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这些该死的五姓七望,耶耶早就想揍他们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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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形成一条长长的火龙,在夜色中疾驰,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震得路边的草木都微微晃动。

    李道宗骑着马跟在温禾身侧,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娃娃,一会到了崔府,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直接闯进去吧?”

    温禾侧头睨了他一眼,笑着反问:“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打……打上门去?”

    李道宗试探性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

    清河崔氏毕竟是天下第一世家,真要直接闯府,动静也太大了。

    温禾笑而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李道宗心里一紧,连忙说道:“这会不会太高调了?若是传出去,说咱们宗室联合百骑,强闯崔府,恐会引来非议啊。”

    “非议?”

    温禾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清河崔氏向来注重名声,自诩‘千年望族、德行传家’,如今他们的子弟开设私赌,还勾结人贩子拐卖妇孺,这种事若是传扬出去,他们的千年清誉才真要毁于一旦。”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李道宗,眼神里带着几分怂恿:“再说了,他们越是怕声张,就越不敢与咱们硬刚,最后只会想着息事宁人,更何况……”

    温禾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难道你就不想体验一下,当着天下人的面,打五姓七望脸的感觉?”

    李道宗闻言,眼睛瞬间亮了。

    他征战多年,最是受不了五姓七望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什么天下都以娶五姓女为荣。

    五姓女不嫁皇室。

    去的他的!

    耶耶堂堂一个郡王,在外人看来,竟然还不如一个五姓七望的子弟。

    真该好好的杀杀这群人的气焰了。

    如今有机会挫一挫清河崔氏的锐气,还能帮弟弟脱罪,何乐而不为?

    他嘴角不禁上扬,拍了拍马背。

    “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真有些手痒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的些许顾虑,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跟在他们身后的黄春,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这两位竟然觉得闯崔府是件有趣的事?

    他光是想想清河崔氏背后的势力,就觉得头皮发麻,只怕今夜陛下得知消息,都要睡不着觉了。

    黄春悄悄转头看向身旁的苏定方,想看看这位中郎将的反应,却见苏定方面色冷峻,眼神里满是煞气法。

    ‘得,这位也是个煞星。’

    黄春在心里无奈叹气,只觉得今夜这趟差事,怕是要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夜色渐深,马蹄声也愈发急促。

    不多时,前方隐约出现了长安城墙的轮廓,城墙上的火把光芒依稀可见。

    他们终于抵达了长安城下。

    温禾勒住马缰,抬头望向长安明德门。

    厚重的城门紧闭着,漆黑的门板上镶嵌着硕大的铜钉,在火把光芒下泛着冷硬的光。

    城墙上的守夜士兵手持横刀,身躯绷得笔直,目光警惕地盯着城下的人马,如临大敌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今夜百骑离开长安时,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从禁苑绕行,并未走明德门这条主路。

    此刻突然兵临城下,城上的将士自然认不出这支人马的来历。

    上千骑兵举着火把,夜色中望去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这般阵仗,任谁见了都会心头一紧。

    要知道,当年张辽威震逍遥津,也不过带了八百骑兵。

    如今城下这一千百骑,个个装备精良、气势凛冽,城上的守军怎敢掉以轻心?

    “城下何人?!”

    城上值夜的校尉探出身子,高声呼喊,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手按在腰间的横刀上,目光死死盯着城下为首的几人,随时准备下令戒备。

    李道宗和温禾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身旁的苏定方。

    虽说温禾是此次行动的主导者,但名义上,苏定方才是百骑检校中郎将。

    这种亮明身份、与守军交涉的事,自然该由他出面。

    苏定方会意,催马上前一步,左手举起腰间的鎏金腰牌,右手按在胸口,声音洪亮如钟。

    “百骑检校中郎将苏烈在此!奉陛下旨意,入城擒拿要犯!速速开门!”

    城上的校尉闻言,并未立刻下令开门。

    如今长安城的守军早已配备了望远镜,每个校尉人手一具,为的就是夜间查验身份时不出差错。

    他连忙拿起望远镜,先对准苏定方的脸仔细看了看。

    确认是苏烈本人无误后,又将镜头转向他手中的腰牌,看清上面“百骑检校中郎将”的字样,以及腰间悬挂的鱼袋,才稍稍放下心来。

    但他依旧谨慎,转头朝着身旁的副将问道:“今日宫中可有相关口信传来?”

    按规矩,百骑若要在宵禁后调动入城,必会有宫中旨意提前通知城门守军。

    副将连忙点头,凑近校尉耳边低声道。

    “有的!一个时辰前,太极殿的监事中官亲自来传过口谕,说今夜百骑可能有行动,若见苏中郎将领兵归来,需即刻开门,不得阻拦。”

    校尉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他对着城下高声喊道:“既是苏中郎将,且有陛下口谕,那便开门!”

