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自知明艳更沉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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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这套,拉倒。”

    “我在花旗银行用你的名字存了六千万,是我这些年的积蓄。洛桑、蒙特利尔我也给你各买了一套婚房,如果住不惯瑞士和加拿大,也可以去香港,只是房间有点小。但是我挑好了两个靠得住的菲佣,一个司机,给上届港督开车的。对不起,我回不去大陆了,北京的话我没办法……其余,人脉我都打点好了……”

    “吃软饭我还要脸。你不成心把我格局做小了吗?”

    “总之谢谢你。就算我瞎了眼,迷了魂吧。我以为此生还能真心爱一次,也被人爱一次。现在你替我开了眼,替我醒了梦。”蓝珀固执地说,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反正,等你找到了那个命中注定的她,我就出家去……”

    “呵,”项廷学他的口吻,随喜赞叹,“你明天就找个庙试试,我看上天地下千儿八百哪个佛敢收你。”

    “佛就是魔,魔堕成鬼。”

    “鬼肯定退货。”

    “你该了解我。我是个最没用、最脏的人,这些年却清清白白地想透了一些事。”

    项廷人还挺好,顺着他说:“这时候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就体现出来了。”

    “……虽然我是很软弱的人,但人的一辈子总有那么几次,一颗软弱的心硬起来,它会比最坚硬的石头还硬,这就是我向佛的心。”

    “佛是个球。”

    “项廷,你又胡说八道,我好恨你,你过去未来一直瘟我,再胡说你就给我滚。”

    “我是佛他大爷,你都向我孙子了,一心一意向着项廷行不行?我未必差了?”

    “大逆不道快收回收回!你就不怕因果报应,你不怕死!”

    “人如果不怕死,那能做的事太多了。”车里的蝎式冲锋枪很占地方,项廷把它和小黑板一块扔到后座去,“瞧好吧,该下地狱的下地狱,上天堂的上天堂。”

    “傻小子,傻东西,你吓我还是骗我?就你会唱大戏,唱迪士尼的童话呢。”

    “你记住,我项廷做不到的事一个字都不会说。”

    蓝珀几乎一个字没听进去,特别恍惚地问:“那你,那我,我和你,我们呢?”

    “你又想七想八,跟了我什么破事都没有,咱俩就这样在人间过一辈子。”

    蓝珀忽然显露出少年时代的倔强热烈急性子,怨魂索命似的追问:“那孩子呢!我,我其实是不太能生的……”

    话到一半他就把那个充满勇气的劲儿卸了,转瞬又被黑云般的忧愁席卷,蓝珀泪流了满面:“为什么,我不是真的圣女呢?”

    一阵摩托车发动似的的巨大噪声,五秒狂飙上高速的推背感,差点给蓝珀隔着手机甩出去了。

    蓝珀惊恐道:“你去哪里?”

    “我来找你啊。”

    “找我做什么?”

    “我来抱抱你,”项廷连闯三个红灯,“我看你当我面还敢说屁话,拔份儿?”

    蓝珀惊恐极了,这么快!他身下的床单还没有来得及洗,脏兮兮乱糟糟的。忙说:“你敢来我就出家!”

    “敢当尼姑我就干死你。”

    蓝珀这下是真怕了。距离感生出完美感,而那个为所厌恶的自我,此刻头昏脑涨的似乎没有什么隐藏的本能,也没有封闭的意愿,他会见光死的。忙说:“我没有见你的准备……算我求求你好了,对不起。”

    “再说一句对不起‘打’你一次。”

    蓝珀心里说真讨厌他的粗鲁,但行动上用熊脖子上的丝带绕了绕手指,觉得这有些调情,羞耻地触电般的放开了。

    项廷思想和行动上都是巨人,一哧溜就到蓝珀酒店楼下了。

    蓝珀傻乎乎的紧张得声音发抖:“真的不要了,陪我说说话就好了。那刚才的话我再问你一次,不孝有三,什么为大?”

