开了口。

    “也罢,”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而去问风潇,“风长老可有什么意见?若不愿意与他同住,也可以先搬到我这里来。”

    纪啸眼神微动。

    风潇摇了摇头:“不必了,就让秦时过来给我看院子吧。”

    秦时松了口气,这才收起了刚刚那副倔劲儿。

    徐天凌低下头不看人,手缩在袖子里,狠狠握紧了拳头。

    几人的院子各自被搜查一番,果然都没有搜出来什么。林清漪能料想到痕迹早被清理,也不算太失望,只吩咐继续去弟子当中询问排查。

    秦时收拾了些必要的东西,便搬来了风潇院里的客房。

    此时忙活了一天,天色已全黑,两人一道用了晚膳,粗粗聊了几句,只觉确实没有突破口,于是各自回房休息。

    风潇终于能够独处,这才有精力整理思绪。

    秦时如今对流云宗,已是不信任甚至有些反感的态度,与书中截然不同,正是今日受师兄污蔑之故。

    然而原书里的秦时和徐天凌好得很。秦时有什么好处都会想着这个师兄,徐天凌也心甘情愿地为师弟助攻,两人亲亲热热,毫无芥蒂。

    所以在原书的剧情里……没有今日这一遭?

    书里谢昭熠却始终没有出场,噬功蛊一事应该还是发生了的。只是当时没有自己的影响,秦时没有挑战徐天凌,也没有先输后赢,踩着他的脸面一鸣惊人。

    许是秦时因此得罪了徐天凌,才叫他把脏水泼给了他。

    原书与今日相比,变数是自己与秦时,不变的是谢昭熠被下蛊……

    所以徐天凌的根本目标从来就不是秦时,他就是冲着谢昭熠去的!

    风潇“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身来。

    有两个疑点没有盘清楚。

    其一,若说徐天凌是直冲着谢昭熠去的,原因是总被大师姐压了一头、心有不甘,那纪啸又是为了什么?一个天赋异禀的弟子,对他一个大权在握的长老,能有什么损害?

    其二,为什么偏偏是今日?若对永远赢不过的师姐不满,想必是长年累月的积怨,谢昭熠闭关这么久,徐天凌为何一直没有下手,拖到了今日?

    若他是因刚出现了秦时这个替罪羊,同谋的纪啸又怎么会同意?他不是刚为了青英论武把秦时招进来,甚至为此答应了她不少要求吗?

    许多疑问盘旋在风潇脑海里,她发觉此处是新的突破口。

    纪啸与谁有怨?此事对他会有什么好处?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激化了徐天凌与谢昭熠的矛盾?

    她迅速翻身下床,去客房寻秦时。

    刚到门口,正欲抬手敲门,却听到里头传出一声可疑的轻喘。

    风潇的手停在半空中。

    嘴角扯起一个恶劣的笑,她轻手轻脚地把耳朵贴在门上。

    秦时原本打算早睡的。

    连着熬了两个大夜,本来今早是要补觉的,梦中被薅去议事堂,又是对峙自证,又是被搜院子,强撑着精神过完了这跌宕起伏的一天,正是精疲力尽的时候。

    他以为自己会倒头就睡的。

    然而躺在床上,身子已很惫懒,头也隐隐作痛,脑子却十分清醒。

    活跃地提醒着他,旁边住着的是风潇。

    其实并不是第一次住同一个院子,甚至许多次比现在近得多。如他在议事堂所言,这一路上条件艰苦,有时只有一个屋子,他便打地铺睡在她的床边。

    可是心境却如此不同。

    这两日,他但凡手头的事闲下来,脑海里便不受控制地播放那天晚上在林长老房中看到的场景:凌乱的衣衫、摇摇欲坠的桌子、迷蒙的眼和压抑的低喘……

    桌上那女人的脸总会变成风潇。

    他自问读过圣贤书,也算是个正人君子,眼前这场面挥之不去,并非他存心而为。

    何况……又没有旁人知道。

    秦时的手着了魔一般,伸进被子里。

    他此刻就在风潇的院子里……就在她的隔壁……也许这个房间她进来过,说不定刚住进来时还来收拾过,说不定连床都是她铺过的……

    他用手指在被褥上、在小腹上,无意识地、一遍一遍描摹“风潇”二字的形状。

    突然有些后悔,第一次见面是在逃亡之中,他把她扛在肩上就跑,甚至来不及看一眼她的面容。

    以至于此时此刻去回想初见,只有她被扛起时的一声惊呼,和紧紧抓着他衣衫的手。

    眉头轻蹙的风潇,巧笑倩兮的风潇,总是知道该怎么办的风潇,总在为他考虑的风潇……

    风姑娘、风长老、风潇……

    “嗯??”秦时喉间溢出一声轻呼,“风潇、潇潇……”

    “我在呢。”

    风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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