    说罢,大手一挥,下令道:“来人!即刻开启明德门!”

    城墙上的士兵们连忙行动起来,绞盘转动的“嘎吱”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足以容纳三骑并行的通道。

    校尉站在城上,看着城门一点点开启,心里却又提了起来。

    他深知百骑的职责。

    专司京城机密探查与缉拿要犯,向来只有天大的事,才会在宵禁后调动如此多的人手入城。

    如今这大门一开,百骑进城,今夜的长安城,怕是难得安宁了。

    城门刚打开一道缝隙,张文啸便率领一队百骑催马上前,充当先锋率先入城。

    他们手持横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门两侧,确认没有异常后,才朝着身后挥手示意。

    随后,李道宗催马上前,温禾与苏定方紧随其后,率领着余下的百骑鱼贯而入。

    马蹄踏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发出“得得得”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街道旁,几名巡视的金吾卫听到动静,顿时神色一变。

    宵禁之后,按律任何人不得随意出门,更别说纵马狂奔了。

    为首的金吾卫队正怒火中烧,撸起袖子就要上前阻拦,嘴里还骂骂咧咧。

    “反了天了!宵禁出门就罢了,还敢纵马狂奔!耶耶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

    话还没说完,迎面就看到数十名百骑疾驰而来,黑色劲装在火把光芒下泛着冷光,横刀的刀刃映出慑人的寒光。

    “百骑行事!闲杂人等速速滚开!”

    张文啸勒住马缰,冷喝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群金吾卫本就憋着火气,听到这话更是怒上心头。

    为首的队正刚要发作,抬头却看到百骑身后,还有上千人马正朝着这边赶来,火把的光芒将整条街道都照得通红,那股肃杀之气,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就在这时,李道宗催马从他身旁经过,见他挡在路中间,眉头一皱,一声暴怒:“滚!”

    这一声怒喝,带着宗室王爷的威严与沙场征战的煞气,吓得那金吾卫队正浑身一哆嗦,连忙带着手下人退到街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看着上千百骑从自己面前疾驰而过,马蹄扬起的尘土溅了一身,队正才缓缓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看向身旁的手下,声音发颤:“这……这是出什么大事了?竟然放这么多骑兵入城?”

    手下人也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茫然与后怕。

    他们守在这条街上多年,从未见过这般阵仗。

    哪怕是去岁的玄武门,好像也没有这么大的阵仗吧?

    几个小兵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

    百骑的马蹄声在长安街道上疾驰,不多时,便抵达了清河崔氏所在的坊市。

    此时夜已深,坊市大门紧闭,门楼上挂着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得门上的坊名忽明忽暗,透着几分深夜的静谧。

    坊正早已被外面的动静惊醒,他穿着单衣,赤着脚跑上城楼,趴在垛口上往外一看。

    只见黑压压的人马举着火把,将坊市大门团团围住,火光中隐约能看到闪烁的刀光,吓得他心脏“砰砰”狂跳。

    他来不及披上外衣,转身就想往下跑,准备去崔氏府邸示警。

    这坊市中住着清河崔氏的嫡系,若是出了差错,他这个坊正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赔。

    可还没等他跑下城楼,坊市外突然传来一声冷喝,声音清晰地穿透夜色:“城内听着!有人欲对清河崔氏不利,陛下特命我等率百骑前来护院!速速开门!”

    坊正脚下一顿,猛地转过身,脸上满是震惊。

    竟有人敢对清河崔氏下手?

    他顾不上多想,也忘了查验对方身份,连忙朝着楼下喊道:“快!快开门!陛下派来的人到了!”

    他深知崔氏的分量,若是因为开门慢了让崔氏受了损伤,他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守在坊市大门后的人不敢耽搁,连忙转动绞盘,沉重的坊门缓缓打开。

    就在大门刚露出一道缝隙时,两名早已埋伏在门侧的百骑突然冲了上去,一把将还在指挥开门的坊正按倒在地,横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余下的百骑则直接撞开大门,举着火把、握着横刀,如潮水般涌入坊市。

    马蹄声、脚步声瞬间打破了坊市的宁静。

    “你、你们是谁?竟敢在长安城内行凶!”

    坊正被按在地上,脖子上的刀刃冰凉刺骨,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声音里满是惊慌。

    “百骑。”

    张文啸从他身边经过,脚步未停,只冷冷吐出两个字,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百骑?!”