    把传宗接代的问题抛给一个十八岁的男孩还是太超前了,说实话,项廷还真没想过革命事业后继无人。主要是他一向没太发现自己是同性恋,或许因为蓝珀不是很男人。同性恋的世界不可名状,他尚未进去闯荡。

    项廷结构化地思考了一下。一则他最近一次见到小宝宝的时候,是他姐的宝宝。当时的他怀疑过蓝珀的种,实在不是什么美好印象,可以说,很阴影,极有警世意义。二来,宝宝怎么生下来?得从蓝珀的屁股里爬出来。但蓝珀的屁股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屁股,他将一生爱护保护守护。

    项廷想着想着突然生气了:“用着他顶大梁吗?”

    蓝珀并不明白他字的所指,更加悲伤:“你本可以有很多个跟你姓的宝宝的。”

    项廷勃然大怒:“你跟我姓不得了?”

    “那可是宝宝呀!”

    “你宝宝是我!我宝宝是你!”

    蓝珀为了有力地回击第一次这么不优雅:“……屁。”

    “me!onlyme!”

    “这不一样的宝宝!”

    “他是宝宝我是狗狗吗?”

    “我……你!我这个话题很严肃的!”

    “我到底哪不严肃了,你教教我?”项廷拔出车钥匙都咻一声,不爽到了极点,“我都快给你搞出精神病了,我戴一辈子套。那玩意叫什么,结扎?”

    蓝珀不是个目标感强的人,他无所事事,易感或玄想,挥霍地看待生死,戴着一串昂贵的念珠却不用手捻,人和东西都是摆设,注意力很轻易就被分散,跟着他构建叙事你是真完了。虽然项廷全是无意,但以惊驱惊真能治蓝珀,包治百病的。

    蓝珀果然又苦又甜地笑了,苦刚冒了头便无影无踪,甜的笑容在脸上荡漾开来:“够讨厌的,明知故问。”

    “我知道我天打雷劈,”项廷寻思着,“明天让秘书查一下。”

    “你还有秘书!男的女的!”

    男的男的。可项廷刚意识到自己竟是同性恋,似乎沾点嫌疑。女的女的,这不骗蓝珀。所以说:“辞了辞了。”

    “哼,辞掉就奖励你,”蓝珀想找回点场子,营造一种恩威并施的感觉,但话一出口他发现自己莫名地怯了,不清不楚道,“你说,今天一见到我……就想那个我吗?”

    “哪个你?打你嘴里?真不好讲。”

    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能加剧蓝珀的抑郁,变回地里一只可怜的小苦瓜,瓜肉一不小心就渗进了一点死亡之味:“不知怎么讲就不要讲了,缘浅就会修得两不欠,这是人命的无常,也是人命的实情。”

    隔空捂不住项廷的嘴:“我哪哪都想打。”

    天杀的还有下半句:“我都想给你泡个澡。”

    蓝珀飞红了脸,拧了一把玩具熊,但和熊的这个距离不是要吃了他就是要亲他。双唇“不小心”碰上熊的眼睛,凉的一惊,却越发地意乱情迷了。极大决心闭上眼睛:“那……那你来吧。52F-ES,不要跑空了……”

    “来不了了,坐会。”

    “猴急的倒成我了?你是隐隐蛰伏、徐徐图之、美美撤离了!”

    “我真是靠了,”项廷呼吸粗重,“你讲话真他妈嗲。”

    再酩酊大醉也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了:“你这么……开车的?危不危险?”

    “没,你一说我感觉上来了。”

    蓝珀轻轻倒抽一口气,感受着含苞欲放的身体内部空落落的一阵阵颤缩,酥麻酸痒。小声说:“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你怎么跟上了发条似的……才一时半会儿的,一点儿也不消停?”

