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这些该死的五姓七望,耶耶早就想揍他们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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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呢?那小娃娃在哪儿!”李道宗刚翻身下马,锦袍下摆还沾着一路尘土,便朝着荒村入口大步流星走去,声音里满是急躁。
他手中的马鞭往地上一抽,溅起几颗石子,显然是急着要见温禾,问清楚弟弟李道兴的下落。
守在村口的两名百骑士兵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手中横刀交叉挡在身前,沉声道:“任城王,请止步!”
“滚开!”
李道宗眼睛一瞪,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就你们两个小兵,也敢拦本王的路?”
他身为任城王,又是战功赫赫的将领,长安十二卫的军营向来畅通无阻,就算是校尉见了他,也要躬身行礼,何曾被两个普通士兵拦过?
可那两名百骑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握紧了横刀,语气坚定。
“得罪了,任城王,没有小郎君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入此地!”
“直娘贼!”
李道宗气得嘴角抽搐,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是温禾让本王来的,你们还敢拦?赶紧给本王滚开!”
他心里本就憋着一肚子火。
早上刚被王叔李神通、堂兄李孝恭拉着商议宗室俸禄食邑之事。
两人非要让他一起去面圣,他好不容易找借口推脱,还没喘口气,就收到温禾派人送来的消息,说弟弟李道兴在城外出事了。
他一路快马加鞭,绕了好几圈才找到这荒村。
没想到连门都进不去,怎能不气?
真以为你们百骑是细柳营啊!
“任城王,请您稍等片刻。”
其中一名百骑依旧不肯让步。
“标下这就去通报小郎君,待小郎君许可,再请您入内。”
说罢,便要转身去通报。
“不必通报!”
李道宗怒喝一声,说罢就要硬生生的往里面闯。
他还就不信了,这两个百骑敢对他动手。
可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冷冽的呵斥:“任城王,你要作甚?”
这声音熟悉又带着几分威严,李道宗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循声回头,只见温禾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少年脸色冷峻,眼神里带着几分寒意,显然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李道宗心中的怒火瞬间消去三分,可看着温禾这副模样,又隐隐觉得不对劲。
他收起马鞭,强挤出一丝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小娃娃,你可算出来了!本王的阿弟呢?你派人说他出事了,难不成是被山匪绑了?”
他一边说,一边四处张望,想从温禾身后找到李道兴的身影。
温禾却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李道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疑惑道:“你这么盯着本王干什么?难不成……我阿弟出了什么大事?”
“你可知这里是哪里?”
温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李道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周围。
荒村破败,空气中隐约能闻到一丝霉味,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地方。
他皱着眉,试探着问道:“难不成是……贼窝?”
温禾缓缓摇头,吐出四个字:“私赌之所。”
“什么?!”
李道宗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他猛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温禾,又看了看身后的荒村,声音都有些发颤:“你说……这里是私设的赌坊?”
他终于明白温禾为何脸色难看,也终于明白刚才那两名百骑为何拦着不让他进。
大唐律严禁私赌,尤其是宗室子弟参与其中,一旦查实,轻则杖责,重则削爵,这对他这个做兄长的,也是不小的麻烦。
听温禾说出“私赌之所”四个字,李道宗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消散。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
长安城的人都说他李道宗是混不吝,可李道兴比他还荒唐十倍。
文墨武功门门稀松,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长安城里大小赌坊,秦楼楚馆,就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
若不是父亲李韶去世前,攥着他的手叮嘱务必照看好你弟弟,他早就让这不成器的东西自生自灭了。
“走吧,带你去见他。”
温禾的声音打断了李道宗的思绪,少年转身朝着荒村深处走去,黑色劲装的衣角在风中轻轻摆动。
李道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快步跟了上去。
沿途能看到百骑士兵正有条不紊地看守俘虏、清点赌坊财物,偶尔还能听到被拐妇孺的低泣声,这让他心里的火气又窜高了几分。
李道兴若是只在长安城里小赌也就罢了,竟还跑到城外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甚至可能牵扯到拐卖之事,若是被宗正寺知道,就算是他也保不住这个弟弟。
穿过几条破败的屋子,两人来到一间相对完好的茅草屋前。
屋外站着五六个百骑士兵,手持横刀,神色警惕,显然是专门看守屋内之人。
不同于其他俘虏被集中关押,这间茅草屋单独隔离,也算是对宗室子弟的特殊优待了。
“小郎君。”百骑们见到温禾,纷纷躬身行礼,眼神里满是敬重。
温禾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开门。
就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屋内传来一阵慌乱的低语声。
“怎么办?我听说这温县子连崔氏子弟都敢动,咱们会不会被他直接送到宗正寺啊?”
