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不列颠美丽传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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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9年冬,纳木错的湖面半水半冰的时候,我怀着中央一号机密任务,进了藏。

    西藏和平解放了28年,北京早就收回了西藏的外交权,涉外的冲突却层出不穷。

    这一次的国际问题,据传是一伙印度密宗妖僧在藏区四处流窜,将无数少女炮制成了供人淫/乐的明妃,雪域佛国变成了恶魔之地。

    差事不好办。上头既要我们火速在政治上争取主动,同意军委对于军队入藏的布置,早日一举抓获喇/嘛集团;又要我们查案时必须尊重藏族僧俗人民的风俗习惯,一切不可告人。绝不要产生紧张局势加剧,等等……令人遗憾的后果。解放以来,一些愤怒的藏人为了驱/汉,发动游/行、自/焚运动的事情,屡屡见诸报端。

    从国道的分岔路口进来后,公路一直延伸到佩枯错湖边,左侧绵延着高大的雪峰。日落时分,在这个位置一定会见到喜马拉雅山脉被南边翻滚过来的浓厚云雾包裹。而我望着车窗外,看着蓝天上的云朵。它们几十年来一动不动地挂在那里,衬托出中华大地上安定团结的新面貌。

    通讯员开玩笑说,咱们应该带一个女队员,深入虎穴充当卧底,不就直接从内部瓦解他们了?

    听到这话,我不禁苦笑,只是靠着心中的一股直觉说,不是那样简单。

    当时的我当然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比如他们对女孩子的要求极高,修密的上师要找一个12至16岁之间的处女,因为只有在处女的莲花里才能取出红珠。而且此女,体貌一定要十分绝美。

    这些行话,都是丑苗儿对我说的。

    我们在拉萨驻扎了几个月,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大昭寺。那地方外地人特别多,听说妖僧为了骗色编出来许多肮脏借口,专门诱拐内地女游客,我们小队每天都去蹲点。

    许多人从老家出发,带着全部家当,有的甚至是从很远的地方历经几个月三步一叩,磕长头而来的,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心愿??在大昭寺朝佛。朝佛的人们围绕释迦牟尼佛像转圈,转经筒在八廓街中长明的灯下熠熠发光,在空气中的桑烟味道,在那些信徒诵念不断的六字真言中、在他们浸满鲜黄色牦牛酥油的手的拨动下,漫天飞舞着的梵音,根本不会停下来。

    那段时间我见过太多虔诚忘我的人,但像丑苗儿那样的,我这一生也只有那一次见。

    我第一次见到丑苗儿的时候,她看那样子至多只有十六七,她的脸上,乃至全身满是或青或红,茄紫一般的尸斑,活像是唐卡上走下来的魔女。

    她正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那手的高度很夸张,就像准备起跳的潜水员),再放到胸前,然后跪地匍匐,她的手掌撑着一块小小的木板正滑过粗粝的地面,擦着地向前伸,两手、两膝和头一起,标准五体投地的姿势。最后,她的双手在头顶朝向大昭寺殿正中的度母大佛像,合十,她轻手轻脚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动,连戴着的那双砍掉双腿才能取下来的脚镣,都听话地安静极了,只有木板滑过地面的咔嚓刺耳。

    在大昭寺,这样的声音日复一日,响成一片,人们像海上的大浪一般起起伏伏。她站起来的时候,我看见她的额头上已经有了厚厚的茧,像裤子上的一块补丁。她的右手还套着一枚小计数器,每磕一次头就拨一下,她没用佛珠,可能是为了磕头时更加专注。

    每一天,她都会在固定不动的位置做一模一样的事情,很难不让人留意她。

    过了一个月,我邀请她一起喝茶,我们聊天。

    “我叫丑苗儿,”她说,“谁见了我都这么叫我。”

    丑苗儿从黔东南来,已经来了快一年了,她想要磕十万个等身头,这是她从家里出来就定下来的目标。每天早晨从5点左右开始,要磕到中午12点,之后去到旁边的甜茶馆喝甜茶,吃藏面,然后在下午1点回来继续磕。天黑后,大昭寺外那片半人高的藏红花地就是她的家。她几乎是赤身仰卧在冰雪之上的。

    丑苗儿说:“什么时候磕够了十万个头,我就回家了。”

    我问她:“为什么磕头?”

    她很较真地看着我,却像是讲着一件别人的事,说:“为了家里的人。”

    我不懂这些人苦行的方式,难道修行就是折磨自己?我觉得怪诞,不想再听下去,大多时候我们只能相互微笑,她说的话我装作半懂半猜。我再没有和她一起喝过茶。

    藏地高寒缺氧,随行的翻译很快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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