    “我也想问你给我上什么发条了,灌什么牌子迷药了。”项廷福至心灵似有所悟自问自答,“我海军你是海妖,你铁克我啊。”

    蓝珀破涕为笑,伸手胳肢玩具熊的胳膊,但熊受过抗痒训练,居然没被他挠出反应。

    “成天牛哄哄的,以为你项廷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呢,你怎么也有怕的人?”

    “笑吧,笑大声点,你等我坐完了。”

    “那……你要坐多久?”

    这座酒店位于历史悠久的金融区核心,毗邻波士顿公园和自由之路起点。车窗外人来人往,人均多国政要,这要项廷怎么下车?

    项廷把外套的袖子打个结,系在腰上,正要推开车门。听到蓝珀娇慵,风致嫣然地问他:“你每天晚上都想着我吗?”

    “我马上就来梦想成真。”

    “什么?可你这样子进电梯别人不都看到了?”

    项廷没好意思说他穿着“裙子”:“看就看了,我又不掉块肉。”

    “不要!不要!我会掉肉的,”蓝珀连忙稳住他,一迭声的哄他,“快说嘛,亲爱的,乖宝贝,心肝我的肉,摇小尾巴厉害,把你亲成一只傻咪,你都梦到我什么了?”

    蓝珀又何尝不是夜夜在梦中与项廷相会呢?噩梦里,蓝珀梦见他们在一个质若翡翠的夏天以肉身飞翔,泅渡夜色,壮丽迁徙,风雪中枯枝迸裂的声音,篝火将两人的影子拓在古老的岩壁,孤岛,乐园,一副大红双喜字,谜样的月亮,想象力之外的魔法??哪怕青鸟衔丢了云中笺,月老系错了红头绳,可他和那个少年的故事明明是与天堂缔下的约,但又为什么展眼却作为一张卖身契把他变卖到了地狱?好梦里,项廷的那种态度,称得上珍惜。他将自己完全溶解在他的体内,进入血液汇成绛河,这样才算和全部的污秽的自己在一起,难分彼此,共生。欲望就是渴望消化对方,蓝珀很快面目不详,枯骨全无,亲眼看到自己只留下了一对畸形的翅膀。仅有一次项廷不在,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梦。蓝珀梦见自己化作一株无花果,叶片在夜风中自由开合,死于十七岁干净的黎明之前。

    “梦你是我秘书,”项廷说,“坐我大腿。”

    我梦见你十四行诗,你梦见我咸/湿。

    蓝珀睁圆了眼睛:如果我绛珠这辈子是来找你还泪的,早知道还不如你神瑛上辈子拿甘露浇死我!何苦凡心偶炽,何必下世为人!

    但蓝珀的炸点其实不是这个。他在床上正反反正烙饼,换什么姿势心脏都好难受实在熬不住了:“你暗恋你秘书!你俩私下肯定偷偷亲嘴吧!”

    显然项廷搞不懂他那一套逻辑,男孩一般都懂得晚。但蓝珀的问题是拆了他防洪的一块板子,后头的话如七八月入海口的黄河水般汹涌而出:“我梦到你骑在我的脖子上打我耳光,挨鞭子,给我嘴里塞个假的,你骑完我的脖子,挺着胸骑我的脸……一边骑一边问,当男人的感觉怎么样,干/妈妈的感觉怎么样?”

    无疑他被项廷的话深深吸引了,蓝珀成功又给项廷带跑偏了,风动心动身动:“你怎么……你真的好坏!你这么好,这么开窍,那你愿意吗?不违心的……”

    “是爷们谁愿意,但你说只要骑一下就允许小狗把头钻进姐姐的裙子里。”

    蓝珀竟然没任何响动,这一句话在心里横冲乱撞,烫红了心口。

    项廷说:“你还骂我废物,宝宝快点吐奶,再出不来拿什么给妈妈擦鞋。你又说,都是为了吃到宝宝的泡芙。”

    蓝珀的喉结在绷紧白玉般的脖颈间剧烈滑动,腰肢透出狞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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