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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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担心让对方听到。

    然后面前蓝眼珠的上位者俯下身,将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

    阿诺德说话的语气依旧是外人眼中仁慈又悲悯的圣座,虽然这份温柔的底色是冷峻的:

    “那终究只是一句话,你们都过于失去理智了。对沃森,我已经给了他处置。而你等到他从禁闭出来,就去对他道歉。今天这样的事我只允许发生一次。从这里出去后,梅斯菲尔,你到自己的房间跪着,直到想明白什么是不该做的事情再起来。”

    他轻声说:“如果这是在教廷,你已经被烧成灰烬了,梅斯。”

    ……果然是断罪的烈火。

    梅斯菲尔很庆幸自己没有去尝试。

    “焚烧是最痛苦的死法,”

    圣座陛下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弄着年轻人的长发,“有人告诉过我,红头发的人对痛觉特别敏感。我不希望你最终变成一堆焦炭,你明白么?”

    梅斯菲尔敏锐地察觉到圣座的情绪有些怪异。

    “您……”

    “曾经,我有过一个仇人,他就是这样死的。”

    阿诺德温和地笑起来,那对瞳孔却仿佛刚刚从永冻的冰湖中打捞出来。

    “我的过去没有任何值得探究的地方,那些人都无关紧要。梅斯,现在待在我身边的人是你,我也只允许你这么做。这是唯一值得你去想的事情。”

    等等,这人刚才说了什么?

    梅斯菲尔怔忡地盯着他看,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

    年轻人的热忱和激情对于上位者来说是美丽的,可是片刻的迟疑和不敢靠近的恍惚,却仿佛比那些来的更真实、更贵重百倍。

    绿眼睛的皇子弯了弯指尖,似乎想要确定这一切是否真实。

    然后他伸出手,完完全全地拥抱住了面前的人。

    “我爱您……谢谢您,我会的。”

    仿佛有一滴泪水落下来,圣座陛下轻柔地抚弄着他柔顺的长发,被青年的眼泪烫了一下颈窝。

    他的神情仍旧显得冷淡。不久,他就推开梅斯菲尔的肩膀。

    “现在回你的房间去。”阿诺德说。

    但那其中还是有纵容,即使只有一点儿,那是确凿无疑的。

    梅斯菲尔走出房门,直到离开得足够远,他才深深地吸了口气。劫后余生的后怕席卷而来,就好像整个人都塌了下来,他摇摇晃晃地靠在了最近的大理石柱上。

    那张羊皮纸仍旧在他里衣的夹层中,已经被他捂出了温度。

    要是阿诺德发现了怎么办?那他现在必死无疑。虽然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羊皮纸,说不定可以掩盖上面的痕迹。但圣座不是那种会轻易相信的人,这极度危险。

    他仍旧有些恍惚,为阿诺德真的相信了他的说辞,没有进一步追究。

    这步棋太险了。

    但要问他是否后悔……梅斯菲尔并不后悔。

    只有这样一个机会。这样一个唯一的、宝贵的、不可再来的机会。

    要达成他的目的,从现在开始走的每一步,都必须冒着相匹的甚至更恐怖的风险。教皇陛下的威压确实令人震悚,但假如连这都畏缩不前,那阿诺德真正成为他的敌人后,他又该如何克服恐惧?

    年轻的皇子明白,他随时可能粉身碎骨,跌入看不见尽头的深渊。

    因为他已给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圣座陛下有句话说对了。

    其实他特别怕疼。如果真的要死,希望能死的痛快一点。然而大部分时候,这由不得他自己来选择。

    梅斯菲尔逼迫自己站起来,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稳步穿过回廊。他敏锐地听见身边的教士在议论圣座,说他可贵的宽宥,他竟宽恕了那个流浪者因无知而犯下的罪行。

    就像他的先祖一样,他的身上展示了光辉神所有的神圣品质。

    梅斯菲尔越过鸽子般良善的人群,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他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脊背挺直地跪了下来。

    ……阿诺德说跪到他反省为止。

    也就是说,他应该从现在开始计时,直到明天早晨动身时才可以结束这场惩罚。如果圣座过来时没有看到,这处罚就不具备任何意义。

    在这一刻,梅斯菲尔心里终于平静下来,开始思忖此行的所得。

    多么奇妙。他有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收获。

    从书架中抽出那副画像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这样一副画像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画像上从左到右,依次有五个人。

    其中一个男孩的脸被涂掉了。那是带着仇恨或者憎恶的不安的笔触。锋利的笔锋一层又一层地覆盖着他的脸,像漆黑的荆棘,直到很难再看出他原本的模样。

    但梅斯菲尔仍旧能猜到。无论如何梅斯菲尔都能猜到。

    从他淡金色的头发,

    或者漆黑的线条难以尽数淹没的那对蓝眼睛。

    那抹蓝色和现在的他稍有一点差异。或许圣座钴蓝色的眼珠需要特殊的染剂。但毫无疑问,比现在要稚嫩得多的阿诺德站在这张画像的最左边。

    他的仪态一丝不苟。然而,却有种并不情愿出现在那里的感觉。

    一个留着乱糟糟头发的年长男人似乎是强行把手搭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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