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光结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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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激活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他停下了笨拙的攀爬,就那样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半趴在山顶平台的边缘。他微微抬起头,空洞的双眼迎着初升的朝阳,金色的光芒落在他脸上,却无法驱散他眼底那片冰冷的茫然。
阳光驱散了月华残留的微光,他赤裸的身体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肌肉线条流畅而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却与他茫然的神情形成刺眼的对比。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如同山顶新添了一尊怪异的石雕。只有胸膛随着悠长的呼吸微微起伏。
时间一点点流逝。
太阳越爬越高,金色的光芒变得炽烈灼热。栖霞岭顶残留的劫气被阳光彻底驱散,焦糊味也淡了许多。
当太阳攀升到接近天穹中央,将最炽烈最纯粹的光与热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时——
嗡!
沈佑体内,那尊沉寂的月华元婴,毫无征兆地自行运转起来!
盘膝结印的元婴小人,依旧紧闭双眼,但周身缭绕的银白色光带骤然变得明亮活跃,如同被阳光点燃,一股强大而内敛的吸力以沈佑为中心猛然爆发!
栖霞岭顶,方圆百丈之内,所有游离着被阳光蒸腾而起的稀薄阳气,地脉逸散的微弱灵气,甚至阳光本身蕴含的至刚至阳的能量粒子,都被这股吸力蛮横地拉扯过来!
阳光仿佛受到了指引,在沈佑头顶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淡金色光柱,如同聚光灯般将他笼罩!
与此同时,昨夜那场月华灌体残留在他四肢百骸,经脉骨骼最深处的精纯月华之力,仿佛受到了阳气的刺激和召唤,如同沉眠的冰河开始解冻奔涌!
清冷的月华与灼热的日精,这两股性质截然相反,甚至本应互相冲突的天地至纯能量,在沈佑体内那尊奇异的月华元婴的调和下,竟不可思议地开始交融流转!
月华为骨,日精为魄!
沈佑的身体,在这两股庞大能量的冲刷与交融下,开始发出细微的嗡鸣。皮肤之下,淡金色的光芒与银白色的光晕交替流转,如同有无数细小的金蛇银蟒在血脉中游走。他依旧保持着半趴的姿势,但周身的气息却在以恐怖的速度攀升蜕变!
就在这气息攀升到某个临界点的刹那——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炸响的脆鸣!
栖霞岭正上方,那片被阳光照耀得澄澈无比的湛蓝天穹,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发丝般纤细,不过尺许长短的黑色缝隙!
缝隙出现的瞬间,一股纯粹到极致的毁灭气息便锁定了下方正在发生蜕变的沈佑!
没有乌云汇聚,没有雷声酝酿,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惊动。
一道仅有拇指粗细,却凝练得如同实质青玉,通体跳跃着毁灭电芒的微型劫雷,从那道空间裂缝中无声无息地射出!
速度之快,超越了感知!
目标直指沈佑天灵盖!
这道青雷,并非天劫,而是天地法则对于沈佑这种以“月光结婴”这种近乎逆天方式重塑道基,强行突破境界的异常存在,所降下如本能般的“修正”之力!
它要抹除这个规则外的“错误”!
青雷瞬息即至!
眼看就要将沈佑连同他体内那尊新生的月华元婴一同洞穿,彻底抹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沈佑体内,那尊一直盘膝闭目,自行运转的月华元婴,猛地睁开了双眼!
元婴小人的眼眸之中,没有眼白与瞳孔之分,只有两轮旋转不休,冰冷而皎洁的满月虚影!
嗡——!
一层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银白色光罩,毫无征兆地自沈佑体表浮现。光罩流转着清冷的月辉,看似脆弱不堪,却散发出一种万古长存,不朽不灭的亘古气息!
这正是昨夜那场月华洪流在他体内留下的,最本源的守护之力!
嗤——!
凝练如青玉的微型劫雷,狠狠劈在了那层薄薄的月华屏障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如同滚烫烙铁插入万年玄冰的刺耳锐响!
青色的毁灭电芒疯狂闪烁跳跃,试图撕裂穿透那层看似脆弱的屏障。月华屏障剧烈地震颤着,表面荡漾起密集的涟漪,银白色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然而,屏障终究没有破!
那层薄薄的月光,蕴含着昨夜整个栖霞岭顶汇聚的月华精华,其坚韧与不朽的本质,远超这道仓促降下的“修正”之雷!
仅仅僵持了不到一息。
青玉般的劫雷,其凝练的毁灭能量竟被那层月华屏障以一种玄奥的方式迅速消融转化。狂暴的毁灭电光如同冰雪遇阳,飞速黯淡消散。
最终,伴随着一声轻微如同叹息的“啵”声,那道青色劫雷彻底湮灭在流转的月华之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而那道空间裂缝,也在青雷湮灭的瞬间,悄无声息地弥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屏障完成了它的使命,悄然隐没。
就在青雷湮灭的刹那!
沈佑体内,那交融流转的日精月华仿佛被注入了最后的催化剂,猛地冲破了那道无形的瓶颈!
轰!
一股远比之前全盛时期更加磅礴,更加凝练,更加圆融无暇的强横气息,如同沉眠的火山轰然爆发,以沈佑为中心,猛地向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山顶平台残留的碎石被这股气息吹飞,空气中发出低沉的呜咽!他赤裸的身体上,淡金色的光芒大盛,瞬间压过了流转的银辉,在体表形成一层凝练如实质的淡金色光罩!
光罩之上,隐隐有玄奥的符文流转生灭,散发出坚不可摧,万法不侵的强大道韵!
七境后期!
在经历死劫、月光重塑、日月交融之后,沈佑的修为不仅恢复,更是一举突破瓶颈,踏入了七境后期的领域!
他丹田内,那尊月华元婴周身缭绕的银白光带,此刻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气息更加圆融稳固,深不可测。
突破的强横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内敛于那具看似平静的躯体。
沈佑依旧保持着那个半趴的姿势,沐浴在正午最炽烈的阳光下。他极其僵硬地缓缓收回了撑在地上的手臂,然后,以一种极其缓慢,如同生锈齿轮艰难转动的速度,调整了自己的姿势。
他盘膝坐了下来。
动作依旧透着一种初学者的笨拙感,但腰背却挺得笔直。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在阳光下如同最完美的雕塑,覆盖着那层流转着淡金色符文的光罩。他微微垂下头,空洞的目光落在自己那摊开着的骨节分明的手掌上,仿佛在努力理解“手”这个概念。
阳光炽烈,将他盘坐的身影在山顶焦黑的琉璃地面上拉得很长很长。风吹过,卷起细微的劫灰,拂过他散乱的黑发。他如同一尊刚刚被雕琢完成,却尚未被注入灵魂的神像,遗世独立地坐在这片被天雷与死寂洗礼过的山巅。
磐石大厦顶端的“渡”字徽记,蓝白光芒依旧恒定。只是在那枚徽记内部,某个极其隐秘的监测法阵核心,一道代表着“栖霞岭丁卯三区空间异常波动(已平息)”的细微数据流,无声无息地滑过,迅速淹没在浩如烟海的日常信息之中,未能触发更高层级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