一个身着青色官袍的宗室子弟声音发颤。
另一个身材微胖的宗室连忙摆手,脸色发白。
“若是被送到宗正寺也就罢了,咱们只是来赌钱,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大不了就是被宗正训斥几句,罚些俸禄……”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显然自己都不信。
“训斥?罚俸禄?”
旁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宗室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恐惧。
“那可是百骑小煞星啊,之前他可是杀入郑氏府邸,杀了几十个人啊,我们怎么就落在他的手里了。”
那群宗室闻言,顿时恐惧不已。
他们这些人,别说上战场了,就是连鸡都没杀过。
往日里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
如今落在温禾的手里,一个个顿时六神无主,想起长安中关于温禾的传闻。
他们便浑身发冷。
李道兴缩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脸色比其他人还要难看。
他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口,心里既盼着兄长李道宗来救他,又怕见到兄长后被狠狠教训,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坐立难安。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茅草屋的木门被人从外头狠狠踹开,木屑飞溅。
李道宗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锦袍下摆还沾着尘土,脸上满是怒火,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屋内众人。
屋内的宗室子弟们见到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纷纷往后退去,生怕被他迁怒。
李道兴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朝着墙角躲去,慌乱中还摔了一跤,膝盖磕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揉,只是一个劲地哭喊。
“兄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李道宗看着他这副窝囊模样,怒火更盛。
他快步上前,二话没说,对着李道兴的后背就狠狠踹了一脚。
李道兴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求饶:“兄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赌了,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
“不赌了?”
李道宗冷笑一声,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马鞭,朝着李道兴身上就抽了过去。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上上次还是这么说的!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宗室子弟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不仅是赌坊,还藏着被拐来的妇女儿童!你要是真牵扯进去,就算是陛下,也救不了你!”
马鞭抽打在身上的疼痛让李道兴凄厉地惨叫起来,哭声和求饶声混杂在一起,透过敞开的木门,远远传到了屋外。
站在门口的温禾听到这惨叫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着身旁的张文啸啧啧两声。
“任城王这脾气,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狠。”
张文啸苦笑一声,低声道。
“任城王也是恨铁不成钢啊,广宁郡王这次确实太荒唐了,若是真被宗正寺查实他参与了赌坊之事,就算不被削爵,也得被禁足半年,罚没一年的俸禄。”
温禾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闹剧。
他知道,李道宗这顿教训,既是为了教训弟弟,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毕竟李道兴是宗室子弟,若是真被他这个外人处置,难免会引起其他宗室的不满,让李道宗亲自教训,既维护了宗室的体面,也能在事后给他弟弟求个情。
温禾正站在茅草屋门口,听着屋内李道宗训弟的动静,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不是零星几骑的轻响,而是大队人马奔腾时,蹄铁踏在土路上的厚重震颤,连地面都似跟着微微发颤。
“小郎君,有大队人马朝这边来了!”
张文啸快步凑过来,目光紧盯着夜色里跳动的火光,那些火光连成一片,像一条火龙般朝着荒村逼近,他按在腰间横刀上的手不自觉收紧,神色凝重。
“这个时辰长安城门该关了,怎么会有骑兵出城?”
温禾眉头一蹙,立刻抬手:“百骑戒备!”
话音刚落,守在村口、巷口的百骑纷纷拔出横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迅速列成防御阵型,目光警惕地投向火光来处。
不多时,那队人马在荒村外百余步处停下,只有三骑朝着村口驰来,其余人马仍留在原地,火把的光芒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报!是苏中郎将、许参事和黄监事!”
负责探哨的百骑快步跑回来禀报,语气里带着几分松快。
温禾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朝着村口走去。
刚到路口,便见苏定方、许敬宗和黄春三人已经下马,正朝着他快步走来。
黄春手中捧着一卷明黄色的绢布,神色郑重,见了温禾,当即停下脚步,朗声道:“陛下手谕,许高阳县子便宜行事之权,率百骑彻查私赌、拐卖妇孺之事,无需事事奏请!”
又是便宜行事。
温禾心里当即明了李世民的用意。
李二不愿直接与清河崔氏撕破脸,便把这刀子递到了自己手里。
他今年才十一岁,在外人看来本就是“年少气盛、不知轻重”的年纪,即便行事张扬些,事后李世民也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像上次处置荥阳郑氏那般。
只要不伤及崔氏嫡系性命,便不会闹出无法收场的乱子。
想通此节,温禾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上前一步,躬身接旨:“臣温禾,遵旨!”
