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不列颠美丽传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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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们连买点日常用品都成了问题。于是我只能又找上了丑苗儿。因为我常常看到一群丝缨辫套上串着珊瑚、象牙,腰间挂着金银佛塔的康巴汉子聚在一起,他们挤在路中间,围成一圈站着,簇拥着丑苗儿。她不时把手伸进男人们长长的袖子筒里,她在干吗?她在挨个地摸着他们的手指头砍价。
果然,她的藏语非常好,神乎其神。可每次我问她怎么学的时候,她就笑着指指自己鼻子上的环,不说话。
丑苗儿面浅,也许发现我还算个好人吧,放下了戒备,之后慢慢熟络了。
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我很发愁,士气也一天比一天低迷。好的是上面也没有催。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溜达多了,我渐渐信了老人们的话,整个西藏的地形有如晒尸的罗刹魔女,我走不出这里。我偶尔也会想是不是被忘在无人之地了。我看着那蓝天白云,风缓慢滚动。它们叫人感到时间是死的。
每当这时候,丑苗儿就来了。有时她会从市集上淘几本军事杂志或武侠小说,有一次她给我的头上缠一条大红色的英雄结,记得她那天带来札达县的白酥油,那是用羊奶做的,闻起来很香,装满了我家最大的两只瓷碗。她用普洱茶砖熬好了茶,然后加上牛奶、糌粑和盐,遗憾的是少了核桃。然后她竟真的像画中的魔女,变出了在狮泉河买的一小袋核桃。
吃饱喝足以后,她开始讲故事。
仙女要和山神约会、亲热一番;喇/嘛喝多了,剖死人的尸,说是帮他们的灵魂上天;那个老得快站不住的扎西巴老爹通晓各种呼风降雹威猛真言法,年轻时一个恶咒就可以把仇人的眼睛弄瞎;金塔里面的铜柱能从大腿里深深插进盗窃者的身体;还有男喇/嘛转生为女活佛,女活佛虽因怀春而前功尽弃,但她所修的瑜伽功可以将人身上的病魔转移到狗的身上、还能在冰河上待三天完全没事;上师拿头骨喝水,骨灰抹身,上师是生吃同类的人,但不杀人;仓/央/嘉/措强辩不漏失一滴精/液的房子被特别粉刷成乌金净土的颜色,成了拉萨游客光顾的热门酒馆,现在的十五世达□公开教小男孩吮吸自己肮脏皱缩的老舌头,教信徒兄弟共用一位太太,儿子可以睡母亲;而所谓的金刚杵灌顶就是男上师和女弟子当众双修,通过双修证悟空性,男孩子的根器要在度母这里成熟,女孩子要用身体来供佛,肉身成莲,半点朱唇,万客尝。
“那些人为了达到成佛的目的,怎么有利怎么来,红尘炼心,又何必分别出家在家呢?”她说,“哥,你是纯正的白衣,更不必持这个淫邪戒了。”
我赶紧说:“我有未婚妻了,她在北京等我。”
丑苗儿说:“经云,佛本无相,相由心生。以色止色,以欲解欲;乐空双运,以欲制欲。”
我打断她:“这种经肯定不是佛陀写的,是魔写的。”
她扮鬼脸,吓我:“魔说,你再不离开藏地,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这些都是跟案子相关的东西,我得关心这些。可是她柔弱的身体说出这样强有力的话语,还是让我心惊,其惊世骇俗,自不待言。她口中的色情仿佛是担水吃饭,人却不知生而为人的廉耻为何物,被稍微苦一点的日子压着动不了,就找到性来发泄,这是退化到什么程度了?我递给她一碗青稞酒,请她不要说了。她却开始抽我的烟。我发现她居然抽得比我还凶,她还抽那种□□似的尼泊尔鼻烟。
但是总之,她的到来,总让我的夜晚并不虚度。
有一天晚上她没有来。我枕着大风,心里飘忽不定仿佛一直被抛在半空中。我顶着大风,去她经常来时的那条路找她。原来她穿了我送她的那双不合脚的新鞋,脚后跟磨破了皮,痛得走不了路,坐在公路边。冬天的西藏光脱脱的,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珠峰顶上的旗云出现,她身后的瀑布就挂在石壁上,一动不动,仔细看形状有些奇特,像一扇天使的翅膀。
我担心那个冬天她把自己冻死,就提议她去住旅馆,房费我来出,当作是翻译的报酬了。
我说:“到处都是野兽的声音,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她说:“那声音是大自然的小精灵被囚禁在里面,每逢夜深了、人静了的时候,渴望出来透一透气。”
她委身的那地方,藏红花的雄蕾在枝头急急地勃/起,尖形布满毛刺的肥厚叶片也在栅栏间寻找疯长的裂隙。这次换作我很认真地看着她:“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了。”
冬没结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