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坠入河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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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话,隔着未关的门传进赵华晏与聂兰亭耳中。

    两人心中警觉,吹灭烛火,腾然起身。

    聂兰亭先走到门框前,身子侧着悄悄往出张望一番。

    寺庙后院人本就不多,零零散散几个僧人除外,院子里再未见到其他人。

    羽涅看他俩无比谨慎,忙着跟起来,移步到窗棂旁,观察着外头的状况。

    聂兰亭扫向后门方向,两个白直卫刚好从那处进来,分别站在两边把守。

    他立刻收回视线,悄悄将所在屋子的房门关上。

    看向院外的羽涅,自然也瞧见了这俩禁军,她眉头一皱,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

    方才她心想好歹还能躲上一躲,让他们喘口气,接下来再做打算。

    没想到前脚刚进门,凳子都没捂热,这白直卫就跟闻着肉味儿的野狗一样,后脚追了过来。

    她目光转向聂兰亭和赵华晏,压低了声音:“怎么办?”

    赵华晏虽未看到院子里的动静,从另外两人脸上,她也能看出发生了甚么。

    聂兰亭提起桌子上的剑:“这间寺庙,很有可能被包围了。”

    “当下前后门皆有人守着,我等又不知屋外头有多少人……”他抬眸看向赵华晏跟羽涅:“看来…你我只有硬闯出去。”

    硬闯乃为下下策,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漏了行踪,被追到了此处。

    羽涅明了此时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对于聂兰亭的建议,她心中存有担忧,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法子。

    这寺庙面积不大,前后门定然离得不远。

    如若硬闯,恐怕他们还没从后院跑出去,前头的禁军听到动静,就已经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鱼死网破固然有勇气,但对他们三个人都没益处。

    华晏似乎觉得这样做也不妥,她一时又没更好的方法,不觉陷入沉默之中。

    要是这次被抓到,她与聂兰亭此生便无法再相见相守。

    想到此处,她不免又有了心一横的架势,冲出去尚且有一线生机,留下来只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份。

    “那少监将全寺庙人叫到前头,必然是想挨个排查,我们三个一直在这儿等下去,估计凶多吉少。”

    她目光凝重,在另外两个人之间来回转了转:“眼下看来…我们只有拼死一搏,方才能有一线生机。”

    听到她这样说,沉吟了半晌的羽涅,开口阻止道:“不能和他们硬碰硬。”

    她语气笃定,看向赵、聂二人。

    “要是只有聂郎君一人,姑且还能刀尖上走一走,但他还得带着顺和公主你,这样做,太过冒险不说,你们还很容易被那些人捉住。”

    她坚定不已道:“我倒是有一计,可保你俩平安逃离。”

    一听她要牺牲自己,来保证他们安全,赵华晏立即走到她身边,严词拒绝道:“不可!小道长白日里已经救过兰亭一次,又因我们连累,不得已东奔西逃。”

    “我二人已过意不去,怎能再让小道长去当诱饵,保我们安全?”

    这几日没怎么跟她说话的聂兰亭,也是不同意她这样做。

    接着赵华晏的话音说:“道长好意,我与公主心领,但牺牲他人以保全自己,这等卑鄙无耻之行,我们断然不会接受。”

    “何况……”他话没说完:“你不知御马监做事行径,你落到他们手上,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

    面前两人拒绝的态度很坚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独自面对危险。

    羽涅道:“可要是你们俩被抓住就完了,顺和公主就要被嫁给那羯族人,她这一生会落得一个凄惨孤……”

    说到一半,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骤然止住。

    那些未来发生的事,她说了此刻也无济于事。

    看出他们不会轻易走,她思来想去,脑子灵机一闪,想到了一个,她十分熟悉的“故人”。

    她轻咳两声,向前迈进一步,认真看了看他俩,开口道:“有件事,我一直都没跟你俩说……”

    “你们其实不必担心,就算被御马监抓了去,我也不会有事,他们还没那个胆子动我。”

    看她一副十分确定的模样,毫无半分怯色,赵华晏犹疑问:“小道长为何这样肯定?”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羽涅不禁一阵心虚,但为了他俩能逃离,不想让历史上的悲剧再重演。

    她神色如常,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因我是定北边军统帅桓恂之妻,我俩有婚约在身。凭这层关系,御马监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我分毫。”

    她暗自想着,桓恂官位如此之高,震慑个御马监的人,应该不在话下。

    聂兰亭哪里肯信她的话:“道长不必为了救我与公主,编出这等谎话来。”

    “我并未说谎。”她迈步走到二人面前,为了让这话更有分量,脑海搜寻着史书里关于桓恂的零星记载。

    她细细道来:“我与他同是渤海平镇人氏,自小便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他八岁那年家逢巨变,阖家离散,不得已投了军;我也在那时被家中送到灵宝观入了道,从此便断了音讯,再无往来。”

    她说得有板有眼:“我原以为他早已将这桩婚事抛于脑后,不曾想,这几年他命他手底下叫谢骋的副将一直在寻我,我俩才得以重新相见。”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原是定下今年开春便要成亲的,偏他先前在岭南任上脱不开身,直到近来才调往怀远。谁知到了怀远,又遇上太守赵书淮与何仁之那桩案子,婚事便这么耽搁了,如今改到下旬去了。”

    出身来历、任职履历,连身边副将的名字都分毫不差。她口中的细节无半分错漏。

    聂兰亭一时也没了主意,真假难辨间,他与赵华晏交换了个眼神,彼此眼中都带着几分忧虑。

    片刻后,他才缓声开口:“说起来,两年前我在门下省当值时,曾远远见过桓将军一面。只是那时万没想到,小道长竟是桓大人的未过门的妻子”

    桓恂常年身处边陲,聂兰亭这些世家子弟,对他们这些武将不甚熟悉,情有可原。

    世人对桓恂的印象,多半只停留在年纪轻轻战功赫赫,以及当朝都督中外诸军事严岳的义子。

    这已是朝野间尽人皆知的声名。聂兰亭所知的,大抵也不外乎这些。

    至于久居国寺的赵华晏,就更不必说了。她连桓恂是谁、生得何等模样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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