“高阳县子,请!”
苏定方上前一步,侧身让开道路,声音洪亮如钟。
温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荒村外的空地上,上千名百骑手持横刀,火把在他们手中连成一片火海,映得夜空通红。
见温禾看来,所有百骑齐声高呼:“大风!”
喊声震耳欲聋,像是要把荒村的夜空都掀翻。
茅草屋内,正拿着马鞭训斥李道兴的李道宗被这声呼喊吓了一跳,手中的马鞭“啪”地掉在地上。
他低头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满是血痕的李道兴,眼神沉沉:“回去之后,我会请陛下削了你的广宁郡王爵位,日后你就在王府里闭门思过,若是再敢出来胡闹,我就把你赶出长安,永世不准回来!”
“不敢了……阿兄,我真的不敢了……”
李道兴浑身哆嗦,每动一下,身上的伤口就疼得他龇牙咧嘴,斗大的眼泪哗哗的流。
看着弟弟这副狼狈模样,李道宗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捡起马鞭,正要朝外走,却见张文啸走了进来,躬身道。
“启禀任城王,我家小郎君说,愿给广宁郡王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话一出,屋内其他宗室子弟眼睛瞬间亮了。
他们原本缩在墙角,满脸惶恐,此刻纷纷涌上前,七嘴八舌地喊道:“我也能戴罪立功!我愿意检举!”
“是崔巍!是他说这里有好乐子,引诱我们来的!”
“对!都是崔巍的错,我们是被他骗了!”
他们看着李道兴有机会脱罪,哪里还按捺得住,一个个都想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滚!”
李道宗猛地回头,手中马鞭朝着空气挥了一下。
“啪”的一声脆响,吓得那些宗室连忙后退,缩回到墙角,再也不敢出声。他转头看向张文啸,沉声道。
“小娃娃要他如何立功?”
“我家小郎君说,想请任城王与广宁郡王一同前往清河崔氏府邸,指认崔巍,也好证广宁郡王的清白。”
张文啸回道。
李道宗眼睛微微一眯,瞬间明白过来。
温禾这是要拉着他一起打上门去啊。
到时候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崔巍身上,说李道兴是被诱骗,即便参与了赌局,也是“不知情”,既能脱罪,又能卖陛下一个宗室协助查案的人情,一举两得。
“好。”
李道宗当机立断,转身朝外走,刚到门口,却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额滴娘嘞!”
他猛地回头,看向张文啸,脸色一沉:“你们这是动刑了?”
方才他才教训过李道兴,百骑若是再动手,岂不是不给他人情面?
这百骑太狠了吧,他才打过他阿弟啊。
“应该是治伤用酒精了,别大惊小怪的。”
温禾拍了拍李道宗的胳膊,语气不以为然,仿佛方才那声凄厉惨叫只是寻常小事。
他转头看向张文啸,语气陡然变得利落:“留几个人在这儿,稍后带着李道兴跟上,我们先行一步。”
说罢,目光扫过身后的百骑,最终落在范彪身上。
范彪性子沉稳,又懂些粗浅医术,留下照看李道兴再合适不过。
“范彪,你留下,务必看好广宁郡王,别让他再出什么岔子。”
“喏!”
范彪瓮声应下,上前一步站到茅草屋门口,横刀在身侧泛着冷光,自有一股威慑力。
安排妥当后,温禾朝着许敬宗走去。
许敬宗正站在一旁,眼神躲闪,显然还在琢磨如何避开去清河崔氏府邸的差事。
温禾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许啊,一会去清河崔氏,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愿意。”
许敬宗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干巴巴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嘉颖说的哪里话,某也是百骑的人,自然该与你共同进退,只是……”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荒村中的俘虏和被拐妇孺。
“某觉得此地终究需要有人留守,看管俘虏、安抚妇孺,这些事也得有人打理,若是咱们都走了,恐生变故。”
温禾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点了点头:“还是老许你明白我的心思,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留下,务必将这里的事处置妥当,莫要出任何差错。”
“哎!这是某应该做的,嘉颖放心便是!”
许敬宗连忙应下,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事后难免会被牵扯进来,但至少不用直接面对清河崔氏那个庞然大物,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确定许敬宗留下善后,温禾便不再耽搁。张文啸早已牵来那匹熟悉的小马驹,温禾翻身而上,动作利落。
刚坐稳,身后的百骑便齐齐举起横刀,高声呼喝。
“大风!”
“出发!”
温禾一声令下,小马驹迈开步子,朝着长安方向奔去。
苏定方、黄春紧随其后,上千名百骑手持横刀、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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