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与妾肠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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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与沈却扫来的视线相撞,她倒自有些做贼心虚,遂轻咳两声,佯作寻猫,坐在一旁吃茶。殷素松了指,朝沈却言:“我有些馋将来上元城时所尝的果子,酸酸甜甜,叫人流连,只是不晓在何铺所买?”
“若喜欢,我去叫小伍再买些回来。”
他说着,便抬步朝外。孙若絮见罢,也不再装模作样吃茶了,忙凑至殷素跟前,悄声问:“可是同沈郎君说过了?”
“未曾。”殷素提笔不辍,在那张空白纸间落言。
“哎,二娘当真心狠至此,一句不言?”
殷素顿笔,转复沾墨,语气平静,连着眸色也一如往常,“他或许早便察觉了,不过知不知晓,又有何分别?道几句感伤,还是叫他随我一齐北上,从来报恩结草衔环,我如此做,乃是害他,亦害了姑父姑母。”
话落,腕下空纸已覆满,她字迹一向飘逸,不爱规整,如今久不握杆,更是草草而书。
不待墨干,殷素便起身踱步榻屋内,将之轻搁被衾间,以引枕做镇。
“走罢。”
她什么也没有带。
只拿着那柄横刀,与怀中两根刀簪。
孙若絮叹了叹,仍道:“待沈郎君回来,该伤怀了。”
殷素充耳未闻。
“与杨继在城西汇合,别回头,咱们莫耽搁了。”
骤雨仍未停,天色仍旧灰暗,沈宅像是被冲洗过一般,叫人难移目。殷素没敢慢步,绕园路走小门出。
与此同时,东阁正屋下,孤影孑立。
寥寥间,那盏低矮烛灯已熄。断笔残砚,案上静搁的纸张已无。
沈却静静而望,窗下疏雨轻落,惊起瓷响。他骤然回目,门外,唯有雪姑竖着尾而进。
再无旁人。
他踏着并不实的步,掌案而坐,视线无处可落时,方发觉搁在案上,那盏午时递来的梨汤已见底。
明明来时,搁入左案的梨汤早已放凉,他还见盏内所余过半。
沈却垂目盯着,突然自胸腔勾起一股痒意,继而剧烈呛咳。他抚着衣襟,神色虽被咳意逼痛意,却仍旧想笑。
门外细寒微风一阵阵闯入,抬起头,靠倚朝后,脖颈弯作曲弧,笑目见着梁上横木。
可愈笑便愈淡。
“不知道写什么,便当真,半字不留。”
膝上忽而多了丝重量,继而是极重的呼噜声。沈却抚着眼垂头,与伸爪的雪姑而望。
“殷素,你真是无情啊。”他摸着雪姑脑袋,喃喃出声。
申时,灰暗天色随着寂灭的东阁一道沉下来。慢慢地,沈宅开始变得热闹,夫人拜观而归,阿郎亦从书院而回。
翠柳终于不拦住人了,而是欢喜去往东阁唤二娘与郎君来用膳。甫一入阁,却见一屋昏暗,竟像无人。
她一愣,摸索着点燃了烛台,回身时才发觉沈却静坐于榻椅间,似一座木佛。
翠柳唬了一跳,忙上前问:“郎君怎的独坐于此,二娘呢?”
“她离开了。”
翠柳见此状,只以为两人闹了分歧,便缓声宽慰道:“二娘出去转转,过不了多时,便会回宅的。”
她欢喜来,又拽着心走。
东阁仍旧静悄悄,但好在翠柳走时,烛台悉数点上了灯,风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