    坊正顿时大惊失色,他猛地扭过头,顺着张文啸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少年骑着小马驹,在一众百骑的簇拥下缓缓驶入坊市。

    “百骑煞星……”坊正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恐惧,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小娃娃,你这‘百骑煞星’的诨号,将来怕是要名满天下了。”

    李道宗骑在马上,看着坊正的反应,忍不住大笑起来,语气里满是调侃。

    温禾嘴角抽搐了几下。

    别让他知道,这名字是谁给他取的。

    否则一定要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十大酷刑!

    他低头看向被按在地上的坊正,沉声问道:“你是崔氏的人?”

    坊正梗着脖子,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硬气:“尔等私闯坊市、扣押坊正,难道就不怕陛下责罚吗?”

    “看来是了。”

    温禾淡淡开口,即便坊正没明说,可这副有恃无恐的语气,绝非普通坊正能有。

    寻常坊正面对百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哪还敢说这些。

    “还是小娃娃你精明。”

    李道宗转头看了一眼被撞开的坊市大门,笑着说道。

    “刚才没直接说要拿崔氏,反而编了个护卫的由头,要不然这坊门哪能这么容易打开,还得废一番功夫。”

    这坊市大门厚重程度,可不亚于明德门的。

    若是要强攻的话,不说要费多少功夫,只怕是要弄出大动静了。

    到时候整个长安都要被惊动吧。

    “小意思。”

    温禾轻笑一声,催马往前走去。

    “你这小娃娃,说你两句好听的,还得意上了。”

    李道宗白了他一眼,也驱马跟了上去。

    坊市内的动静早已吵醒了不少住户。

    但是没有一户人家敢点灯火的。

    有人胆战心惊地趴在窗缝后往外看,看到密密麻麻的百骑举着火把疾驰而过,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还有一些人抄起家中的厨具或者是木棍,戒备的盯着。

    长安城内,不少人都是府兵出身。

    所以还是见过一些场面的。

    “这些士兵是来干什么的?怎么敢在宵禁时闯坊市?”

    “天呐,是骑兵!好多骑兵!这是要出大事了?”

    “婆姨别说了,这队骑兵他们好像是冲着清河崔氏的府邸去的!”

    百姓们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有人认出了百骑的装束,更是吓得不敢作声。

    暗中有几个人,想偷偷溜出坊市去给其他分支报信,但他们刚刚出现,就被守在外围的百骑当场拿下,连呼救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在靠近清河崔氏还有不到一里地的时候。

    温禾赫然让百骑众人下马轻行。

    以免闹出动静来。

    没多久,他们便来到了清河崔氏的府邸。

    这是一座气派非凡的宅院,朱红大门高达丈余,门上镶嵌着铜制的兽首门环,门楣上悬挂着一块漆黑的匾额,上面用金粉写着“清河崔氏”四个大字,在火把光芒下熠熠生辉。

    温禾勒住马缰,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抬眼冷眼看着那块匾额。

    脑海中不由得再次响起那句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温禾一声感慨,李道宗赫然转头看向他。

    “小娃娃,你我也是这朱门中人。”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温禾没有理会他,随即朝着身旁的张文啸喝了一声:“叫门!”

    “告诉门房,就说是陛下有旨传来。”

    “咳咳。”

    黄春轻咳了两声,小声提醒道:“高阳县子,假传陛下旨意,是欺君之罪。”

    温禾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淡淡说了四个字:“便宜行事。”

    额……

    黄春闻言,有些无言以对。

    一旁的李道宗闻言忍俊不禁,捂着嘴巴,憋着笑声。

    “笑个屁啊。”温禾横了他一眼,随即便让张文啸上去。

    张文啸领命,带着两个百骑便上去敲了门。

    没多久,就听到侧面的门房中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

    “这大半夜的是何人啊,有什么急事明日再说,我家主人已经睡下了。”

    “劳烦开一下门,我们是宫中来的,陛下有事请崔公。”张文啸回到。

    闻言是宫里来的。

    那门房不敢怠慢,连忙打开了侧门。

    他才开门,张文啸突然上前,一拳朝着他的脑袋便砸了过去。

    那门房还没看清楚人,便觉得眼前一黑,昏死过去了。

    “开门!”

    只听得温禾一声打开。

    张文啸带着那两个百骑从侧门进入,打开了中门。

    只见清河崔氏府邸中门大开。

    温禾随即一声令下,一百多百骑赫然上马,朝着里面冲了进去。

    “冲进去!”

    黄春见状心中顿时一紧。

    ‘高阳县子这不会是要把这府中的人都屠了吧。’

    他想阻拦,百骑却没有一个听他命令的。

    只见独孤谌带着武家的兄弟俩,冲在了最前头。

    “这些该死的五姓七望,耶耶早就想揍他们了。”

    黄春顿时找到温禾:“高阳县子,过了,过了。”

    温禾看着他,和善的笑着,只吐出四个字。

    “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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