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北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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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老头把她带哪儿来了?

    “不必害怕,这些人死了好些年,做鬼都已投胎转世,”乌铎递来一杯酒,轻松道,“喝杯酒,压压惊,也让我想想,怎么送你离开。”

    乐绮眠手指他,又指自己:“你?送我离开?”

    这比上千块灵牌更让人匪夷所思。

    乌铎认真地说:“我没有非杀你不可的理由,况且,西北军曾对鬼鹫有恩,放你条生路,也算礼尚往来。”

    乐绮眠可不记得乐承邺对鬼鹫有什么恩。

    乌铎道:“鬼鹫之乱时你还是小儿,不记得也寻常。闻家攻打鬼鹫,应州西北军曾派兵支援女使,王城虽然没能幸免,但也为她拖延了时间。”

    他说江家曾支援女使,提醒了乐绮眠,她想起一鳞半爪。

    这件事的确发生过,但当时恰逢镜鸾之变,半年后的应州之战又让江家急剧衰落,这件小事没有人提起,还是她和乐斯年聊到江家时,偶然得知。

    当时北苍与鬼鹫爆发战乱,江家兄妹认为鬼鹫作为屏障,为大梁挡下了北苍铁骑,唇亡齿寒,不能坐视鬼鹫灭亡。于是,江吾朗顶着曹党压力,派兵支援鹭城,救下不少鬼鹫人。

    “不过,让你离开前,先答应我一事,”乌铎叩了叩酒案,放缓声音,“回到大梁,我师徒二人在泽州相见一事,你只当一概不知。”

    果然,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馈赠,乐绮眠笑道:“我向来与人为善,是你徒弟不肯放过,与其让我承诺,不如让他迷途知返,少造杀孽。”

    乌铎说:“这恐怕有些难。”

    乐绮眠猜到乌铎不顶用,否则不会背着傅厌辞和她谈判,又道:“既然将我带到这里,想必我不饮这杯酒,堂中还要添一座灵牌。不过,有件事我很好奇,刚才引路的,是你的属下?”

    乌铎说:“你说的是丝萝,她是我从王城捡回的小孩,在闻家待过几年。”

    原来是个孤儿。

    乐绮眠见她人有些木讷,但年纪尚小,武艺便不凡,如果培养得当,日后或许颇有造诣。

    乌铎道:“她从闻家那场血洗里活下来,被捡到时,身上压着母亲的尸体。因为被藏在怀中,才逃过一劫。我原打算将她带回燕陵,但她选择留在泽州,进入统军司。”

    “话又说回来,”乐绮眠端起酒杯,绕回正题,“你和你徒弟的事,我没兴趣,也不牵涉其中。”

    “那这个机会,你便不能错过了,”乌铎与她碰了碰,欣然道,“过几日,我徒儿会乘官船北上,海上不便让你脱身,但若无意外,着陆后,我替你想些办法。”

    泽州以东有座琼花港,是两国货运枢纽,也是最繁华的榷场之一。这两年因为战事,货物往来中断,但船支尚在,龙神卫已经派人前往船埠,要不了几日就会离开。

    事情说定,乐绮眠不急于回屋,扫过墙面,问:“这些灵牌都是日月教刻下?”

    乌铎摇头:“是被教首驱逐的叛教者,你看,牌位是不是没有姓名?”

    的确,这些灵牌没有文字,若非悬挂规整,更像粗糙的未完成品。

    乌铎说:“这是日月教从前的赦罪堂,叛教者死前会被关押在此,灵牌不得入宗祠,只能留在此地。”

    他手中把玩一枚珍珠,乐绮眠认出那是从猎隼喙中所得,光洁的珠面还有斑斑血迹。

    “我徒儿流着青隼人的血,当年教首以此为把柄,将他从女使身边带走,打下‘罪印’,又关了七日,经此一事,他对鬼鹫感情淡薄,无意振兴王城,更不赞成我起兵。我料想,他终有一日会变成真正的苍人,保全皇子身份,”乌铎望向高处的日月神神像,神情认真,“是对他最好的成全。”

    乐绮眠道:“让我保守秘密,就为让他有条退路?这番话你徒弟听了或许会动容,但过去死在王城的鬼鹫人,可不会感动。”

    谁都知道,为了拿到镇国大将军的位置,乌铎曾在战乱中害死无数鬼鹫人,现在起兵泽州,那些死于战乱者也不可能复生,他未尝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再将百姓置于水火中。

    “从天鹅嗉中取出珍珠,必定满手血腥,你要击败一群虎豹,自己就不能是鼠兔,”乌铎却笑笑,用帕子擦去珍珠表面血污,“如果杀千人可以救万人,那我会身先士卒。”

    这是打定主意,要一条路走到黑了。

    乐绮眠尚未开口,堂外的丝萝说:“四皇子来了。”

    这么快。

    乐绮眠一惊,立刻起身。乌铎反应更快,抓起酒杯:“今晚的事我徒儿不知情,你想办法瞒住他,我先走一步!”

    站住!

    乌铎眨眼消失在后门,她正要藏进桌底,门扇被人从外推开。堂内光线昏暗,她扭头,先看到傅厌辞那双漆黑笔挺的军靴,再抬头,就对上他扫向酒案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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