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保命要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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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凛冽的北风卷着碎雪掠过周家庄的土坯墙,周益民踩着结冰的石板路,三步并作两步往老支书家赶。

    棉袄下摆被风掀起,灌进领口的寒气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但掌心握着的电话听筒余温尚存,提醒着他事态紧急。

    推开老支书家的木门,灶膛里的柴火正噼啪作响,火星子顺着烟囱往上窜。

    老支书坐在炕沿,旱烟袋在掌心反复摩挲,烟锅里的灰烬积了老长一截。

    “老支书!”周益民跨进门槛,呼出的白气在屋内凝成细小水珠。

    “钢铁厂那边后天就来车,不过装车时间只有两小时!”

    老支书的烟袋“当啷”一声掉在炕桌上。

    他布满老茧的手重重拍在炕沿,震得煤油灯都跟着晃了晃:“两小时?!”

    老支书就在想,两个小时有点紧,不过咬咬牙,还是能完成,顶多就多派些人手,和早点开始采摘就行。

    “益民,现在时候不早,不如就留下来吃饭?”

    周益民谢绝了老支书留他吃饭的邀请,转身踏入冰天雪地。

    寒风裹挟着零星的雪粒子扑在脸上,周益民裹紧棉袄往家走。

    路过村头老槐树时,突然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循声望去,来福带着几个年轻人正围着在一起。

    “来福,你们这是捣鼓啥呢?”

    来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转过身看见的是周益民,十分热情:“大哥!”

    他抓起脚边自制的冰嘎,铁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故作轻松地晃了晃:“大哥,我们准备玩抽冰嘎,你要一起吗?”

    抽冰嘎,又称打陀螺、抽冰猴或打冰嘎,是中国东北地区流传的传统儿童冰上游戏。

    该游戏玩法为用鞭子抽打木制冰嘎使其在冰面旋转,通常包含竞速、碰撞等竞技形式。

    据史料记载,抽冰嘎起源于清朝,最初盛行于贵族子弟间,后传入民间。

    作为冬季特色娱乐活动,抽冰嘎在东北天然冰场广泛开展,兼具竞技性和趣味性,至今仍受民众喜爱。

    抽冰嘎的核心道具为木制冰嘎,通常为圆形尖底结构,底部嵌有铁钉或圆铁珠以减小摩擦。

    冰嘎中部有一圈凹刻,用于缠绕鞭绳。

    游戏时,玩家将鞭绳绕于凹刻处,置于冰面甩动后持续抽打,使冰嘎保持旋转。

    常见的玩法包括比拼旋转速度或时长,以及通过碰撞使对方冰嘎停止

    身后几个少年憋红着脸,把藏在身后的牛皮带鞭子攥得更紧。

    周益民目光扫过车厢里露出一角的木板,又看向少年们躲闪的眼神,最终落在来福冻得皲裂的手背上。

    他呵出白雾搓了搓手,笑道:“我不玩,你们玩吧!不过玩归玩要注意安全。”

    说话间,他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冰嘎,金属尖锥在掌心沉甸甸的:“冰面裂缝多,千万别往湖心跑。”

    来福连忙点头,后槽牙咬着下唇几乎要出血——车厢里藏着的分明是改装的爬犁零件,本想瞒着大人偷偷试验,这下差点露馅。

    见周益民转身要走,他脱口而出:“大哥放心!我们就在村口冰面玩!”

    “来福,晚上过来吃饭!”周益民的声音被风送过来时,少年整个人僵在原地。

    记忆瞬间涌上来,上次在周家吃到的红烧肉肥而不腻,炖得软烂的排骨骨髓都吸得出油花,连白米饭都裹着猪油香。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好的,大哥!”

    待周益民的背影消失在雪雾中,来福兴奋地踹了踹身旁发愣的伙伴:“快走!玩冰嘎去了!”

    少年们欢呼着冲向冰面,牛皮鞭子破空声惊起屋檐下的麻雀,冰嘎旋转时带起的冰屑在阳光下闪成细碎的银河。

    斜阳将冰面染成琥珀色时,来福的牛皮鞭还在半空挥舞。

    冰嘎在众人围成的圆圈里飞速旋转,带起的冰碴子溅在裤脚,转瞬凝成白霜。

    “再来一局!”

    同伴的呼喊混着寒风灌进耳朵,他却盯着远处山坳里下沉的日头,心里惦记着周益民的邀约。

    往常这个时候,他非得玩到月亮爬上树梢才肯回家,可今天攥着鞭子的手却不自觉松了劲。

    “我得先走了!”来福扯开嗓子喊,声音在空旷的冰面上荡出回音。

    同伴们发出失望的嘘声,他却顾不上理会,踩着冰面往家跑。

    棉鞋与冰层摩擦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呼出的白雾在眼前凝成细小的冰晶。

    推开自家木门时,灶膛里的柴火正噼啪作响,娘在灶台边揉面,面粉扑簌簌落在围裙上。

    “爹!大哥叫我们去他家吃饭!”来福甩掉鞋上的积雪,棉袄都没脱就冲进里屋。

    周旭强坐在炕头,用布满老茧的手挠了挠下巴:“知道了,洗把脸等着。”

    他嘴上说得随意,却悄悄将补网的动作加快几分,余光瞥见儿子在灶台边转来转去,冻红的鼻尖几乎要贴到蒸笼上。

    暮色彻底笼罩村庄时,周旭强一家四口踩着积雪出门。

    来福走在最前头,脚上的棉鞋故意踩得“咔嚓咔嚓”响,引得妹妹咯咯直笑。

    路过晒谷场时,他看见小伙伴们还在抽冰嘎,牛皮鞭破空的声响混着欢闹声传来,心里却丝毫不觉可惜——毕竟此刻,比冰嘎更诱人的,是周益民家飘着香气的灶台。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在脸上,他却越走越快,仿佛已经闻到了红烧肉的甜香,听见了搪瓷碗碰撞时清脆的声响。

    周旭强家的棉门帘刚掀开,裹挟着雪粒的寒气便扑进堂屋,却在触及灶台蒸腾的热气时瞬间消散。

    周益民的奶奶正蹲在灶膛前添柴,火星子顺着烟囱窜上房梁,映得来福鼻尖的冰晶簌簌融化。

    周旭强媳妇二话不说,将怀里的来娣往炕头一放,撸起袖子就扎进厨房。

    土灶台上摆着洗净的青菜,水珠在煤油灯下泛着银光,陶盆里泡发的木耳像朵朵黑牡丹。

    她抄起菜刀切葱姜时,刀刃与案板碰撞出清脆的节奏,惊得梁上燕子窝里的雏鸟扑棱翅膀。

    周益民奶奶往热锅里浇下猪油,“滋啦”声中,葱花爆香的气味瞬间填满整个屋子。

    “婶子你看这红烧肉!”周旭强媳妇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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